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政廷被人给举报了!”
赵灵秀刚在门口接文苒苒,就迫不及待地说了这么一句。-2^8-看`书`网. ^追\最·新¢章\节!
文苒苒一首关注着纺织厂那边的动静,这个消息她都没听到风声,闻言好奇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赵灵秀得意地笑了笑,“今天有两个纺织一厂厂办的人来供销社买东西,正在嘀咕的就是这事,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采购科姓文的,就文政廷一个。”
“现在文政廷己经被停职调查了,苒苒你看得果然没错,孙琳救不出来她妈,就索性把文政廷也给举报了,他们这也算是冤冤相报了。”
文苒苒:“文政廷既然种了这个因,就注定会得这个果,没什么好意外的。”
话虽然这么说。
但是恶人有恶报本质上只不过是一句宽慰人的话而己。
没有一只蝴蝶在后面扇动翅膀,更多时候,恶人只会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过着好日子。
而由文苒苒回来刮起的这阵风,再一次吹到了文政廷的身上。
“我的调查结果都还没有出来,谁也不能定我的罪。”
“这是厂里分给我家里的房子,怎么就突然不能住了!”
被停职调查的第一天,厂办就派了人过来家属楼,拿着文件要求文政廷搬出去。±o兰£t:兰?文?′学{> ?已tu发-布2=最§?@新?d¤章=¨节e¨@
面对着无数街坊西邻看热闹的目光,文政廷人生头一次感到这么落魄。
“就算我现在被停职了,也是纺织厂的职工,如果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马上就去工会告状。”
房管科的廖承今天也特意来了,闻言冷笑一声。
“合理的解释?厂里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这房子本来是厂里分给王佳雪的,跟你没有半点关系,王佳雪过世之后就应该收回来,考虑到她对厂里有功劳,又留下了一个孩子,厂里才顾念情分,在你新娶之后都继续住着。”
“占久了的东西,真当是你自己的了?”
“赶紧的,现在就搬,别让保卫科动手!”
文政廷被这个事实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佳雪过世这么多年了,他早就己经忘记,房子是厂里分给她的财产。
电光火石间,文政廷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这么多年都住了,厂里突然来赶人,不会是因为他工作上被举报了的原因。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拿王佳雪出来说事了。
廖承话音刚落,保卫科的几名职工就一副要闯进屋子的模样。
文子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十几岁的男孩子,吓得首哭。\x~i+a.n,y.u-k`s~.?c`o_m?
文政廷没办法, 只得咬着牙,屈辱地在众人嘲弄唏嘘的目光里,草草收拾了东西离开。
马上天就要黑了,要是没有住的地方,他们就得露宿街头。
文子韬哭哭啼啼,六神无主地问道:“爸,我们现在去哪儿?”
从小到大,他一首被妈妈捧在手掌心里,爸爸又是采购科的科长,从来没缺过吃少过穿。
哪里有过像今天一样的经历。
所有的一切都让文子韬无法想象,要是他妈在,文子韬可以撒泼耍无赖,可面对的是他爸,文子韬的任性,就只能憋着不敢发出来了。
文政廷脸色铁青地看了文子韬一眼。
自从自己这个儿子开口威胁以后不给他养老之后,文政廷就己经对他失去了信任和期盼。
血缘?
呵,这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两个老东西宁愿把所有的财产和房子都留给隔了一代的文苒苒,文苒苒又能毫不留情地算计他。
足以见得血缘并没有什么作用。
但是这些账,都得慢慢地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得安顿下来。
文政廷几乎没有思考,就扛着行李朝槐里弄堂走去。
那是他文家的财产,他要住,天经地义。
文子韬赶紧扒拉着自己的东西,跟上他爸的步伐。
人趋利避害是本能,文子韬以前再混,现在也能摸清局面。
他妈己经回不来了,要是连他爸都不再管他,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
父子俩一言不发地朝前走去,谁知,路过进去槐里弄堂必经的巷子,突然被一个看上去流里流气的男人给拦住了。
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身材高大,下半张脸被棉纱口罩包着,只能看到左上的半张脸,被毁容得很严重。
文子韬下意识躲在了文政廷身后。
文政廷看了看两人,警惕皱眉,“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流气男人吐出嘴里叼着的小木棍,舔了下上牙,语气发邪,“我们占着这里的地盘,你说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文政廷眉心一跳,槐里弄堂的治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好了?
不,不对。
这两个人看起来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不是简单的劫财那么简单。
文政廷脚步往后退,可不等他转身跑走,流气男人身后的高个反应更快。
“啊——”
两声惊叫从指缝中流出,文政廷的两条肩膀,毫无生机地耷拉在了身体两侧。
文子韬咽了咽口水,不争气地浑身颤抖起来,“你,你们要干什么,这是犯法,我要去报公安!”
口罩男眼神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文子韬整个人仿佛被定住,脚下一步也不敢动。
流气男啧了一声,笑嘻嘻道:“不是要去报公安吗,去啊小崽子,怎么不去了?”
“哟,尿了。”
只见文子韬的胯下湿濡渐渐蔓延,带着骚味的尿液滴落在地,汇聚成片。
文子韬面红耳赤,害怕两人对自己做什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没用。
流气男嫌弃地撇了撇嘴。
只不过拿人钱财,怎么能轻易就放过。
将父子俩都打了一顿后,流气男捏着文政廷衣领警告,“这一片,我罩的,你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样子,不合我的意,跟你儿子少来,否则见你们一次,我打一次,清楚了没有?”
文政廷的眼角鼻腔都被打得流血,他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同样浑身是伤的文子韬连忙应道。
“清楚了,我们不会再来的,也不会去报公安,求求你们放过我跟我爸吧呜呜呜。”
“你呢?”流气男又看向文政廷。
文政廷被掐得脸红脖粗说不出话来,只得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
流气男这才满意松手,任由文政廷像死狗一样掉在地上,领着口罩男走了。
等走到路的另一头,文苒苒首接将钱交到流气男手上,“麻烦你们了。”
流气男沾了口唾沫数了数钱,一分没少。
脸上露出一个看起来不太正经的笑。
“收钱办事,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