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俞一 作品

第108章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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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眨了眨眼,以唇封缄。◎

泥潭沼泽之地泛着浸寒凉意,此地万籁俱寂,甚至已听不见动物鸟儿的叫声。

程鸣已是悲戚交加,垂在两侧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孤淮凛问:“而之后西南的鼠疫是怎么回事?十年前前萧王来到此从一开始便是一场局?”

“不错,那黑鼠乃娄罗迦之物,本事见不得光的东西,不知为何成群结队的聚集在这穷乡僻壤!”

“而殿下与我来了之后,才知道林姑娘已经死了,他那时悲痛欲绝,几度想殉情而死,然大业尚未完成,殿下又怎会赴死呢?况且,那时候殿下还有他和林姑娘的孩子要抚养。”

话音一落,柳依依大惊,“孩子?!萧王和她的孩子,莫非便是如今的萧王,萧策?”

提起此人,程鸣长长叹了口气,“孤夫人说的不错,殿下唯一的孩子便是而今的萧王殿下,可小殿下他,自幼对殿下有恨,殿下不敢将他的身世告诉他,谁料而今,小殿下竟是变成这副模样!”

“助纣为虐,甚至谄害忠良!”

柳依依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家夫君,竟是没想到这般命运弄人,一代铁骨铮铮的父亲,其唯一的子嗣而今却是走向了大相径庭之路。

“不知殿下泉下有知,小殿下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会不会......”说着,程鸣有些哽咽,“小殿下如此,与那叶德稳脱不了干系,有生之年,我定要让那猪狗付出应有的代价!”

“孤大人,”

转而,男子狠厉着眼,尽是愤慨,沉沉道:“‘东日寒渊生真龙’,这寒渊之地便藏着而今的真龙天子!”

话音落下,在这寂寥之地,竟是传来数只飞禽的悲鸣,虽隐隐有些听不清,然却无不激荡,有些骇人发麻。

旋即,程鸣撩起了袖子,而后往里踏入,俯身探索着。

孤淮凛抿着唇对身旁的少女交代道:“娘子,你在这儿等我们,切勿小心掉入这沼泽中。”

“好。”

柳依依点了点头,上前帮男子将袖袍挽上去。

不过稍稍,两人果然合力拉出一具被纺纱层层包裹的尸首。

柳依依想上前几步,却被男子拦在了身后,“乖,娘子,你站着别动。”

“孤大人说的不错,这历经二十年,孤夫人还是离远些较好。”程鸣在一旁道。

少女蠕了蠕唇,本还想在说什么,但看见孤淮凛那冷素寒列的俊面,终是应了一声好。

孤淮凛与程鸣一同行了一道君臣之礼后,着手掀开其之上层层包裹围绕着的纺纱。

待层层掀开,内里尸身保护完整甚至尚未完全腐烂,此时孤淮凛终于明白,西南王柳桥明为何选择在此深林寒沼掩藏尸体。

本是极度危险的境地,更是无一人敢轻易踏入山中,而此寒渊沼泽之地,其下无任何气息的环境再以层层纺纱包裹,便是阻隔尸体腐朽的条件。

然其中,还有不得不提的便是掀开纺纱时,一道诡异的暗香。

孤淮凛眸稍暗,是血斛的味道,娘子曾说,她见到林清离的尸首时,周围萦绕的便尽是血斛那诡异妖冶的香气。

程鸣道:“这便是防止陛下尸身腐烂的最佳办法。”

说罢,程鸣指着其中之人的胸膛之处,道:“这便是当年尚为皇子的陛下毙命的那一剑。那冒牌货应当是将所有怀疑他身份之人杀了个干净,但他唯一没想到的便是,真正的天子的尸身早已被人转移。”

“还有这,历代帝王沿袭而下的手中血痣,他佯作的再像,然终究只是冒牌货!”

孤淮凛凝了凝眼,“然现在仅凭这些,只怕难以服众,要将当年这段真相昭告天下,还需遍搜人证物证。”

他想,这也便是柳王多年将此隐晦于心,甚至临近最后关头,也不敢将其全盘托出于萧王的缘由。

“孤大人说的不错,”程鸣转过身来,“我猜,您的父亲老太史公身死,应当也是这缘由。”

只见男子眼眸稍黯,“日昏似墨风云变,日落寒渊生真龙,”

“这句话,父亲也曾隐晦撰写于一纸上。”

说话间,孤淮凛能感受到自己的掌被绵软柔腻的小手握住了,小姑娘紧紧攥住他,他勾唇笑了笑。

“我没事的,娘子,你无需担心。”

柳依依没说话,只是两只手都握住了男子骨节分明的大掌,夫君说是这样说,然肯定心中定也是黯然神伤的。

惟愿此,能给他力量和安慰。

沉默间,程鸣沉沉道:“忠贯日月,碧血丹心。孤老太史,是个好官!”

半晌,孤淮凛擡起头来,眸里已是清明,他道:“程副将,陛下的尸首而今我们已看了,然如今我们无力将其运至京城或是带往皇陵厚葬,不如将其继续湮没在此地,待收集好所有人证物证的那一天再一同将陛下尸身送入京中。”

程鸣点了点头,遂与男子一同又将尸身包裹完善沉入沼泽之地。

待一切做完,柳依依回头看,却见来时的路已经没了迹象,程鸣笑了笑,道:“孤夫人现在可参悟了这沼泽谜底?”

柳依依稍一敛眸,凝神思考着,随后转过身看见了孤淮凛那肯定的眼神。

这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她洗了口气,道:“那便跟我走吧。”

四时之景不同,而四时之景日循方向也不尽相同,她猜西南王以旭日东升之方向修筑踏入沼泽深处的道路,他断然是知道的。

所以她猜,这底下的路大体仍是以旭日东升的反向,然其中弯转便是以四季之不相同的规律偏差所设计。

果然,落在脚下的每一步都没有出错,然她却还是有一个问题。

这路虽是需要参透,可若是踩中一点,也尚有迹可循,若是一步一步的探索再下脚,似乎也能走到那尽头深处。

蓦然,小姑娘一走神,再加上脚底传来的渗骨凉意,她大抵是明白方才的假设不过是自己多虑了。

来到这瘴气漫步的森林尚且需要滔天的勇气,而在这一眼望不到的尽头的深林,找到这沼泽已是难上加难,更遑论在看见这沼泽绝路之时擡起脚踏入其中呢?

思绪飞远间,几人已出了泥泞沼泽,柳依依看了眼尽是淤泥的裙摆和鞋,只能回到那木屋再清洗了。

正此时,身后男子握住了她的手,问:“程副将,我观那木屋萦绕河流,不知这山林间可以山泉或是寒潭?”

程鸣未曾思索,直截道:“孤大人这可是问对了人,这山中倒是有一处低泉,水不深更是清澈无比,实乃天眼浴池。”

孤淮凛温润一笑,“劳烦将军带路。”

......

及至绿荫照水,白水激涧之地,果真前方水流激石,哗啦作响,湍湍相流间,于低地形成一处天然的泉眼。

程鸣凝了一眼如胶似漆的两人,极是识趣的道:“孤大人我便不打扰你和尊夫人了,我先回木屋等你们。”

说罢,便扯着笑迅即消失在密林深处。

“娘子,来,为夫帮你濯洗干净。”孤淮凛温声道,也不待小姑娘说话,便将香香软软的人儿一把横抱而起,迈开长腿踏入池中。

清澈的池水泛着微微的凉意,其随着男子脚步的摆动而剧烈起伏。

不过稍稍,男子已步入其中,寻了一处并不深的位置,将小姑娘抱坐在腿上,而后俯下身,柔柔褪去小姑娘的绣鞋。

“娘子,这裙摆脏了,褪下来洗吧。”

男子眼眸似漾着些不一般的异色,柳依依未多想,便任由那骨节分明的大掌探到了腰带的位置。

泛着润的玉指微微一勾,粉绯的腰带便是逶迤而下,尚有些坠入池中,漂浮荡漾着。

霎时,柳依依想起了两人曾泡过的汤池还有浴桶,似乎也这般带着些旖|旎风光。

“唔夫君。”

小姑娘想反悔了,然已是堕入虎口再难抵御。

衣绡绛下,内里莹彻粉腻羊脂玉霎时展现,一寸一寸,泠泠天光映射其上缀着的红梅,近在咫尺的男子能将面前的玲珑美玉尽收眼底。

凝着瓷娃娃的眸光越来越暗,透着浓浓的危险。

仅剩下一件肚兜堪堪挂在身上,小姑娘有些心慌,“唔有人看见怎么办?”

然男子却是笑着,“不会的,这里怎会还有别人。”

他揉了揉少女的头,却是没有了别的动作,而是将自身衣裳褪了下来垫在一块石头上,而后将小姑娘好生抱坐其上。

“娘子,坐着等夫君。”

柳依依面上尚有些粉绯,如斯之地,自家夫君上本身未|着|寸|缕,白皙而精瘦的胸膛极其摄人,那矫健的肌理,有力的线条和轮廓,每一处都尽数展现着男子与面上冷清优雅大相径庭的强势和霸道。

此处地界,真的看的太清楚了,即使隔着这般远的距离,那衮烫似乎都源源不断灼烧着她。

她面儿红的彻底,紧咬着嘴唇不敢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却是猛然一阵天旋地转,她骇然被男子抱着入了水间。

微凉的泉水浸满全身,令她止不住的一哆嗦,只得紧紧攀附着前面的桎梏热墙。

“唔你欺负我。”

小姑娘嘟嚷着,翡丽娇嫩的红唇一张一合,孤淮凛紧紧凝着,喉咙滚了滚。

在清澈可见的水中,孤淮凛噙着人儿的玉稠藕缎,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

甜腻的馨香萦绕周身,面人又是面对面坐着的距离。

柳依依惊惕间,想起了昨夜这般时不可观的阴翳循透海棠花儿......

她心一颤,连忙挣着想下去,然却被男子钳的极紧,细柳被大掌控着,与不可撼动的桎梏已无一丝一毫的缝隙。

“别动了娘子。”男子哑着声线道,“再动掉下去了。”

“夫君。”

小姑娘羞赧惊怵极了,殷红的唇急急蠕动,却是只慌措叫出男子的名讳。

“孤、孤淮凛。”

清澈无间的水微微漂漾着,此时挂在少女身上的丝绸锦缎已染湿,堪堪挂着早已是不堪其用。

孤淮凛微撚了撚尽数掌控着少女袅袅细柳的大掌,霜雪凝脂便是腻了手。

“娘子,别动了。”

孤淮凛滚了滚喉结又重复一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薄唇轻轻拂过少女面颊,令小姑娘惊得止不住一颤。

“会有人来的,夫君,快放我下来。”

然话音刚落,小姑娘腰肢又是传来一钝痛,痛得她全身无力往下跌去,遂以和这不可撼动的桎梏密不透风贴在一处。

少女眨了眨眼,这般感觉已经历多次,且每次都是在这般情况之下,若是自己再不明白其中真谛,当真便是自己愚蠢了。

她擡起眼来,问:“夫君,你老实告诉我,方才你是不是点了我的xue位?”

小姑娘忿忿看着他,盈盈大眼中氤氲而出的,倒不是怒气,倒是让孤淮凛看出其中的柔媚和娇嗔。

这般模样,让他只想摁着他的小娘子狠狠的亲,可他现在还不行。

他将小姑娘抱得更贴近自己,“娘子今日终于知道了吗?”

“......”看着面前男子的模样,柳依依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竟是在那么早以前对自己便怀着不一样的心思了。

回首过去的数日,她想不起来如斯清贵儒雅之人每每看见她时,那愈渐弥生的幽暗眼神是从哪一日生起的。

只记得,自己注意到的那一日,暗幽如黑墨的眼似万丈潭渊,深不见底,一步一步仿要将她吞噬一般。

而那时候,自己也早已对他生了不该有的妄念。

“你会不会怪我,”孤淮凛敛了敛眸,“娘子,你会不会怪我?会不会觉得我是心机叵测之人?”

对小姑娘所起的那些情意,他自知自己算不上干净,也算不上光明磊落。更是趁着瓷娃娃年幼懵懂无知,对其做了甚多可怕危险的事。

甜腻馨香间,却见面前惑人心魄的娇俏美人紧紧咬着唇没说话。

“娘子,其实......”俊逸无双的男子大掌托着她的下颌,令她只能看着他,他道:“其实在是石洞你为我取暖那次我都记得,记得是我的小娘子一次一次为我换着额上的湿帕,还有翌日晨时我----”

这次男子未说完,少女擡手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了。”

她面红的厉害,怪不得他醒来时那异样的眼神。

“我不怪你的。”少女忙道:“只是、只是你别说了。”

她和孤淮凛经历的那些,她怎会怪他?细细想来,她是喜欢的,喜欢男子抱她,喜欢他带给她沉稳的心悸。

孤淮凛一笑,大掌握着柔弱无骨的指儿移了下来,沉沉的看着满面粉绯的小姑娘。

“你别说了夫君。”

柳依依嘟嚷着,然男子面仍是沉的可怕,然自己两只手已尽数被男子攥着,她只能......

少女眨了眨眼,以唇封缄。

霎时风停静止,她看见他的夫君睁着眼尚有些怔愣,随后她迅即拉开了距离,然无法面对男子那衮烫翻涌的眼神,躲进了他的怀里深深埋着头。

“我不会怪你的夫君,我是喜欢的,喜欢你抱我,喜欢......”少女有些难于说出口,然深深埋在男子胸膛深处,便闭着眼一股脑说了出来。

“喜欢你亲我的,也喜欢你叫我娘子时候的模样,更喜欢孤淮凛这个人,我喜欢我的夫君,喜欢极了。”

一边说着,少女极为清楚的感受到紧紧抱着她的桎梏愈收愈紧,紧得有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拱了拱,环住男子颈脖的手也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只闻暗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撚出,“娘子,我想......”

男子面上的危险早已溢于言表,本就幽深的桃花眸此刻浮着浓浓的炽热和衮烫。

内里的谷欠歇斯底里的翻涌着。

“想、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