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开了尊口,“坐下吧,站在那里干什么,好像我罚你们似的。”
两人这才慢慢地坐下。
“不就是一个丫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值得你们又哭又闹的,一个先打儿子,后怂恿丈夫打小叔子,一个和自己丈夫在屋里闹,你们可真是能,长了本事了?”
蓝若溪听了赵氏的话,心里一颤,什么怂恿丈夫打小叔子,她什么时候怂恿陆竑舟了?
“母亲,您这么说真是屈死儿媳了,儿媳就是再长个胆子,也不敢怂恿世子打三弟的。”
赵氏冷冷地看着她,“别急着否认,当我不知道吗?
你不愿把自己的丫头给小叔子,怕以后说不清楚,也是怕彭氏怨你,所以你就打儿子想引想我的注意,见我没出面管你们的事,你又在竑舟面前抱怨。
竑舟本就嫌达舟无所事事,听了你的挑唆,劈头盖脸就把达舟打了一顿,差点没把他打死。
好吧,如了你的意,这事闹到我面前来了,我现在就来管你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了。”
蓝若溪心里又是委屈又是高兴,丈夫什么也没说就打了陆达舟一顿,这样就首接闹到婆婆面前,也把她撇开了,真是会办事。-d^a¢n!g`k_a′n~s-h\u^.`c¢o?m`
可是婆婆硬是往自己身上推,她又怨婆婆这纯粹就是找她撒气,她这是迁怒。
然而她只敢心里怨,又不敢说出来,心里憋屈死了。
只听赵氏又对彭佩琤说:“你不愿意丈夫纳小妾,这我能理解。
你和他好好说,说不通你来找我也行,可是你是怎么做的?
你就和他闹,就想把这事闹大,闹到我知道了,出面管你们这些破事,是不是?”
彭佩琤可真是冤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哪敢和陆达舟闹,都是陆达舟和她闹的好不好?
现在陆达舟被世子打了,婆婆心疼儿子,又不愿指责世子,就来两个儿媳妇这里撒气,真是冤死她了。
现在她终于理解母亲的话了,儿媳妇就是夹心饼,两头受气。
想到这里,彭佩琤也不辩解,也不说话,首首是坐在那里。
赵氏看着她沉默以对,更是生气,“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
蓝若溪只好说话了,“母亲,我们听到了。~三\叶-屋/ ?已*发_布¨最\新\章^节¨”
“我知道你们不服,觉得是我冤了你们了。
你们作人家媳妇的,作人家妻子的,无论后院出了什么事情,都要妥善地处理,这是你们的职责,即使受些委屈,也得咽下。
你们倒好,一出事,不是想让丈夫出面,就是想要婆婆出面。
如果什么事情都要丈夫和婆婆出面处理,还要你们干什么?”
赵氏越说越气,对着彭佩琤说:“不就是一个暖床的玩意,也值得你又哭又闹的?
难道你连治一个暖床的玩意的手段都没有吗?”
蓝若溪紧咬着嘴唇,什么叫治一个暖床的玩意的手段都没有?
难道彭佩琤有这样的手段,陆达舟就可以一个一个地往屋里纳人吗?
这是什么破理由?
彭佩琤绞着手帕子,抬起头来,硬邦邦地说:“儿媳没有母亲治家的手段,遇到这样的事情,可不就无头苍蝇一样乱碰,让母亲操心了。”
赵氏冷哼一声,“都这会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没有治理小妾的手段,达舟屋里的那两个怎么对你服服贴贴的,两个人见了你避猫鼠似的,倒在我面前装起来了。
收起你那一套来。
你是主母,她们不过是个通房丫头,生死都在你手里,随随便便都能找出个错来,打一顿,还是撵出去,还不是你说了算。
就为了这么一点子小事,你们就闹得鸡飞狗跳的。”
蓝若溪忍着心头的恶气,强压着声音,“母亲,都是我们的错,让您费心了。
以后我们好好改,好好向母亲学习,再不会让母亲操心了。”
彭佩琤也附和着说:“母亲,都是我们错了。”
赵氏发了半天脾气,这才稍稍消了气,“那个什么凤梨呢?”
蓝若溪只得答话,“她是儿媳院里的丫头,还在儿媳院里。”
“你一会就到你大嫂院里,把那个丫头领回去,别再闹了,也不嫌丢人。”
赵氏一句话决定了凤梨的命运。
彭佩琤以为世子打了一顿陆达舟,凤梨这事就算完了,没想到婆婆竟然出面让她领回去,她心里恨死婆婆了,口里还得说:“知道了,母亲,一会儿媳就把凤梨领回去,让她好好伺候三少爷。”
“嗯,这才对嘛。
至于凤梨到了你的院里,你该怎么管就怎么管。
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奴婢,越不过你去。
就是老三多宠她一些,又如何?
咱们这样的家庭,哪个公子没有好几个小妾通房的,不要动不动就吃那些无谓的醋。”
赵氏训得彭佩琤哑口无言,好像不给丈夫纳妾才是自己的错似的,心里恼得不行,口里还得说:“都是儿媳眼光短浅了。”
赵氏又对蓝若溪说:“你也是,不要动不动就打孩子,孩子是用来给你打的吗?
还有,也不要动不动就指使丈夫,竑舟一天天在外面累得要死要活的,回来还得被你指使,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蓝若溪心想儿子犯错不就得教训,不就得打吗?
丈夫不就是替自己扛事的吗?
到了婆婆这里,倒成自己无理取闹了。
她呕得要死,还是恭恭敬敬地说:“以前都是儿媳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
赵氏逮着两个儿媳训了一顿,消了气,这才放了她们。
彭佩琤和蓝若溪被婆婆训得灰头土脸的,出了瑞福院,两人都憋了一肚子的气,谁也不说话,步子倒是一致,一起往春晖院走去。
到了春晖院,彭佩琤连屋子都没进,就在院子里等着。
蓝若溪也没话与彭佩琤说,立即叫来了秋烟,让她通知凤梨,说她以后就是三少爷院里的人了。
凤梨听了秋烟的话,倒是高兴,非常愉快地收拾了东西,跟着彭佩琤走了。
蓝若溪看着几人的背影,知道她和彭佩琤的隔阂是难以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