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她生涩又纯情的坐到他身上,眼神有想问又不敢问的困惑,有点羞耻自己在做的事可还是壮着胆子那样做了。
他想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活色生香这四个字。
孟宛清坐上去的那刻疼的眼角都沁出泪来了,泪水晶莹,伴着她隐忍又痛楚偏偏在忍,耐的表情。
他克制了一晚的理智,就此,功亏一篑。
“我对自己允诺过,在你及笄前,不会碰,你。”他翻身将她压住的时候气息混,浊的厉害,她脸都烫红了,紧接着他米且暴的擡起她一条,腿。
在更猛烈的动作来临之前,孟宛清清晰的听见了:
他说,宛宛,我忍不了了,我要,操,你。
初识情滋味的男女,会比旁人更贪,恋床榻。
一晌贪,欢,难舍难分。
他将她翻来折去,花样百出,偶尔刺激过头克制不住便会小小的凌,虐一下,或打她屁月股,或将她双手绑起来,或揪住她一头秀发逼她跪下。
而她,一一配合。
她已成了他掌中玩,物,心甘情愿,虔诚献,身。
“叫大声点。”
“唔……嗯啊……唔……”
“喜欢四叔这样,操,你么?”他总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问,每一次都要扳过她的脸,盯着她的眼,仿佛要将她拆腹入肚。
她痛并快乐着,小狗般呜,咽着,眼角泪痕湿达达的,不住点头。
她是喜欢的。
他知道他不该在她初承人事后这般米且暴对待她,可是,他的宛宛太美了,这份美容易催生他心里的魔,这样的美丽,生来便是被他摧残的。
他只能不停的要,她哭的越狠,他要的越凶。
到最后身上绷带都裂开了,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又裂出鲜血,她甚至心疼的伸出舍头去添,这该死的勾,人魂魄。
赵景行无数次攀上高峰,带着她一块儿。
当最后一次结束时,他将脸深深埋在她乌黑秀丽的发间,若可以,他情愿死在她身上。
天下大定,国泰民安。
旧的一岁过去,新的一岁又来了。
孟宛清跟赵景行正式踏上离京的路程,离别前她特意问过孟洵可愿跟着她们一块儿回到远蒙,那儿是赵景行的藩地,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多好。
“可是,静姝已经有身孕了。”
真的吗?
孟宛清高兴的不得了,握住她的手都不知说什么好。
她跟赵景行此番回远蒙,再回来,怕是很久之后的事了吧。
自从经历了那些,他已有意放权,归隐田园,只想与她一起做逍遥又快活的寻常夫妻。
告别了孟洵在返回远蒙的途中她收到了两个好消息。
一个是郑清终于调任回到了京中,日后孟洵便有妤姐儿这个姐姐陪伴在侧了,对了,妤姐儿又怀上一胎,但愿她这胎生个儿子,跟上胎一块儿凑成个好字。
还有砚官儿,他给她写信了。
原来他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关中,在信中,他说他途中遇到一位与脾性温柔的女子,那女子,名叫杏娘。
“四叔,会不会是你那个杏娘呀。”孟宛清信看到一半突发奇想。
回应她的是赵景行在她脑袋上敲了几下,并睨了她一眼,那意思大有再胡说八道就地惩治的意思。
哎呀,她顿时觉得腰又有点酸了。
房,事上面,四叔从不觉得累,只是,想到她们一个一个都有喜了,孟宛清静静将脸贴在他怀里。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她便是不说,他也知道她有心事。
孟宛清埋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闷闷道,“我怎的还没身,孕。”
“你不喜欢?”赵景行似是无所谓,他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手指若有似无的撩起几缕发丝放在唇上轻闻。
“哪有人会喜欢自己生不出孩子的。”孟宛清有些生气了,她都不止一次透露过想生孩子。
赵景行见她动气才柔声哄道,“你还太小。”
“那多大才不算小。”
至少,他估算了下,“至少过了二十。”
孟宛清听的直咂舌,“静姝十六岁就有身,孕了,我……”
“旁人我不管,你不能。”他自己娘亲便是生他难产的,若不她执意要生,他原本都不想她生的,“你实在喜欢,那便抱养一个。”
“你不介意?”孟宛清像初次认识他那般惊讶,“你可以不要属于自己的孩子么?”
“我已经有你了。”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实在是,不愿再体会失去她的感觉了。
感觉到他将自己抱的有点紧,紧的都快呼吸不过来了,孟宛清正想说什么便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她眨着眼睛朝赵景行看去,却见他亦眉眼深邃的望着自己。
“四叔,那是,什么声音?”
“你觉得?”
“我不知道。”她格外诚实。
他贴近她耳边,一字一句。
真的假的?秋桃跟黎平居然在马车上?孟宛清臊死了,可见她俩也是受旁人生娃影响,正在努力耕耘。
此次本来是带月华回来,可是想到月华跟马三如果跟她走,黎平是跟赵景行一块,那么秋桃肯定也要回来,她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于是便让月华跟马三留在孟府,顺便有空也打理一下王府,那座府邸便是赵景行的封号撤回,沈聿还是将宅子赐给他了。
所以,最后跟她一块回远蒙的是秋桃跟黎平俩。
“你有没有觉得长路漫漫,甚无聊?”正思绪间,感觉颈上有什么热热,她痒的直笑时他已经将抱她到他身上去了。
孟宛清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后羞的直摇头,不行啊,要是被发现岂不是臊,死了。
“上来。”他想要的时候,不会跟她讲任何道理。
除此以外,其它事他要多宠她有多宠她,简直上天了。
孟宛清羞羞臊臊的功夫他早抱她抱上去了,并在她上去的那一刻堵住她的唇。
“四……四叔,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她在情动难以自持间,深情的捧住他的脸问,眼里柔波荡漾。
什么时候?
大概便是第一眼见到她的那刻吧。
其静若何,松生空谷。
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那年竹林初遇,他看见少女在满目翠色间,旋转欢笑,裙裾飞扬。
至此,再难相忘。
全文终。
番外一·我心匪石
远蒙靠近鲜卑,平原广阔,崇岭高山,周边住着许多游牧民族。
这儿是跟大京截然不同的一个地方。
孟宛清第一次来时站在御守的城楼上,但见山峦连绵起伏,在晨曦映照下奇势险峰,雪山云杉相映成辉犹如一幅大气磅礴的天然画卷,望不尽的草原尽头是一道道天然峡谷,极为险峻,听说峡谷内森林密布、溪水潺潺、松涛鸟鸣,更有常年融不化的皑皑积雪。
“冬日带你打猎,林中有金雕、大鸨、胡兀鹫、苍鹰、雀鹰、猎隼……”
“秋日带你尝遍野果,这儿的野果都是你闻所未闻过的,野杏、野苹果、樱桃李……”
那,到了夏日呢?
到了夏日,他骑马带她去伊水,那儿河面宽阔、风光秀丽,河畔雪峰耸立、绿树成荫,她可以肆意在水中玩耍、捕鱼。
“待春日是不是带我欣赏漫山遍野开出的花?这儿草原辽阔,山林茂密,到了春日,定是姹紫嫣红的一片。”
风帽下,她扬起巴掌大小的脸笑莹莹望着他,眼里是藏不住的雀跃、期盼。
他将她拥入怀中,再用大氅将她包的密不透风,这儿临近雪山,寒风朔朔,她身子弱若哪儿经得起这份凛冽。
孟宛清看着他附身、低头,鼻尖贴着她的,深邃若黑曜石般温柔凝视她,“想去哪儿,都带你去。”
“那,若是去这儿呢?”她手指顽皮的在他左边胸口停下,戳了戳,米分色的唇绽开,润泽的笑。
这儿,早就是她的了。
他握住她的手,放进怀里,薄唇贴上她柔,软的鬓发,似叹息又似满足。
终于不问世事,惟有彼此。
尼勒克坐落在远蒙河北岸前山过缘带上,这儿南北山岭高悬,斜流频出,状如羽翅,水转景移,颇多秘谷。
远远望去但见点点毡房,袅袅炊烟,马嘶声,牧歌声,更有云雾缭绕的雪山。
孟宛清第一眼便喜欢上这里。
“四叔,这还是我第一次住毡房。”她兴致,勃,勃,的东翻西看,满眼新奇。
他则吩咐属从架火盆、准备烤全羊还有羊奶酒。
这儿附近便是尼勒克颇有名气的夏塔温泉,环境幽静,据说有那儿的水养肌嫩,肤、补愈伤口。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从前只能在书中想象的画面没曾想真有一日浮现眼前,孟宛清望着辽阔壮丽的雪山平原,还有牧民们催赶的羊群,她的心也跟着宽广了不少。
烤全羊做好了。
上面全是她最喜欢的孜然,味道可香了。
赵景行递了只短小锋利的匕首给她,教她如何割肉上的肉吃,要顺着纹路,避开骨头,从最嫩的肋下开始割。
孟宛清算是第一次吃上这么正宗的烤全羊,又鲜又香又透着香麻的辣,别提多带劲了。
“慢点,别烫着。”他披着一件锦绣盘龙流云袍,乌黑的颜色,偏偏纹样又是金丝织就,低调不失贵矜。
四叔近来越发疏懒了,少了几分往日的凌厉,眉宇沉静。
孟宛清都馋的被烫了好几次,不停拿手扇着吃的红闰闰的嘴,“哈……好辣啊这羊肉。”
“喝点酒。”他又是替她将烤羊肉割好,又是为她斟酒,自己倒没吃几口。
孟宛清心里又甜又暖,跟柔化了似的,美滋滋的接过他为她切好的羊肉块儿,眨着澄润的眼睛笑道,“四叔,我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他低头时,五官比平日还俊挺分明。
有种历经世事的男子沉稳,这份沉稳,是纵然临阵对敌、万马千军亦能镇定自若。
“我发现呀……”她撑着脸颊笑眯眯的道,“你越来越像随身伺候我的侍从了。”
赵景行闻言,挑眉看了她一眼,不尽的意味深长,将一块才切好的羊肉用刀刃穿过,递送到她存边。
她准备开口的那一刻他却拿开了。
她嗔瞪了他一眼,跟随他的动作又是向左,又是向右,嘴都撅酸了,他偏不口畏进来。
“还像不像侍从。”他分明故意的。
孟宛清“哼”了几声,横眼道,“不就不,大不了自己来。”
话才说完存便被什么给堵住。
是那块羊肉,他叼着它,亲自附身口畏她。
“好不好吃。”他问,口中轻嚼着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牙齿偶尔触碰到她的存。
他的脸在烛火映照下格外好看,俊眉修眼,鬓若刀裁,她都看痴了,反应过来才发现抵在他俩存中的羊肉都快被她吃完了,于是她也张最却是不小心要到他的存。
“羊肉跟我,哪个更好吃。”他竟也会问如此幼稚的问题。
孟宛清存心气他,“当然是羊肉。”
“难道四叔的肉便不好吃?”他意有所指,伴着呢喃哑语,“再给你一次机会,四叔的柔邦好不好吃。”
听到那俩字,天啊,她羞闭了眼,柔也不敢吃了,“四叔!”
是嗔,是恼,是娇,是羞。
“你昨儿夜里不是还哼哼唧唧的求我……”说话间,他趴在横在彼此的桌案上,附身,看她被他困在角落。
他现在有蓄青茬儿的习惯了。
不为旁的,闺房情取。
她特别怕痒,又怕扎,他便越要如此看她玉罢不能。
“你昨儿不是哭着求四叔给柔邦你吃?”他学着她当时的语气,男人的chuai跟女人的chuai听上去又是截然不同的撩意,沙哑的挑豆,“四叔的帮帮好甜,唔,还要,唔……吞不下了……”
她近几日来了葵水,原以为能稍稍安歇几日,谁知他总有摩她的法子。
“那……那都怪你。”孟宛清涨的脸都红了,在炭盆的火光下,米分女束女透底,“我不想吃,是你非要我吃。”
“可你还是吃了。”
他的宛宛,便是这么乖,从来不会反抗他那些荒谬过份的想法。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吃什么肉,孟宛清扭头便要走,“我,我困了。”
他精神却好得很。
好到有一万种让她哭的法子。
番外二不可转也
第二日。
孟宛清一大早便精神奕奕的起了床,四叔到底疼她,昨晚那么想要也没动她,乖乖将她抱在怀里睡了一整晚。
“今日想去哪儿玩。”他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通体雪白的马,马的四蹄却是乌黑油亮的,俏俊得很。
孟宛清很喜欢,不住的摸着马鬓,“这马好漂亮啊。”
他先上去尔后弯身将她一把抱上去,坐在他前面,扬鞭策马,“驾……”
这里濒临高峰林立的横跨南北疆的天山主脉,由丛山峻岭中一泻而出的夏塔河划开平坦的草原,汇入烟波浩渺的特克斯河。
一路但见峡谷状如甬道,两旁山岭松林叠翠,夏塔河水清澈见底,游鱼可数。
现在已经惊蛰,凝结的冰面都在悄悄融化。
孟宛清被他用狐裘裹在怀里,迎面而来的寒风固然冷飕飕的可也沁爽到骨子里,她兴奋的不断眨着乌黑的大眼睛,不时惊叫道,“四叔你看!那儿有驯鹿!”
“有黑熊!”
“还有雪兔!”
“……”
面对她振奋雀跃的情绪,赵景行有意放缓速度,低头问,“想不想打猎。”
想啊!
她眼睛亮的就跟月亮坠进了似的,莹然生辉的望着他。
他的小姑娘,正用崇拜爱慕的眼光看着他,对他道,“四叔,我记得,你箭法如神,百射百中。”
“你想要什么。”他言语不自觉的宠溺,像在满足不知餍足的贪心孩童。
“我要那只白鹤。”
“还有那只驼鹿……还有那只赤狐……”
“……”
她要回去养着玩儿,寻常的猫儿狗儿回到远蒙后四叔不知给她觅了多少来,可她都养腻了,还是养些野性难驯的有意思些。
赵景行从身后抽出羽箭,拉弓瞄准,神情专注又有旁若无人的自信。
“来,拉住。”
他突然褪下右手大拇指上那枚玉扳指,戴在了她手中,并手把手的教她拉弓,放箭,“准心要瞄准,手别抖。”
“可是,我紧张呀。”她不是第一次狩猎了,可心里那股子紧张还是会有。
赵景行耐心安抚,“无妨,便当练着玩玩。”
她听了他的话也渐放松下了,“那,那我开始了?”
“嗯。”
“我真的开始了?”
“……”
“我是不是……”话还没说完屁股上便挨了一下打,委屈的她小嘴巴撅撅,“我真的开始了。”
话多。
他看着她拉住弦的手一松,羽箭射出,飞闪若电,箭法瞧着倒是流利好看,只是……
在距离那只白鹤越来越近的时候,却是走了偏锋,射到了旁边雪地上。
这……
百射百中的四叔居然也有失手的时候……
“这跟四叔无关,都是我,都是我。”她倒是乖觉得紧,将所有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赵景行倒是无所谓,徒当陪着她一块儿玩玩。
又颇有耐性的抽出一支箭来。
于是,接下来他见识到什么叫百试不中,剑走偏锋……
树上、雪地上、河水里、甚至是可怜呆在树叉上岁月静好的鸟窝都遭殃,鸟毛扑腾的到处都是。
“反了。”
赵景行再一次看她试箭时,太阳xue都跳了几跳,自问他待她耐心向来不错,可看见她箭反着拉上弓时语气忍不住重了些。
“我就是太紧张了些嘛。”她还委屈巴巴的。
赵景行沉脸肃声道,“凡事用点心,不做便不做,要做便做好。”
“你这么凶干嘛!”她本来也郁闷,虽说做不到像他这样的百试百中吧,可好歹也准一点儿啊,这,连树叉都可以打中,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射箭重在定心,你心不定如何射的中。”说着他重重握住她的手,力道重的她脸颊直皱。
“痛痛痛……”
他充耳不闻,瞄准那只白鹤便要放出。
偏偏孟宛清觉得咯吱窝有点儿痒,动了动,谁知这一动箭又歪了,这歪了倒没什么,只是这箭原本要对准那只白鹿的前腿,让它失力无法逃脱,可就因为孟宛清动,箭朝着它左眼便射过去。
这下倒是准了。
可那只白鹤也……瞎了。
孟宛清:“……”
赵景行面无表情,直接收起弓,气势凛的她都不敢和他说话。
回去的路上。
“四叔,我错了。”
“四叔,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四叔,我保证不跟旁人说你箭法……嗯……有小小的问题。”
“……”
回到毡房后赵景行便准备返回远蒙的事。
他们回到远蒙时府邸因为许久未住,难免生尘,便先让秋桃跟黎平留在府上好好打扫修缮一番,他则带着她在边境游山玩水。
算算日子,也玩了小半个月差不多该返回了。
这次,赵景行的爹爹也回来了。
他这些年一直在外疆,连赵景行与她成亲的日子都没回来。
所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四叔,你是生气了要提前回去还是……”她想到那只眼瞎的白鹤,总有点心虚。
他弹了她脑门一指,“胡思乱想。”
他差不多也有快十年的时间没见到他爹爹了。
想到那个在外孤寂了大半辈子的铁血男人,赵景行神色亦沉索,她看他这副表情,嘴也乖乖的闭上了。
四叔,想家了。
远蒙跟大京区别不大,就是长街上常会看见身着异族服饰的男男女女,那些金发碧眼的女子个个身段曼妙,且作风大胆又热情。
看见钟意的男子便对他笑,还会朝他递个秋波。
风情万种。
“哇,四叔,你们这儿的男子福气真好,有这么漂亮的外邦女子。”
“什么外邦,都是远蒙少数民族的,自家人。”
原来如此呀。
孟宛清的小脑袋瓜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四叔,你从前……”
“没有。”他就跟知道她要问什么似的,靠在那儿闭目养神道。
好吧,孟宛清有些扫兴,过后又兴致巴巴的凑上去问,“一次都没有?”
“没有。”
“你不是有过很多女人吗?”她嘴上一没把门便什么都说出来了。
惹来他一言难尽的眼神,“谁说的。”
他常年行军打仗又不是蜗居在青楼,哪来这么多女人。
“嘿嘿,听说,听说。”她指了指自己的小耳朵,笑的那叫一个讨好怂包。
他却是拽住她耳朵,拧眉道,“下次再瞎说……”
正说到一半却听外头传来黎平的笑声,“大人回来了。”
番外三我心匪席
上一次在远蒙都几年之前的事了。
如今府邸重新修葺了番,园内衔水环山,古树参天,曲廊亭榭,富丽天然,整座宅子庄重肃穆,尚朴去华,明廊通脊,气宇轩昂。
孟宛清很喜欢。
她说的秋千索四叔都让人在院子里架好了,除此之外还有葡萄藤,藤下还设有美人塌,夏日里若是躺在这儿乘凉别提有多痛快了。
“呀,园子里种了好多果树。”
知道她天性爱吃,又爱玩,所以园中既有桃树、梨树、杏树等果树之外,湖中还引入活水里头数之不尽的小鱼小虾,更有荷叶万顷。
湖上还有小舟。
夏日里乘舟穿过接天连叶的荷叶在湖中采摘莲蓬还有菱角,多快活。
“大人,老爷子在前厅坐着乖你。”黎平将他们领进匪我堂后说了声。
怕她不习惯,这屋子还建的跟在大京王府里的那个匪我堂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模一样。
孟宛清当真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夫人,先换件衣裳吧。”秋桃笑着在旁道,嫁做妇人的她比从前看上去多了几分丰腴,眉眼间也满是生活的舒意。
看她跟黎平过的好,她心里亦宽慰不少。
换衣服的功夫,赵景行跟黎平先去了前厅,她则在屋里由秋桃伺候着换衣裳。
“夫人,你好像圆润了不少。”秋桃替她穿上那件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时忍不住说了声,眉梢眼角俱是过来人那般的笑意。
孟宛清望着比从前丰,腴了不少的腰,肢,却是有些懊恼,她想到那些腰,肢纤细的外邦女子了。
“不行,我要节食。”
还节食?秋桃嗔道,“夫人现在这般就很好,珠圆玉润,凝脂细腻。”
“不行啊,腰都胖了。”孟宛清不甚满意却听秋桃在身后忍笑说道,虽然腰胖了,可胸不也涨了不少?听了她的话定睛看去,咦,真的呢,从前怎么没发现。
她该不会是有了吧?
“秋桃,你说我会不会是有了?”
秋桃听了她的话,难得的认真道,“夫人很想要孩子么?”
对啊,她有些失落的抚着肚子,为什么总是没有呢,四叔跟她在那件事上分明放纵得很。
秋桃见她神色止不住的向往跟期待,一时有些不忍便低声问她,问她跟四叔之间最近可有在一起过。
“天天都在一起啊。”
那为什么会没有呢?秋桃知她虽与赵景行成亲有一年了,可对某些事上还是迷糊得很。
她惟有一件一件的教她。
“难怪了……”原来,要那个东西进去才行,可她细想了下,四叔每次都弄出来了,喷的她身上到处都是,却没有在里面。
孟宛清找到问题所在了。
秋桃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当她想过头了,温笑提醒道,“老爷子在外应当等许久了,快去吧。”
明厅。
所有扇门一律打开,宽阔通透。
这是孟宛清头一回跟赵景行的亲人见面,而且,是他的父亲。
他父亲有着饱经沧桑的坚硬面庞,虽然年近五旬了,身姿依旧硬朗,虎目精光,看人时炯炯有神,虽过于威严了些,可目光,是宽善的。
“你便是小景娶的媳妇儿?”赵老爷子见她的第一眼便朗声笑道。
他跟赵景行处在一块时,父子俩总是格外沉默,只有外人在的情况下这种状况才会缓和。
孟宛清初次见公公,有些许的放不开,但见赵景行神色柔缓,也微微放松了些,朝赵老爷子行了一礼,“宛清见过公公。”
“起来罢。”赵老爷子说着随手递了件东西过去,“你跟小景成亲的时候,我远在外地没能赶回来,但见面礼,我还是备下了。”
是块有些年头的手镯。
翠色莹润,偶有艳绿,水头足,堪称高翠。
赵景行看见手镯的那刻神色有片刻凝滞,这镯子,有什么深意么?孟宛清接过便乖巧的套进了自己的手腕,刚好合适。
“这是小景母亲生前留下的,她走的意外,待我回来时留下遗物也只剩下这个了。”
“我一直没给小景,也是怕他年轻纨绔,在外混账胡闹。”
“这镯子,只能留给赵家将来的媳妇儿。”
“……”
为这个事,赵景行跟他置气多年。
这是他娘唯一留下的遗物,可老爷子却偏偏带在身上不给他。
如今,总算给了。
赵景行却尝到一股拧结多年却又深邃如山的父子情。
“老爷,车马备好了。”
什么?公公这便要走么?不止她,赵景行神色亦有触动,尽管跟赵老爷子说话时语气仍有些紧绷,“你才回来一日,便又要走了么。”
“我知道,你心里怨我。”赵老爷子望着熟悉却又不再熟悉的赵府面貌,苍老的眸子有风霜洗尽过后的苍凉之意,“小景啊,爹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娘,其实是外疆人。”
什么……不止赵景行,孟宛清亦震诧。
“爹这些年来,看似漂泊在外,实则,一直守着你娘,你娘生前遗愿便是回到她的家乡,那儿,四季如春。”
当年,他还是年轻的驻守将军,路过外疆时,她是卖花的少女。
外疆常年遭受其它部落的侵犯而她多么期望和平。
将军,您能让我们这儿的人过上和平的日子么?
自然。
那我等着,等着将军回来。
好。
后来,他平定外疆,她却连一日和平日子都没过上便被他带回了大京。
“当初,是公公强制将你娘亲带走的么?”孟宛清听赵景行讲起往事,又感动,又是沉浸在当年的往事中。
公公年轻时候,亦是性情之人,情之所至,虽莽撞却也深许。
赵景行握着她细白的手,还有手腕上那只翠绿通透的玉镯,他一日都未见过他娘,许多事还是当初带他的老嬷嬷说的,“我爹一生仗义正直,唯独在我娘的事上犯下错误,行当不耻。”
当年,是他强迫了他娘,又不顾她意愿将她带回大京跟他生儿育女。
可孟宛清却觉得无限感慨,“公公当年,一定是,极爱你娘的吧。”
一个身份平凡的卖花女子,在大京极重门户的世俗下,他竟娶作正室,无视舆论。
在这一点上,四叔又何尝不是跟他爹一样,深情如斯,罔顾世情。
他娶她时,她亦不过是一个出身寻常、没有门第的女子。
番外四 不可卷也
孟宛清回到远蒙居住的第二年初夏,终于有了好消息。
那日她跟往常一样懒懒躺在葡萄藤下美人塌上,一面享受旁边侍女的摇扇服侍,一面吃着冰凉爽口的桂花酿。
桂花酿就秋桃亲手做的,只有她才最知道孟宛清的喜好跟胃口。
只是,秋桃才生下孩子现下每日都要哺喂。
孟宛清亦心疼她,索性叫她不必服侍,安心将孩子带大才是,是个虎头虎脑的哥儿。
“夫人,你怎么了?”丫鬟见孟宛清手中的桂花酿突然泼到地上吓的手中扇子也扔了。
肚,肚子疼。
孟宛清脸都皱成一团了,分明等葵水走后才敢吃的。
为什么,为什么。
她摸着快痛纠成一块儿的小腹,直至,看见有鲜红的血染透了她的裙衫。
赵景行是快马加鞭连夜从勒克苏赶回的。
他如今虽不问世事,可即便如此,远蒙附近的一些游牧民族但有异心,他亦不能不管,这天下,到底是沈聿的天下,得来不易,而他又是仁政明君。
“怎么回事!”
听到消息的时候他甚至多问一句都没有,扬鞭策马,连夜赶回。
马都跑死了三匹。
秋桃连虎哥儿都顾不上管了,任由他因饿啼哭,急的床边望着昏睡中的女子,“都怪我,怪我不该做这么凉的东西给夫人吃。”
黎平亦在旁跪下,“若夫人有什么好歹,卑职甘愿受惩。”
赵景行只是沉沉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虚白的面色,那种捉摸不住的感觉又来了,好像随时都会失去,他,很不喜欢。
“无事,只是,有身孕了。”欧阳冶替她诊脉过后沉吟道。
他这个傻徒弟,亏她当年在庄下跟他学了这么多医术,却连自己有孕都诊不出来。
听到有孕这两个字赵景行毫不意外。
难怪她近半年来每每求欢,总是变着法子让他失控,各种平日没听过的浪声艳语从她嘴里说出简直催情要命。
原来,她不过想要一个孩子。
“只是她的体质有些特殊,早年身子亏损的太厉害,又在冬猎里受过大寒,宫虚壁弱,此胎,能不能要还是个问题。”
“……”
欧阳冶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留下赵景行,还有得知自己有孕喜不自胜的孟宛清,她微微偏了偏脑袋,看向他,眼中柔情似水,“四叔,我有了。”
他却并无高兴。
“我终于有了。”
她还来不及感受更多初初有孕的情绪便听他很干脆道,“这个孩子,不能要。”
为什么?孟宛清怔了,随后眼底水汽弥漫,那样叫人不忍。
为什么不能要呢?那是她跟他的孩子呀……
他什么理由都没有,只一句,不能要。
那日之后,她身体越发不好了,经常流血。
他要她喝下胎药,她却偏要喝坐胎药,两人因为这件事一度陷入冷战,从未有过的。
赵景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很明显,也强硬。
她身子太弱了,初怀期间已是这么受罪不易,倘若来日身子笨重了,要生了怎么办?
“可是,大人,你若执意这样跟夫人拉锯,你可有想过夫人的身子跟她的情绪?她都许久不曾笑过了,有事没事便一个人在那儿哭。”
“她这一胎怀的艰险,只能躺在床上,动不动就流血。”
“她又担心孩子,又害怕你随时都会给她一碗药将孩子弄没了……”
秋桃亦是女人,女人最明白女人,尽管她也明白这世间没人比赵景行更在乎孟宛清。
黎平见赵景行一语不发,只是喝酒,他近来经常整夜整夜的喝酒,也不入眠。
照此下去,出大事了!
直到有一天赵景行去看孟宛清的时候,而孟宛清眼里第一流露的居然不是欣喜,而是害怕,她害怕他靠近她,害怕他会伤害她腹中的孩子。
那一刻,赵景行认命了。
他一句话都没说便走出了屋子,回头却是吩咐下去,将下胎药全撤了,药材补品统统备好,丫鬟仆妇也重买了一批有经验的。
他捐钱造庙,修建功德,他这样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洒脱性子,为了她,他戒酒,茹素。
他四下遍寻医术高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