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俞一 作品

第99章 大婚

第99章大婚

◎“良缘夙缔,佳偶天成!礼成!”◎

话说完,少女脑袋有些发嗡,连是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方才下意识说出了这般“义薄云天”的话。

她有些震撼,方才的那些话不知为何撼得她心也跳的厉害。

少女深吸了口气,却见太后的眸光顿在了她身后。

她有些僵硬的转身,果然——

他站在身后。

风吹叶落,衣袂飘飘。

他噙着一双深邃的幽潭凝着她,隔得并不远,她能清楚的看清那双眸里氤氲着的浓浓的,与她一般的澎湃和骤雨。

清热的炽热坦诚,眼底滔天的情意无一丝一毫的掩饰。

此去经年,柳依依想,她永远都不会忘掉孤淮凛这般的眼神。

像最动人的湖水,最明媚的风,各种浓浓情愫交织在一起,疯狂而痴迷的怔怔凝着她。

初夏的风丝丝浸人,微凉的触感却是拨乱了少女的心弦,待反应过来之后,便是难挡的羞赧之意。

那些话说出来,他不在场时尚且赧的厉害,可如今,她话中的主角却这般,这般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

一字不落的尽数听了进去。

少女面上迅即蹿上绯红之色,烧得厉害。

“你、你怎么来了?”她有些结巴,嗓音也颤的厉害。

孤淮凛未说话,只猛地掠上前来,一臂将她揽进了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她的鼻尖撞在那精瘦的胸膛间痛的厉害,可孤淮凛此刻是感受不到了。

他紧紧抱着,似要将少女那柔弱娇媚的身姿钳进身体里去。

砰砰急跳的心震得他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

方才少女的话,他全然听见了,本是急匆匆的来,在听到少女那些话时,甜糯的嗓音越钻越深,在心头蔓延盘踞,最后使他僵住了脚步,整个人沦为少女的裙下之臣。

明贤太后看着面前紧紧相依的一对璧人,不禁鼻头有些发酸,这次是真的明白以前的自己是真的错了。

她露出欣慰的笑,接过了身后老嬷嬷递上来的泪帕。

已不知过了多久,孤淮凛还死死抱着不留一丝一毫,衮烫的温度灼的柳依依也有些难以思考。

待听到那清脆的风铃声响时,她终得想起,眼下还有太后以及一众人等看着呢。

“凛哥哥,先别抱了。”柳依依低声说着,可男子却是越抱越紧了,暗哑的嗓音传来,“依依,我会对你好的。”

“我知道的,现在先放开好不好。”柳依依攥了攥他的衣裳,又唤了一声,“凛哥哥。”

软软的嗓音总算让男子听了进去,他放开了她,却是离开少女的那一刹那,别过了脸去。

柳依依眨了眨眼,看清了那有些泛红的眼尾。

稍一瞬,已是消失不见了,幽深如墨的深眸又凝在了她身上。

太后立了起来,道:“好了,哀家就不打扰你们这新婚燕尔了。”

柳依依敛下了眸,“太后,我们......还有两天呢......”

“现在该改口了吧。”太后笑道,“对了,我还有一件东西给你。”

说罢,打开了一宝盒,宝盒壁面镶嵌以龙凤戏珠,盒身勾勒金色,看起来已是精致非凡,价值连城。

而将其打开之后,内里更是一精美绝伦的发钗。

发钗镀银点金,镶以晶透珠宝翠玉,珊瑚蜻蜓徐徐勾勒沉淀,尽显工艺繁美精致。

盛着此发钗的宝盒已是不凡,可在如此饰品面前已是黯然失色。

柳依依瞪大了眼儿,有些惶恐,“太后娘娘,这......”

“这算是为你这孤家儿媳准备一点薄礼了。”

说罢,明贤太后执起少女的手,将盛着饰物的宝盒塞了进去,道:“哀家老了,不知道你们现在年轻小姑娘喜欢什么,”

“而此物,是当年哀家嫁于先帝之后,他所赠之物,哀家当年也喜爱得紧,如今予你作新婚贺礼,倒也是发挥了它的最大用处。收下吧。”

雍容慈祥的女子言辞诚恳,柳依依阖了阖唇,如此贵重之物,她实在难以收下,可若是拒绝,又寒了太后的心。

她偏头看了看孤淮凛,见他肯定的点了点头,“姑母所赠,依依,收下吧。”

少女转回视线,颔首致礼,“如此,多谢太......”柳依依及时改口,“多谢姑母了。”

“好,好。”太后满意的笑了,又朝孤淮凛交代道:“你娘子年纪小,你年长她几岁,日后万得悉心照顾,万不可欺负人家。”

太后说这话,孤淮凛倒是面不改色应下,“侄儿会的。”

只是柳依依面色蓦然红得厉害,孤淮凛确实对她好的紧,可却也实实在在欺负过她的,尤其是在那种事情上......

瞧见少女粉腻娇妩的神情,明贤太后也不继续留着打扰两人,她道:“既如此,哀家便先回宫了。”

“对了,”

待行几步,太后蓦然止步,“寒凛那孩子……应也是赶不回来了,他可有来信?”

孤淮凛微点头,道:“兄长也道过喜,也捎来了贺礼。”

太后微叹了口气,“这孩子。你也别记恨他,镇守边疆,自是难以抽身,如今局势动荡,如今只盼他能早日平安归来。”

孤淮凛未说话,只颔首致意。

待人走后,柳依依抱住了男子,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凛哥哥,没事的。”

她能感受到,他是有些隐隐阴郁的,她想以这样的方式安慰他。

“嗯。”

孤淮凛搂住了人,道:“依依,我带你去祠堂见见……”

“好!”不待男子说完,少女便是清脆应道,发亮的潋滟春眸染的孤淮凛也不禁勾起了笑意。

“娘子,走吧。”

好在,他的余生有了他的依依。

......

蝶鸾凤舞,幸逢良时吉日。

已是大婚当日,新娘子不过天亮便被折腾起来了,被牵着立起身来,明桃探出手去,想将少女的亵衣褪下。

待指尖一探到衣襟,少女瞌睡虫顿时惊没了。

看着面前簇拥成一团、盈着明媚笑意的嬷嬷和侍女,柳依依也是不免退却几步。

稍一年长的嬷嬷上前几步,“姑娘,公子唤我们来伺候好您。”

说罢,摆了摆手,顿时拥上前去。

白腻莹彻的玲珑身躯随着衣衫的层层掉落,渐渐绽放,饶是嬷嬷们见多识过,对少女这般的纤细曼妙也是不禁心中一赞。

勾勒金丝的火红色嫁衣一层一层笼罩而上,镶以珠花银翠,而青底祥云凤凰纹霞帔亦是精美绝伦。

火红裙摆拖曳及地数尺,其上绣着的凤凰云纹熠熠生姿,如云如水潋滟铺展,流光溢彩。

明桃执起一流云纱镶鎏金凤凰苏绣腰带款款走来,俯下身往少女那盈盈一握的细柳上束去。

柳依依瞧着那精致绝美的绣样,顿觉有些熟悉,好似在孤淮凛手里不经意见过几回。

且每次都是见他在书房里偷偷摸摸着弄,她一想询问清楚时,便被他遮遮掩掩的扯开话题。

难道,这当真是......

她问道:“此乃公子所绣?”

明桃一笑,“姑娘莫不是糊涂了?”

“大邺成亲之时,历来便有新娘子为其郎君亲手绣以腰带的,寓意长长久久,恩爱不离。虽如今这样的习俗淡化了,可咱们公子竟是直接反过来,为姑娘你亲自绣上了,且一绣便是好几日。”

然少女却是盈着一双怔怔的眼儿看着她,明桃又道:“姑娘这是......并不知情?”

少女摇了摇头,除了不小心看见过,她确实并不知情。

一位嬷嬷却是挪揄道:“看来我们这新郎官是对我们新娘子喜欢的紧哦。”

少女笑了笑垂下了眸,又被几人引到了妆台面前。

金冠玉钗、凤凰六珠长步摇,如云流水珠玉袅袅而下,侍女们再执着画笔轻点花钿,黛眉微染,再微微染一口脂,娇媚绝美容颜霎那展于人前。

明丽灯火映射,铜镜中的倾城盛颜妩媚灵动,让人失了神魄。

同为女子,也不禁呆愣了眼儿。

明桃率先回过神来,将那火红盖头覆在了少女面上,叮嘱道:“姑娘可万不能自行将其取下。”

眼前已是笼于一片翡红的少女,点了点头,“知道了。”

正此时,却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瞧见已是一袭火红华装的俊逸男子走了进来,竟是惊羡的忘了劝阻。

清冽俊雅的面容在旖旎红翡的衬托下,更是出尘的俊美无双,魅惑人心。

如此璧人,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嬷嬷上前一步道:“公子啊,按照习俗,此时您......”

岂料男子温润一笑,“不碍事的嬷嬷,我来只是看看。”

他已经整整一日未见过他的小娘子了,这一日,他早已是心急如焚,如坐针毡。

如今看见他的娘子乖乖软软的坐在那儿,他总算得以安心。

见男子那含了星的眸已黏在了少女身上,嬷嬷已知是劝阻不得,她拿出那精巧的红绣鞋来,为少女换上。

然,男子却是径直走了上来,“让我来吧。”

嬷嬷欲言又止,终是交给了男子,与其他人侯在左右。

“凛哥哥。”不知为何,此时少女却是觉得有些难以唤出口来。

从那盖头的余缝中,她自然能看见那双透着润色的修长玉手,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脚丫,为她穿着罗袜,穿着鞋。

“嗯。”

孤淮凛柔柔应了一声,“待会为夫抱你。”

少女粉腻的面一红,他又如此毫不掩饰的说这话了。

外面的两只雀儿叫得正欢,不过稍稍,高大的男子立了起来,不待少女反应,倒真是将人横抱而起,喜笑颜开朝外走去,“去拜堂了。”

嬷嬷在身后跟着大喊,“公子,于理不合啊!”

......

由是少女自兰台生长数年,虽未有红妆十里长街,但孤淮凛早已命人将整个兰台布整火红,房檐廊角,亭台回廊,满是红花。

便连地面也被布上了锦缎绯红,清脆的铃铛脆响,满院树上系着的红绸带随风蹁跹飘转。

已至主厅,红烛摇曳。

于比肩继踵、伸头探脑的宾客前,孤淮凛终是恋恋将人放下。

满朝文武,来了大半,虽有疑虑之余但无不雀跃,皆想窥见能将清正端方的太史大人迷得如此神魂颠倒的女子生得到底如何惊为天人。

听闻能使万年冰山垂涎的此奇女子并不为名门望族之千金,更是其身边的一个小丫鬟。

如此,虽有朝臣摇头叹息,如斯矜骄之臣竟沉溺于一小丫鬟身上。

然叹惋之余,也是真的好奇,她到底是何样,身上到底有着何种本事?

待吉时已到,俊美天颜的男子总算执着那身段似水的女子步步走来。

虽瞧不见脸,但看那步步生莲的姿态,应是一娇花映水、小鸟依依的佳人。

逢大喜之日,迎心尖至宝,孤淮凛自是喜上眉梢,一向清冽冷淡的面上盈着浓浓的晕染不开的笑意。

“娘子别怕,夫君带着你走。”他感受到少女微有些紧张,侧身安抚道。

“......嗯。”

说不紧张是假的,如此盛世之景,令她心跳的厉害,甚至落在地下柔软地毯上的脚也不是自己的了。

一路走过,自跨过马鞍、踩过米袋,再至踩织锦,柳依依都有些恍惚。

自己当真成亲了,与孤淮凛成亲了。

同声若鼓瑟,合韵似鸣琴。

日后,自己与他便是恩爱两不疑的夫妻了。

“一拜天地!”

礼生复在之上呐喊,扯着的嗓音氤着欢天喜地。

“一鞠躬,感谢天地为媒,两相守,天长地久!”

……

“良缘夙缔,佳偶天成!礼成!”

语罢,柳依依脑袋嗡嗡作响,甚至晕的厉害,蓦然一下,被男子横抱而起。

送入洞房……

少女柔弱无依的指儿细细攥着男子的衣襟,软软道:“慢些。”

孤淮凛笑得昳丽,将少女往自己身上又揽紧了些,步履却是更快了。

及至大红喜烛,红鸾叠被。

柳依依跳了一日的心却是跳得更快了。

静默了好一阵,正惊赧之余,男子骨节分明的大掌将她的手儿执起,捧在唇齿间细细吻了吻。

“娘子,”孤淮凛又为少女理了理裙摆,“你饿不饿?”

“不饿的。”柳依依摇了摇头。

孤淮凛沉沉的眸凝着龙凤呈祥的火花盖头,遏制了自己此时便想将其掀了的缪妄。

他又道,“等我回来。”

“嗯。”柳依依又软软应了一声。

孤淮凛不敢再停留半刻,他自几上拿过几块糕点塞到了少女手中,“娘子,饿了便先垫垫肚子,为夫先去招待宾客。”

待听见门阖上的声响传来,柳依依仍是羞赧着,反应过来,不由一笑。

方才孤淮凛手也颤的厉害。

她还以为他不紧张呢。

……

终待泠泠明月挥洒翡丽锦缎火红,孤淮凛总算惊着心颤着手,缓缓推开了新房的门扉。

灯火阑珊处,他的小娘子在等他归来。

柳依依坐了不知多久,孤淮凛总算回来了。

然喜悦之余又是滔天翻涌的羞和怯意,火花盖头的面儿粉绯,盈盈清透的眼儿也是不安的眨着。

思绪空白,恍恍惚惚中,那一步一步踩在心尖的脚步已经移近,视线中也出现了一双勾金龙印男靴。

她忐忑着,随即一只如玉清润的手缓缓伸来,仔细看,那修长的指间,甚至有些微颤。

撚住红盖头一角,轻轻一勾,入目的红如云流水倾斜而下。

掩藏多时的娇颜媚容总算得以窥见。

春华景,惑人心。

那一瞬,孤淮凛滞了心跳,也失了神。

他的小娘子美得惊心动魄,受过精雕细琢的芙蓉面粉腻莹彻,霜雪玉脂妩媚与青涩交相映彻,惑得他疯狂。

而那盈盈潋滟的春眸也颤得厉害,无辜又氲着脉脉情意。

他喉结滚了滚,想这时便将小姑娘整个拆入月复中。

然……

孤淮凛极力控制着,温声问道:“娘子,累吗?”

柳依依咬着唇瓣微微摇了摇头,累倒是不累,就是在这儿坐了晌久,无聊的紧。

而眼下……他那幽深衮烫的黑眸紧紧囚着她,让她有些心慌。

孤淮凛自知自己现在的模样,恐吓着小姑娘了,他阖了阖眼,道:“娘子,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她点了点头,接过男子手中的一盏酒杯。

交错喂着喝下了,可他那衮烫渗人的目光仍死死黏在她的脸上。

柳依依羞赧极了,但又无从说起,只得敛下了眸子。

孤淮凛又道:“为夫先为你洗漱可好?”

“……好。”

待卸了发上的珠玉金钗,又将繁缛华美的婚服颓去,最后又被男子执着帕子洗尽面上胭脂,柳依依确实轻松了许多。

岂料下一刻,俊美天颜的男子又是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少女一声娇呼,已是又坐于他的腿间。

此刻两人身上仅剩单薄的里衣了,衮烫硌着她,她难以忽视。

“凛、凛哥哥,”柳依依浓长蝶翼轻颤着,“你,你别看我了。”

男子的倾世盛颜诱人沉沦,乍一放松警惕,便会被引着掉入深渊。

少女怯懦着,觉得自己被烫得也面颊红绯,脑袋也如棉花般昏昏沉沉,直往下坠。

偏生男子仍不放过她,又俯近了身,大掌蔓着她的面,低哑着撚出,“娘子,该换个称呼了。”

孤淮凛细细撚摩着,感受着腻手的羊脂雪玉。

待小姑娘面红耳赤唤出自己那声想要的称谓时,眼眸一紧,覆了上去。

“唔。”

从未有过的急切和强势,令柳依依惧怕极了。

翻天的阭噬搅弄,翡糜的溢出嘤咛和声声醉人的低呢。

“娘子。”

待有些难以承受时,他又托着她的面,眼儿、面颊,复被细细阭撚。

没过一会,她便被弄得全身苏软,退无可退。

层层轻纱帷幔间,被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架子榻上,旖/旎春华正当时。

细细碎音才将溢出,又被男子噙住了如花瓣般的粉唇。

少女甜糯馨香丝丝缕缕,馥郁氤人。孤淮凛已是再难遏制,毫不掩饰对小姑娘的郁郁爱意和谷欠。

骨节分明的大掌与赛霜雪的白腻指儿紧紧相扣,映衬在红翡的被衾上,愈显旖/旎。

他知少女颤的厉害,也怯懦的厉害,氤满水雾的眼儿迷蒙着。

他喉结微滚,自知早已停不下来。

“娘子……”

锦缎轻纱半掩半现,玲珑剔透美玉被盈满,他沉着狼光细细吻掉少女眼角聚起的水珠。

晃眼的粉腻莹彻无暇,孤淮凛尽数掌控着世间绝代春华明景。

极致的阭撚还在继续,少女懵懂无措,湿漉漉着眸儿又乖又软的任由蚕颉。

苏麻漫漫,铺天盖地席卷,柳依依早已没了神智,迷蒙混沌间,温糯的海水倾泻蔓延,直入骨髓。

“娘子,我的娘子,我的依依……”声声醉人暗哑低呢溢出,氲着她熟悉的谷欠和占有。

“呜!”

虽是缓缓起了个头,可柳依依又是哭出了声。

还是好难受,不符的不可观之物鞭笞入碾,她难受极了。

“不要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