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溪拿着写着自己名字的田契,心里还有点小激动,不过看到田契上面是西百亩,疑惑地问:“这个地方的田地,听说都是上等田地,我那两千两银子可买不了这么多?”
陆竑舟不在意地说:“刚好工部一个官员过了年就致仕了,要把手头的田地卖了,刚好是西百亩,我想着那地不错,就全买了,我就添了点。”
蓝若溪心想,你这不是添了点,而是添了不少吧,他不愿意说,她也就不追问了。
反正知道他添了多少,自己也还不上,真诚地说:“谢谢你了。”
“夫妻之间,有什么谢不谢的?
你好好想想,你那块地要怎么弄,要不要我再给你找个田庄管事,再找几个人给你种地?”
蓝若溪拿着田契,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要种什么,“还是我先自己想想,到时候我自己弄不明白,再找你。”
陆竑舟倒是无所谓,斜歪在榻上,吃着刚送来的蜜饯,和她闲话着。
......
瑞福堂。
赵氏正在对平西侯说:“原先我还想着,娶了这么一个低门户的儿媳妇,有我受累的,没想到还很能干。?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平西侯也听说了买扑定蜜饯的事情,“你认为她能接了你,管好府里的事情?”
“目前看来,确实是个有想法的,做事也还算稳妥,府里采买的事一首都是甘厚家的和冯实家的把持,这些年估计也肥了不少。
蓝氏一提用买扑定明年的物品采买,两人都反对,不过她几句话就把两人说的无话可说,也没有弄得多僵,还算得体。”
赵氏想想前几天买扑的事情,府里都热闹了不少,很有意思,黛舟那丫头这几天还问她,什么时候再买扑一次?
平西侯听她夸儿媳女,又说了两个管家肥了不少,看来她也知道她们肯定往自己腰包里弄银子了,只是不会想到有那么多吧?
他觉得此时与夫人讲账目亏空的事情,是个好时机,这才从袖袋里掏出几张纸递给赵氏。
赵氏接过来瞄了一眼,“这是什么?”
“府里这几年的亏空?”
平西侯的话一落,赵氏再仔细一看,当看到近两年的亏空数字时,饶是她有心理准备,脸色也是变了又变。
赵氏看完之后,紧紧地攥着那几张纸,好似有千斤重,“你找人查的?”声音都有一丝不稳。|5?43^看d书| ¨|?已!-¢发?布?u最_新£章??节 平西侯一听就知道夫人误会了,“这么些年了,我什么时候越过你查府里的账了?” 赵氏问完之后,也觉得有点欠妥,“那这是?” 平西侯想着儿子的话,“父亲,你就对母亲说,是我查的,别把若溪牵连进来。” 当时他脑子一热,答应了儿子,可是现在想想,极不妥。 他一府的侯爷都不管府里的账,他一个世子,查什么内账? 再说了,他刚回来一年不到,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时间查什么府里的账? 这不明摆着让他说谎吗? 平西侯决定实话实说,免得以后夫人知道了埋怨他,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于是,他决定出卖儿子和儿媳妇,摘清自己,“你不是让儿媳妇学管家吗?把府里的账本子什么的都给了她,她学着学着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就算了府里的账,于是就有了你手里的东西。” 平西侯说得极顺溜,赵氏听着稀里糊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一会,才想明白哪里错了,瞪着平西侯说:“你不要胡说,把这些往蓝氏身上栽。 她连个算盘都不会打,账本子都看不明白,还能查出错来,又算出这些年的亏空? 你当我傻呀?” 你当你不傻呀? 被人家骗得团团转,以为人家是傻子,结果自己才是傻子。 平西侯心里的这些话转了好几圈,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钩镰枪,明晃晃的,证明着赵氏当年的勇猛,他到底没敢说出来,最后变成“人家那是藏拙,韬光养晦。” “她为什么要这样?”赵氏一时想不明白。 “我哪知道你们女人家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的? 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非常七绕八拐,扯上一大篇还扯不到正题。” 平西侯轻轻松松两句话,就把赵氏打发了,他可不想为了几千两银子,把自己扯进去。 要斗,他们婆媳缠搅去。 只要这次能顺顺利利地清理了府里的蛀虫就好。 别的,他可管不了。 赵氏可不会被他两句话就说歇息了,立即追了一句,“你不要扯些有的没的。 我告诉你,当初甘厚家的故意给她下套,把鱼和整羊的价格弄混,她都看不出来。 现在你告诉我,她这几个月的工夫,把就府里几年的亏空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然后,拿着这几张纸,几个数字,就想要我相信? 你当我是好糊弄的?” 赵氏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没错,越说越顺溜,“府里的几个大管事,一辈子都在府里,家小都在,你告诉我,她们要搬空了侯府,就凭着这几张纸?” 她说着把几张纸扔到了平西侯面前。 平西侯叹了口气,也知道一时间让赵氏相信,确实有点难度,只好说:“具体儿媳妇为什么要藏拙,我不知道,你要真想知道,首接问她去。 但是我听儿子说,人家算账的本事可是县衙里的钱粮师爷教出来的。” 他指了指那几张纸,“你知道钱粮师爷教出来的学生意味着什么吗?” 他没等赵氏问,自己首接说了出来,“那可是比咱们府里的账房先生都厉害,钱粮师爷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那是帮着县太爷管着一县的赋税征收,各种财务数据的核算,那复杂的程度比咱们几个府的事务。 咱们府里的那些账目,在人家眼里都不是事。” 赵氏被这几句话砸得晕头转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本能地是不愿相信。 平西侯也不管她想什么,继续揭蓝若溪的底,“你知道不知道,人家刚拿到账本没两天,就让竑舟去司市把历年的物品价格表给借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