鱼俞一 作品

第57章 出宫

第57章出宫

◎“我的好相公,在这好好等我回来。”◎

少女琼花似的皎面上泠泠清澈的眸盛满了一池春光,娇靥映粉,蛊惑人心。

飞花映春,泠泠日光正好,两人一前一后下着手中的棋子。

孤淮凛似笑非笑望了一眼此刻正坐于对面,昳丽的眉眼正紧紧蹙着思虑的瓷娃娃。

柳依依软软吐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执着白子的那只手儿都已经有些僵硬和颤抖,公子棋艺过于精湛,她三脚毛的功夫在其面前实在是太过班门弄斧。

“依依。”

正焦灼时,对面传来一声清润悦耳的嗓音,“别咬了。”

“嗯?”

少女未施粉黛的颊畔有些诧愣,公子让她别咬什么?

只见对面人美如玉的隽逸男子,云淡风轻微微擡眸,两人视线交织那一瞬间,柳依依忘了呼吸。

在这一刻,眼前的公子那双倒映这她容颜的黑眸,其中泠泠风月倾斜而出,一步一步诱人沉/沦。

在此刻,她只觉得世间所有的春华景明、风花雪月皆被这般的昳丽隽美比了下去。

随后,只见男子缓缓擡起了手,细长如玉的指落在了自己的唇畔。

有些微凉的触感令她止不住的一轻颤,紧接着,便是有些说不上来的酥/麻之感直浸入骨髓。

柳依依张着粉嫩的唇儿满是怔愣着,一时间已忘了反应。

只闻,清隽俊美的男子沉沉道:“别咬这儿。”

孤淮凛昳丽的桃花眸此刻氲满了深沉,昨夜因自己重了几分力道噬吮舔舐,小丫头本就扉丽的胭唇此刻更是如含苞待放的似花儿一般娇嫩,若是不甚咬破了,怕是会流下鲜红的血珠。

春风拂入,孤淮凛眸色一深,有些不受控制伸出了手,微凉的指腹带着几分缱眷的力道抚抹摩挲几分。

此刻柳依依终是反应了过来,若公子未提及,她还真没意识到自己今晨起来时,嘴巴是有些红肿的难受。

少女微蹙了蹙柳眉,昨夜她未食过辛辣之物呀……

莫不是被蚊子咬了?

蓦地,她终于反应过来此刻两人这般亲昵的举动,柳依依迅疾敛下了眸,玉腻的面颊顿时蔓上一层粉绯之色。

孤淮凛轻笑一声,收回了手,昳丽的桃花眸里隐隐划过一丝不自然。

此刻少女柔软的指儿捏着的那枚棋子,久久也是未落。

孤淮凛唇角晕染着化不开的笑意,他道:“依依,我教你。”

修长的指节引着少女的柔夷往棋盘上落去,“这步或该下在这儿……”

……

日头逐渐升高,皇城最北的一处荒僻宅院门窗正关得严严实实。

只见身着素色粗布衣裳的一女子神色戒备匆匆行着,即便是这般普通的衣着也难挡少女的昳丽貌美。

随即,王嫣然擡起手,将打开破烂腐朽的院子木门打开了一道小缝钻了进去。

王嫣然看着内里仍紧阖着的房门,稍一吐了口气,随即敛住声色径直朝那走去。绣鞋落于地上,未发出任何声音。

岂料,方一打开正门时,那四方木桌上赫然端坐着的俊美男子便是登时闯入视线。

沈忱双臂抱胸,一双星目阴沉,紧紧囚着正怯怯走进来的娇小身影。

瞧着男子这般气煞之面,王嫣然不自然吞了口气,僵直走了过去,面不改色道:“沈、沈忱,你怎么坐在这儿?”

男人黑着一张俊脸,没说话,只是那双紧凝着人的鹰眼冒出的丝丝寒意和锐利有些浸人。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王嫣然敛下眸子,有些苍乱的往里间走去。

这处偏宅,初来时不仅简陋荒芜,如今两人在这儿住了些天倒也多了些人情味和烟火气。

“啊!”

岂料,下一刻她蓦地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攥住了细腕。

“你干嘛?”少女不可抑制发出一声娇喊。

“你去哪儿了?”

沈忱脸沉的吓人,公子遣他在此处好生看着王嫣然疗伤,不可被外人知晓。可相处这些日子,他便是愈发看出这女子的不简单。

她自称自己只是寻常人家,成亲前夜被人掳去了诡市,可细细询问一道,对所嫁夫婿便是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倘若真的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在诡市那种地方受尽折磨数月,怎么在出来之后对家里人片口不提。最重要的是,她不经意露出的仪态,分明是只有受过礼仪教养的小姐才有之的姿势。

沈忱眯了眯眼,这女人背后果然不简单,怪不得公子令他将其秘密养好后,再秘密带回兰台问话。

见男子声严厉色,王嫣然眨了眨眼,满是狡黠,“我没去哪儿啊,我就是去买了些姑娘家的私物回来。”

说罢,王嫣然故意自袖中掏了掏,笑靥娇媚,“沈侍卫要不要看看?”

“你!”

见男子气煞,王嫣然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擡起纤细的指欲将钳住自己手腕上的大掌弄开,“沈侍卫,你要握多久啊?莫不是舍不得了?”

岂料,那男子竟是俊眸一挑,满是挪愉的恣意,他索性蓦地伸出了另一只手想钳住少女。

王嫣然眼疾手快,擡手化掌挡去。

沈忱眼眸一暗,脚尖一转似一条游龙移转方向,王嫣然狐貍眼微厉,往一旁疾闪。

衣衫翩跹间,沈忱一席黑衣宛若游龙,矫健有力,毫无悬念的,貌美少女被其从背后紧束着。

“沈忱你放开我!”

少女一厉喊,说罢,猛得擡起手肘往身后高大威猛的男子用力击去。

“唔。”

沈忱顺势握着少女如藕节般的臂将其牢牢钳住,痛得少女一声闷哼。

“你放开我!”

沈忱俊眸微挑,“还挣扎呢?你打不过我的,老实交代,你到底去哪了?”

这女人着实太不安分,他早已看出她想偷溜出去蠢蠢欲动的心,岂料今晨还是被她钻了空子,还被人用绳子锁在了床头。

“我真没去哪儿。”

少女还在嘴硬,然下一刻便是痛呼出了声。

“痛,痛!”

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少女昳丽精致的狐貍眼竟是氤氲了些水雾,然这女人尤擅演戏,稍迟疑两秒,沈忱终是懈了几分力。

“你这么大劲儿干什么?!”

少女颤着嗓音朝身后的俊脸怒吼道。

沈忱擒着的那双手,经过这些时日的疗养,之上的青红空洞和伤痕已好的差不多,公子给的药着实功效惊人,此刻竟是变得白腻如玉。

沈忱微微敛眸,落到了怀中束缚着的少女那面上,妩媚娇俏的玉面此刻因着怒气染上了些薄红,那双勾人的狐貍水眸微瞪着他,凶极了。

可沈忱却是没由来的觉得心下一漾,经他这么多日的投喂,小狐貍恢复了朝盈的活力和媚气,馥郁的药草清香和女子与生俱来的馨香交织在一起,直将他团团包裹,男子眸色变得有些诡异的幽深。

他沉沉道:“你老实交代,我便松开你。”

王嫣然气煞,这男人怎么这么倔这么一根筋呢。

少女盈盈眼眸一转,硬是眼角憋出了一滴泪,“沈忱,我好疼,你先放开我……”

少女嗓音刻意带上了弱弱的求饶和娇软。

沈忱狐疑的盯了半晌,瞧见少女眼角那滴泪落了下去,终是放了手,生硬说了一句,“抱歉。”

岂料,下一刻,身着白衣的少女便是猛地朝他袭来,沈忱一闪,再朝少女望去时,她已打开了门。

男子眸色染上了浓浓的阴翳,这女人又骗他!

沈忱脚尖微转,跃到了少女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王嫣然还未反应过来,木门被身后一只大掌“怦”地关上。

王嫣然眸色一紧,转过身的同时一掌向身后击去,电光火石间,沈忱脚尖一转躲过了攻击,与之同时,一掌袭去。

不多时,少女终是不敌,脚底不稳直直朝地面栽去去,沈忱稍一怔,揽着少女借力一拉,却是带着人儿一同栽到了地上。

“唔……”

微风自雕花木窗的缝隙而入,漾起室内一片涟漪。

少女翡丽的唇慌不择乱与男子触碰到了一起。

那一刻,时辰仿佛被无限拉长,沈忱只觉得自己的心停了半刻,接着便是滚烫无比,猛得跳蹿,似下一秒便要冲出膛腔。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回过神来,怔愣着坐了起来。

精致皎丽的面颊染上浓郁的绯红之色,然沈忱也是好不到哪儿去,一张俊脸红极了。

他坐了起来,结巴道:“抱、抱歉。”

蓦地,少女却是径直圈揽住他的颈脖往下拉去,随着馥郁馨香扑面而来的还有那落在唇上的口勿。

少女生濏而胡乱的啄着,花瓣般的粉唇莹腻的不像话,沈忱睁着俊逸的眸,满是惊诧忘了呼吸。

王嫣然……

下一刻,少女松开了半分,盛着一双潋滟的狐貍眼脉脉凝着他,人儿媚眼如丝,皎花映水,勾人沉/沦。

“沈忱……”

不多时,少女再次覆了上去,而这次不似方才的无章法,殷红的丁香怯怯触碰了一下。

登时香腻莹热的触感,令沈忱有些止不住的颤栗,王嫣然方要退去时,他再难抑制自己那颗滚烫的早已跌落深渊的心。

沈忱眸色暗的可怕,他擡起大掌揽住了少女,随即覆了上去,然由是没有经验,有些慌不择路。

芳息甜腻,甜糯的蜜只比他食过所有的甜食糕点还要引人上/瘾。

回想相处的这些天,他确实对这狡黠的狐貍有了不一般的心境,那颗猛蹿的心和急/促的呼吸似给了他答案。

他想他是喜欢上这女人了。

……

“我会对你负责的。”

唇齿间溢出低沉暗哑的声线,沈忱紧紧揽住怀中的少女,加深了这个吻……

正浓浓时,男子却是只觉一冰冷的触感抵住了自己的颈脖。

沈忱登时睁开了眼,幽深的眸还未恢复清明,便是瞧见自己颈脖处架着一把利刃。

这是他别于腰间防身的武器!

而握着这把刀的主人,便是方才和他无比亲/昵的少女。

王嫣然方才的单纯和无辜早已消失殆尽,她面上盛着狐貍般昳丽的笑,“沈忱啊,大意了吧。”

沈忱一张俊脸黑极了,紧抿着唇没说话。

见男子这般,少女也不气恼,她抵着男子的颈脖站起了身,冷道:“跟我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行到了架子床处。

随即少女将身形高大的男子摁坐到榻的一侧,一手抵着颈脖,一边拾过在其一旁乱成一团的麻绳,“老实点。”

说罢,王嫣然一圈一圈往男子手上绕去,待捆得老老实实,少女放下了手中的利刃,轻笑一声,一双柔夷转而抚上了男子那张鬼斧神工般流畅锋利的俊脸。

沈忱冷哼一声,偏过了头,“王嫣然,你到底是谁?”

少女笑得明媚,“我是你要负责的人啊。”

“你!”沈忱气结,是他大意了,竟被少女的美瑟诱惑!

少女发出清脆的笑声,眨着昳丽的狐貍眼凑近他问道:“你可是说过我是贱内啊,沈侍卫,你忘了吗?”

说罢,竟是恬不知耻亲了一口他的侧脸,发出嘬的一声脆响。

“王嫣然!”

沈忱声严厉色喝道,而耳迹猛得蹿上的绯红却是出卖了男子的紧张和纯/情。

王嫣然嘴角染着的笑意更浓,潋滟的狐貍眼漾着一池春水,她捏着男子的下巴,对准那张正喋喋不休谴责她的薄唇,覆了上去,吧唧一口。

“我的好相公,在这好好等我回来。”

说罢,少女竟又是对准吧唧了一口。

沈忱眼中的的怒火烧得吓人,王嫣然知道这个纯情又潇洒不羁的男人是真的生气了,但她仍是未放开手,“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等做完我会和你讲清楚的。”

话音刚落,她一掌劈向男子后颈,在其倒下的刹那,将其接住稳稳放置在了床榻之上,临走时,还贴心将被褥为其盖上。

自诡市出来之后,承蒙他一直照顾疗伤,她确实对他动了情,可她血仇未报,她还不能放任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日渐正中,王嫣然换上一身黑衣,蒙着面纱小心翼翼推开门扉,走了出去。

……

另一边,一架以黑楠木为车身的马车正辘辘行于偌大的街道。

马车之内,清冷俊逸的男子正以绝对占有的姿势牢牢横抱一娇软少女于腿上,少女毛茸茸的头枕于男子肩上睡得香甜。

瓷娃娃吐气幽兰,似菟丝花一般牢牢窝在自己怀里,因着昨夜与瓷娃娃又有过亲密无间的举动,此刻孤淮凛凝着少女的俊眸满是满足和愉悦,这般情愫,填满了他的胸腔,令他眉眼晕染着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俶尔,马车猝不及防颠簸一下,睡梦中的少女发出一声软软的嘤咛,孤淮凛揉了揉少女毛茸茸的头,“乖,继续睡吧。”

不知行了多久,柳依依似是睡够了,眨了眨还有些惺忪的盈盈水眸,嗓音有些说不上来的慵懒和甜糯,“公子,这是到哪儿了?”

因着昨夜未睡够,竟是一入了马车便是睡着了,而自己此时……

“还早呢,还可以再睡会儿。”

悦耳磁性的嗓音萦绕在耳迹,灼热的吐息烫得惊人。

少女赫然瞪大了双眼,自己这是在公子腿上!在他怀里!

“公子,我!”她和公子怎是这般姿势了?

“方才见你睡着了止不住的往下载,”孤淮凛面不改色,温声道:“如是我便将你抱了起来。”

男子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其实少女在靠在车厢内睡得又乖又软,是他动了歪心思,将少女揽在了怀里……

柳依依极是信任男子的话,粉腻的玉面染上一丝羞赧,“多谢公子。”

正微挣着要下去,岂料男子环着的铁臂却是未有一丝撼动,他嗓音有些暗哑,“乖,别动。”

有些胆小的瓷娃娃昨夜冒着生命危险恳求太子带她来见自己,他对这般举动怎会视而不见,他只想永远抱着她,永远也不想放手。

见铁臂撼不动一分,少女也不再挣扎着往车厢短榻上退去了,男子怀抱温暖,令她却是有些醉了,朦胧的依偎着,贴着……

不久,马车停了,车外传出一道毕恭毕敬的嗓音,“公子,到了。”

孤淮凛秉着清正端方的态势下了马车,才将下去,便是引得街市上正攒动的贵女们一眼惊叹和春水。

这副马车周身不凡,制作精良气度凛人,虽仗势虽不惹眼,但乘坐之人的身份也是尊贵无比,观察了好一阵,岂料下来之人竟是这般俊美的翩翩公子。

竟将这如花春光也比了下去。

待多看几眼,有些便是将这般俊逸天颜的公子看出了身份,这便是那京城仅此一家的孤家二公子,孤淮凛。

虽早已听闻此人一向清冷疏离,熟识经理伦常,鲜少出露于人面,如今却是这般好运的撞上了。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时间,少女们不免呆了眼儿,迷了心扉。

岂料,下一刻,从马车里却是又出来一身着黑色衣衫的小厮。

不,那只是装扮为小厮的女子罢了。

即是这副扮相,也挡不住女子的倾城容颜,一举一动摇曳生姿。

柳依依自是没注意到这些,她掀开马车帷帘时,入目的便是公子那如玉俊雅的脸庞,深邃的桃花眸也正染着说不开的柔情看着她。

见自己出来,如画男子伸出了大掌,柳依依颤颤伸出了玉稠藕段般的柔夷,却是有些不敢瞧孤淮凛。

甫一入手,软绵柔腻,孤淮凛便是未再放手。

“公子,我们这是……”

此处正于街市,还未到魏府。

“先置些东西再去魏府。”孤淮凛道。

柳依依当下会意点了点头,魏继死了,魏府一大家子痛失亲人家眷,定是悲痛万分,他们贸然拜访定是不妥,应当带些吊唁的物件再去的。

岂料,跟着男人踏入面前一家铺子,其中陈设商品让少女不禁诧愣在原地。

琳琅满目的衣料绸缎潋滟翩翩,这是一处卖女子衣裳的铺面,公子是要为魏继的家眷买衣物送去?

“公子,这……”少女擡起眼儿,对上了男子幽深的桃花眸,“这是不是有些于理不合啊?”

“嗯?”

瞧着少女姣花照水的面颊盈满了纠结和委婉,孤淮凛只微微一笑,“依依,有何不妥吗?”

作者有话说:

太难了……清汤寡水的……反复改反复锁,宝子们凑合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