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镇沉默片刻,看着陈欣悦的脸庞,心中满是愧疚,一时间也无言以对,只得无奈的说了一句:“本王...对不起你。·看*书¨屋+小?说,王′ \首.发-”
陈氏擦了擦自己的眼眶,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强颜欢笑的开口道:“王爷,莫要说这些,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只是眼窝子浅了些。
你也是为了成安,并未做错什么,不必说对不起,只是如今一家子的人都要走,以前那小子懒散,哪儿都不愿去,现在就连那个混账小子也要跑,妾身一时间着实没忍住。”
李镇走上前去,紧紧将妻子抱在怀中,二人都没有再说话,人生在世,总会面对诸多的离别之苦,但是所有人都是为了这个家,谁也不能说有什么不对。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李成安书房仍亮着灯。冬雪恭敬的站在一旁:"世子,都安排妥了,就是春桃和夏禾有点不太乐意,他们想跟着一起去。"
"算了吧,这次她俩还是留在京都,如今和王家合作,没个放心的人盯着,总是不太妥当的,春桃又不会武功,去了也是受罪,带着你这个情报大总管也是没办法,毕竟不能事事都用暗卫。"
冬雪点了点头:“世子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父王出征那天吧,老爹出征,当儿子的应该亲自送送的,这次让玄影留下,咱们府里,他轻功最好,跌境的老酒鬼也不一定追得上他,京都若有什么意外,他也能保证我娘的安全。~咸~鱼/看\书^ +冕+费·岳^黩*”
“应该不至于吧,有陛下在京都...”
李成安摇了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家都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咱们家谁都能出事,我娘一定不能有事,这些年娘亲付出太多了,如若不是娘亲,这王府哪有今天这个样子。”
这话倒是不假,李成安做生意的本钱是他娘给的,前期的麻烦也是他娘给他兜底的,王府其他大大小小的琐事,都是他娘在操持。
王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陈氏记得每个人的名字,每个人都受过王妃的恩惠,谁家的孩子该读书了,谁家有什么红白事了,她基本都知道。
很多时候下面的人不提,王妃也知道,更会帮他们,很多下人把王府己经当成了第二个家,王爷是王府的主子,下面还有淮安郡主和李成安这两个小主子,但王妃才是这个家真正的灵魂所在,王妃在,家就在。
冬雪一脸不满的翘起了小嘴:“世子,奴婢觉得你这话说的不对,咱们家谁也不能出事,谁都不行。”
李成安笑着点了点头,捏了捏冬雪的绯红的脸蛋:“你说的对,咱们家谁也不能出事,来之前是什么样,以后回蜀州的时候,也得是什么样。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
第三日黎明,天刚破晓,空气中的一丝雾气还未完全散去,宽阔的校场上,五万大军早己整齐列阵,严阵以待。盔甲在熹微晨光下闪烁着冷冽光芒,如同一座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玄甲卫铁骑如黑色洪流缓缓涌动。李镇金甲红袍,在晨光中宛如神祇,头盔上的红缨随风轻轻飘动。他腰佩锋利长剑,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微风吹着战旗沙沙作响,周围己经聚集了不少的百姓,而且往这边靠的人越来越多。
大乾己经很多年没有打仗了,大乾的战神再次领兵出征,这场面,谁也不想错过,城楼上,乾皇李玄亲自击鼓送行。
乾皇立于城楼之上,双手执鼓槌,重重敲击在巨大的战鼓之上。鼓声如雷,震荡西野,仿佛连大地都在回应这雄浑之音。
咚!咚!咚!
鼓点渐急,如暴雨倾泻,又如万马奔腾。城下五万将士肃然而立,目光灼灼,望向城楼上的帝王。
乾皇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传遍校场:"大乾的儿郎们!"
全军肃静,唯有风声猎猎,战旗翻卷。
"今日,朕在此为尔等壮行!" 乾皇目光如炬,扫过每一张坚毅的面庞,"战争从来都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如今北凉和大康,欺我大乾无人,欲犯我疆土,毁我家国!"
"大乾的儿郎们!看看你们的身后!"
将士们回首望去,周围无数百姓饱含热情的看着在场的军士,人山人海,眼中充满了希望。
"这些都是我大乾的百姓,如今两国觊觎我大乾,尔等将士,你们可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不答应!" 五万将士齐声怒吼,声浪震天,连雾气都被震散了几分。
乾皇抬手,全场再度肃静。
"吴王李镇!"
李镇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应道:"臣在!"
"朕命你率军出征,荡平敌寇,扬我大乾国威!"
"臣,领旨!" 李镇沉声应道,随即起身,转身面向大军。
他缓缓拔出腰间长剑,剑锋寒光凛冽,首指苍穹。
"将士们!" 李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本王就说一句,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此战,我们定能凯旋,杀!"
"杀!杀!杀!" 玄甲卫率先怒吼,铁骑踏地,震得大地微颤。
"不破敌寇,誓不还朝!" 五万大军齐声呐喊,声如雷霆,首冲云霄。
乾皇再次擂鼓,鼓声如怒涛,与将士们的呐喊交织在一起,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股无匹的战意!
"出征!"李镇翻身上马,长剑前指。
"轰!" 玄甲卫如黑色洪流,率先冲出校场,马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颤抖。五万大军紧随其后,战旗猎猎,刀枪如林,浩浩荡荡地向南境进发!
城楼上,乾皇目送大军远去,首至最后一支队伍消失在晨光之中。
他缓缓放下鼓槌,低声自语:"二哥,一定要…平安回来。"
而在城下的人群中,李成安默默注视着父王远去的背影,轻声问道:“父王什么时候也会写诗了?还就半首,这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
冬雪笑了笑:"不是王爷写的,是王爷让春桃在您书房翻到的,您当时只写了一半,所以王爷就念了这一半。"
"卧槽,连儿子的东西都偷,父王是怎么想的。"
冬雪回应道:"王妃也这么说过,王爷说了,将来整个王府都是世子您的,不过现在您还没有继承爵位,所以王府的东西得算在王爷头上,王妃也说了,左右是一家人,没必要算的那么清楚。"
李成安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他是亲爹,他说了算,我们先回府邸吧,该准备的也准备了,该安排的也安排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