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河集捻军大营内,张洛行正翘着二郎腿啃烧鸡。
忽见哨兵来报:“盟主!那帮清军又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了!”
他噗嗤一笑,鸡腿油溅了旁边打呼的副手一脸:“瞧见没?这僧格林沁比咱村口要饭的还执着,追咱追出肌肉记忆了都!”
众首领哄堂大笑,连刚抓来的虱子都吓得从衣襟里跳了出来。
“咱这营帐门槛都快被清妖马蹄磨出包浆了!”
有人拍桌吐槽“上个月在河南遛他们八百里,今儿倒好,直接送上门当活靶子。”“可不咋的!”
有人咧嘴一笑,“他们要不追,咱还怪手痒痒呢——就跟吃火锅没辣椒,总缺点味儿!”
张乐行抹了把嘴,正色道:“等忠王和扶王消息一到,咱立马开溜!跟这群牛皮糖耗啥劲儿?咱捻军的宗旨是——游击游击,游着击!”
话音未落,人群里突然窜出个戏精——叛徒李家英。
这厮瞬间开启“忠义模式”,蹦跶到营帐口叉腰怒吼:“诸位!这些清妖跟咱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啊!”
(注:其实他爹是被自己气死的,妻早跟隔壁王屠户私奔了)
众人翻白眼:这老戏骨又上线了。
“必须在这儿跟他们干一票大的!”
李家英唾沫星子溅了前排喽啰一脸。
“否则日后跑路,他们又跟秋后的蚂蚱似的蹦跶!”
张洛行啃着鸡骨头眯眼打量他:“李兄这提议……倒像给咱撤退路上拴条叫驴,图个清静?”
底下哄笑中,李家英急得跺脚:“盟主!这是为大伙好啊!”
(内心os:赶紧决战,我暗中早给清军画好地图了)
谁知这老狐狸威望惊人,一众首领竟真被煽动:“干他娘的!正好新缴的洋枪还没热乎!”
“对!打完这票咱去喝庆功酒,清妖就当下酒菜!”
张乐行扶额叹气:“行吧,既然大伙都惦记着给清军上‘终身vip追杀套餐’,那就……开打!”
说罢一脚踹翻案桌——油渍画出的战术图,正好把李家英鞋底印成了“地图炮”。
(远处清军营帐,僧格林沁打喷嚏:“奇了,今日敌营炊烟咋格外欢腾?莫不是……要请咱吃席?”)
次日清晨,炮声如爆竹般噼里啪啦炸响,战局瞬间点燃。
僧格林沁挥鞭大喊:“儿郎们,给我冲!捻匪的胡子一根不留!”
捻军也不示弱,张乐行叉腰怒吼:“兄弟们,抄家伙!今儿个让清妖知道咱的厉害!”
话说这捻军也有马队,只见千骑如蝗虫出窝般涌出击,马蹄震得地皮都哆嗦。
两军马队对冲,恰似两群醉汉撞酒坛,噼里啪啦打成一团。
刀光剑影间,清兵的马蹄愣是追着捻军的屁股跑,捻军马队边打边骂:“这清妖今儿吃错药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血战一日一夜,直打得日月无光。
捻军清点损失,马队折了二千弟兄,战马丢了三千多匹,剩下的马儿个个瘸腿喘气。
张乐行跺脚叹气:“好家伙,清妖这是抢马专业户啊!连咱老子的坐骑都差点被他们顺走!”
此后捻军马队缩成鹌鹑,首领们偷偷嘀咕:“留得马儿在,不怕没仗打!”
反观清军,那叫一个嚣张,几日连破捻军几道防线,烧营垒跟放焰火似的。
张乐行气不过,拎刀带队硬刚,你来我往打了十几回,虽偶有小胜,却总像啃骨头——肉没多少,硌牙倒是真。
十几日鏖战下来,张乐行渐渐觉着不对劲:清妖的“火器”跟过年放炮仗似的,噼啪越来越猛。
探子来报,清军援兵将至。
张乐行挠头:“这架打不成,得溜!”
正欲撤兵,忽闻后营乱嚷:“大事不好!退路被清妖堵得连耗子都钻不过去!”
张乐行登高一望,只见清军如蚂蚁围饼,四面八方密不透风。
气得他吹胡子:“僧格林沁这老小子,下棋还带偷步的?!”
好家伙!
四面八方清军跟过年赶集似的,乌泱泱涌过来,把雉河集围得比铁桶还严实,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被围消息传开,队伍瞬间炸成火锅店——有人拍大腿嚎:“张乐行这糟老头子坏得很!骗我们过来送人头!”
有人跺脚骂:“说去湖北发洋财、泡妞,现在裤衩子都要被清兵扒去当战利品!”
还有大叔捶地哭:“当初在家啃红薯也比在这当移动靶强啊!”
骂声震耳欲聋,堪比村口大妈掐架现场。
众人当场撂挑子不干了,抄家伙突围的姿势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波刚冲出去,就被清军棍棒打得跟弹簧球似的弹回来。
张乐行急得跳脚,挥刀喊麦:“兄弟们听我指挥!”
结果话音未落,队伍跑得比双十一抢购还快,分崩离析的速度堪比豆腐渣工程泡水。
张乐行只好拽着缩脖子的李家英,带着一万多残兵往西南方向硬刚。
路上杀得人喊马叫,刀剑叮当响跟过年敲锣似的,最后终于杀出重围,但清点人数时——好家伙,只剩三千个喘气儿的!
逃窜时那场面,人马挤成一团跟滚地葫芦似的,磕磕绊绊直到闯进一个叫李家圩的破地方,连墙皮都掉渣。
逃难队伍行至李家圩附近,忽见叛徒李家英疾步追来,向盟主张洛行拱手道:
"盟主,前方便是李家圩,乃在下老家。诸位跋涉多时,衣衫尽沾尘土,何不暂入寒舍歇脚?也好让弟兄们饮口热茶,啃个冷馍。"
张乐行眯眼打量周遭,但见群山如墨,穹顶星斗黯淡,估摸着时辰。
"寅时将尽,再行只怕天光破晓。也罢,便依你所言,借贵府暂避片刻。"
李家英心头暗喜,眉梢险些翘到天上去,腹中已自编起戏文:"此番必能擒贼首,朝廷赏银够我买十亩良田!张洛行啊张洛行,今夜便是你寿终正寝之时!"
忽又瞥见身后队伍拖拖拉拉,如散羊群般绵延半里,顿时额角沁汗。心道:
"这许多人马聚在一处,倒似灶膛里煨着的红薯——难以下手!须得寻个由头拆散他们......"
遂堆起笑脸再谏:"盟主容禀,队伍浩浩荡荡入村,恐惊动鸡犬。若引得官军探子闻风而来......不如这般:您携家眷先至寒舍安顿,弟兄们在此扎营露宿。待明日鸡鸣三遍,再整队出发不迟!"
张乐行抚须沉吟,忽见远处有夜枭啼叫,惊得打了个寒颤:"此言有理......人声若沸,恐招来官军。便依你计!"
李家英连连作揖,眼角瞥见张洛行妻儿踉跄而行,暗忖:
"这妇人包袱鼓鼓囊囊,莫不是塞满了银锭?待会儿擒了张乐行,定要连她家底一并抄了!"
(队伍中忽有喽啰嘀咕:"李兄弟家莫不是有窖藏烧酒?否则怎这般殷勤?"众人哄笑,李家英假意咳嗽掩饰,背后冷汗已浸透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