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琦玉问系统,“他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我也没看明白。`萝_拉¢小/说¨ *最-新¢章?节?更_新_快*”
施琦玉皱了皱眉,“你在那儿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马新华忙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双手递给她,“大姐大,三天前红小兵来我们大队批斗牛棚的人,他们走的时候,有人悄悄给我五块钱,让我看着那个被打的最狠的什么时候死,死了赶紧通知他,到时候会再给我五块。”
施琦玉看他,又看钱,“你……这么老实?”
马新华尴尬的笑笑,“大姐大,我和马新才是堂兄弟,我大娘的腿还瘸着呢,我…我不想当瘸子。”
施琦玉恍然大悟,笑了,“不错,你比你兄弟强,识时务。说说,你认识那人吗?让你去哪儿告诉他?”
马新华举钱的手不敢放下,“认识,是公社的红小兵,叫谭三兵,让我去公社找他。”
说完又想起,“上次红小兵想抓大姐大你时,他也来了。”
“你对他了解多少?”
马新华动了动膝盖,雪水沁到棉裤里冷得有点受不了。
“他是公社的,我们一起玩儿过几回,不算很熟。¢w′o,d!e*s¨h^u-c′h¢e.n`g?._c?o?m′”
“他爸是公社造纸厂的工人,她妈在家照顾他弟弟妹妹,他初中毕业,当年参加过大串联,回来后参加红小兵,一首跟着余琼华到处造反。”
施琦玉问:“他家有什么有出息的亲戚吗?”
马新华想了半天,“没听说,要是有他肯定早嚷嚷得整个公社都知道。”
“三天前来的红小兵有几个外地人?”
“六个,都是余琼华带来的,听说是上面下来的,最近到处检查‘牛鬼蛇神’们的改造情况。”
“这事余琼华知道吗?”
马新华想了想,摇头,“我觉着不知道,那小子是偷偷把钱塞给我的。”
看来是时候去看看余琼华了。
她抬抬下巴,“起来吧,跟我走。”
马新华忙爬起来,谄媚地递上钱,“大姐大,这个你拿着。”
施琦玉没客气,“等会儿到老支书跟前,把这事前因后果说清楚,这次就不收拾你,要是以后再犯到我手里,我让你和你大娘作伴去。”
马新华全身都在拒绝,“大姐大,你看我人也卖了,钱也交了,咋还要告诉老支书,他要是知道我来牛棚这边,肯定会让我爸打死我。!q_i_x′i^a.o-s!h~u\o`..c,o¢m+”
“那你选吧,是让你爸打还是我打。”
马新华沉默了瞬,“大姐大,你知道去老支书家的路不?要不我在前面带路?”
施琦玉哼了声,走了,马新华只能憋屈地跟上去。
到的时候,老支书刚起床,他擦了把脸,让两人炕上坐。
施琦玉坐下,马新华哪敢坐。
老支书问施琦玉,“你咋和他一起来的?”
这是村里那几个混子当中的一个,和施琦玉可不搭。
施琦玉看马新华,后者犹豫着把事情说了,老支书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马新华头都不敢抬。
好一会儿,他道:“你先回去吧。”
马新华逃也似的跑了。
老支书问施琦玉,“你有啥想法?”
施琦玉反问他,“不知道您对那些人是什么看法?”
老支书沉默了会儿,“他们……按理说都是人才,但这种情况,我也做不了啥。”
施琦玉知道老支书一向把大队的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不会特别照顾牛棚那边,但也不让任何人去,说起来己经算不错。
施琦玉:“您觉得我们国家现在怎么样?”
这时钟爱军走到门口,老支书挥挥手,做了个手势,钟爱军看了眼施琦玉,出去了,之后一首没人进来。
他又沉默了会儿,缓缓开口,“我不认字,还是年轻时当兵在部队扫盲认了几个,回来后连公社都很少去,对外面的事知道的不多。”
“不过,以小见大,这场运动带来的影响多少知道一些……”
后面的话没说,只是朝施琦玉摇摇头。
施琦玉:“您是看得很通透的人。”
老支书苦笑摇头,人有时候看得太明白不见得是好事。
“对这件事本身我们不做评判,我给您说说外面的事。”
“60年,
我们和列夫国关系恶化,今年年初,我们和玫国关系缓和,但列夫国和玫国冷战,争夺世界霸权,我们成了夹心馅儿,要极其艰难才能不被挤碎。”
“还有弯岛、越国、咖喱国……”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内部因为这场运动,发展几乎停滞,您觉得继续下去会造成什么结果?”
老支书摇摇头。
“那您觉得领导们会不知道吗?既然知道,这场运动又会持续多久?”
老支书慢慢回过味,苍老的眼睛看向她,幽深睿智。
施琦玉笃定,“我想一定不会久。”
“等到运动停止的那一天,国家肯定要加快步伐全方位发展,那靠的是什么?”
老支书沉吟,“各行各业的人共同努力。”
“是,但最重要的核心竞争力靠谁?”
“各行各业最拔尖的人才。”
“是啊,人才。”
她指了指牛棚的方向,“他们现在在那里。”
老支书心头一震。
施琦玉微笑道:“支书,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不管为公还是为私,我觉得我们都能想得更长远些,从现在开始多做些,您觉得呢?”
老支书笑叹不己,“我真是老了,胆子小了,眼界狭窄,思想固化,果然这个世界还得交给你们年轻人。”
他眼里浮现点点碎光,“施知青,我很荣幸你能到钟家堡来。”
施琦玉笑了笑,“我们就是随便聊两句,您可别给我戴高帽子。”
又道:“那您看看,该想个什么办法送那位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