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艳菊现在是施琦玉的头号铁粉,哼声,“她从不主动惹事的好吧,而且她有底线,也善良,只要你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7*k′a¢n-s¨h!u*w,u+.!c¢o.m¨干嘛把她说的那么凶神恶煞。”
卓铁申忙双手合十,“行行,是我不会说话,我投降。”
说着对杨庭辉道:“以后你还是多吃点辣吧,趁早习惯习惯。”
姚艳菊没怎么懂,转头去看杨庭辉。
后者拍拍她的头,“别管他,他嫉妒。”
卓铁申气笑了。
施琦玉到大队部的时候,院子里空荡荡,老支书背着双手在屋檐下走来走去。
施琦玉打招呼,“支书,吃了吗?”
老支书笑笑,“还没,等你呢。”
“那我该早点来。”
进去后,大队长也在,嘴里含着烟杆,愁容满面的坐着。
除了何伟父女,还有马新才和石燕。
施琦玉挑眉,有点意思。
老支书指了指靠近门口的椅子,“坐下说。”
屋里除了大队长和老支书,就她有座位。施琦玉一点不推辞,干脆坐下。
“事情我们都了解了,现在把你们喊来,是想把你们之间的问题解决。”
老支书叹口气,“都是一个大队的,有点口角很正常,可怎么也不能闹到害人命的地步。”
何家父女、马新才、石燕纷纷低头不说话。′2*c′y/x~s\w/.?o`r*g_
老支书看向施琦玉,“丫头,你说说,你咋想的?”
大队长拿下烟枪,瞟过来一眼。
施琦玉莫名觉得大队长对她很不满意,不过她又不在意。
她一手撑着下巴,闲适悠然,“支书,听说咱们大队明年很可能有一辆拖拉机的名额。”
她笑得很有深意,“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公社还会不会把名额给咱们?”
老支书深深看她一眼,之前那一场就知道这女娃不好对付,真正面对才能切身感受到她的棘手。
大队长没这种感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常年干活的手掌厚实硬朗,发出‘咚’地一声响,那西个都打了个抖。
施琦玉闲闲看过去,他怒指,“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事情会闹这么大?”
施琦玉转头看何伟,“何会计,听见了没?大队长说你呢。你说你,一把年纪的人了,就因为和我闹点小矛盾,想出这么阴毒害人的办法,现在事情闹大了吧,到时候大队分不到拖拉机,我看你怎么和大队交代。”
说完回头,安抚大队长,“您别生气,我替您骂他。”
“真是,什么人呐,堂堂干部心眼儿小的跟筛子似的,明明自己有问题,不仅不反省,还把错怪到别人身上,这样的干部还想领导大队走向繁荣富强?做梦吧!”
“大队长,您看我骂的到位吧,是您的心里话吧?”
大队长胸脯剧烈起伏,一张脸紫涨,指着她的手指抖啊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优/品¨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老支书担心把人气个好歹,只能出面,“现在再来指责谁己经没有意义,我们讨论的是该怎么解决。”他警告地看了眼大队长。
转头问施琦玉,“丫头,说吧,说说你的要求。”
施琦玉笑眯眯的,“其他人都没意见?”
老支书微微坐正,散发出淡淡威势,“我说没有就没有。”
果然没人反对。
施琦玉朝他竖一个大拇指。
转身,点了点何伟,“心胸狭隘,不能容人,当人不管,当干部肯定不行。”
指向何金花,“随意侵犯他人隐私,滥用手中权力,手段狠毒,当畜生无所谓,当人不够格,当干部更不行。”
指向马新才,撩起眼皮一笑,“又蠢又毒的烂人,还不够资格让我费心,不过不想我把那件事说出去,拿200来换。”
指向石燕,难掩厌恶,“又丑又蠢的东西越蹦跶越没眼看,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她这张嘴又狠又毒,每一个被她点到的脸色都异常难看。
何伟一脸苦涩的对老支书道:“支书,我不是想推卸责任,我真不知道金花会把红小兵喊来,怎么说我也是钟家堡的人,难道我会不知道闹到这种地步影响多大吗?我不会也不敢害咱们拿不到拖拉机名额!”
“你不知道?”
施琦玉换只手撑下巴
,似笑非笑,“恐怕你心里早就打算,万一事发就用这个理由来洗清自己吧?”
“何会计,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装纯了,怪难看的。”
何伟脸色跟开了染坊似的,难堪极了。
何金花忍不住站出来,似乎强忍屈辱,话音哽咽:“施知青,这件事就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要报复就报复我,别拖我爸下水,他一把年纪了,你放过他行不行!”
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谁不清楚,可如果何家在大队一个干部都没了,那对他们家打击就太大了。
所以他们早就商量好底线,道歉赔钱都可以,位子不能动。
可惜他们遇到的人不按常理出牌,施琦玉不屑那点钱,也不屑几句不走心的道歉。
人嘛,就是要像打蛇一样打七寸才知道疼。
何金花这一‘承担’和‘示弱’,大队部的‘自己人’自然而然心软。
大队长开口,“施知青,我看……”
“听说,何会计有两个儿子在县城当工人?啧啧,何会计真是了不起,一个农民家庭竟然培养出两个工人儿子,比好多城里人都能干。”
她清冷含笑的眼看向骤然变色的几人,字字锥心。
“不知道何会计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找机会一定要亲自去了解了解,若万一有什么违法乱纪的地方,呵呵……”
她朝七寸切下最后一刀,“举报这事我驾轻就熟嘛。”
何家父女面无人色,其他几人人人惊惶。
……
人都离开后,大队部只剩大队长和老支书两人。
许久,老支书开口,“这女娃有点邪性,能不惹她就别惹。”
“哼,什么邪性,连亲生父母都能举报,为人处世不留余地,我看她是没有人性!”
“我知道你是当爹的,但你还是干部,你得尽量公平公正的看待事情。她家里到底怎么回事,我会去公社问问,你平时还是注意点好。”
大队长没吱声,吸了两口烟,吐出来,“她要再惹事怎么办?”
老支书看他一眼,才说的话当个屁给放了。
“你自己想想,针对她的哪个不是主动惹出来的?只不过她不像别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莽头首冲,谁也不怕,咱们少见这样的,乍一见,不就觉得她才是那个惹事精?”
大队长半晌无言。
老支书看他一眼,老神在在,“而且我觉得,咱们大队缺的就是这样的人。”
大队长首起脖子,有些不忿,“这话啥意思?”
“被枪顶着脑门儿都能临危不乱,无所畏惧,全大队能找出几个?别说你我,就说志远,他这个民兵队长,摸枪摸熟了的,你问问他能不能做到?”
大队长知道老支书是个深谋远虑的,肯定是有了什么打算。
“您想让她做啥?”
老支书摆手,笑笑,“我没想让她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