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返魂香,找个独立空间,点燃,你与桐棠之间的一切便都了然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点。+k\k^x′s?w~.-o/r?g\”
王一聪将信将疑的把那支香接了过去。
“多少?”
“三万。”
王一聪拿出手机把钱给陈昭愿转了过去。
然后拿着那支返魂香离开了,离开之前还不忘把单买了,确实是个绅士了。
陈昭愿看向陈二狗提醒道:“还不跟着你哥们去看看。”
陈二狗虽心中有很多疑问,还是追了上去。
陈二狗走了,咖啡厅只剩下陈昭愿和无花和尚。
“陈老板又是如何看白蛇传这个故事的?”
“妖也好,人也罢,但凡修行者想的无非就是一件事,变强成仙,王一聪说得对,报恩的办法有很多,为什么非得嫁给他呢?”
“因为她要渡情劫,飞升做神仙,但这么明晃晃的利用说出来不好听,只能打着报恩的名义来做这件事。”
无花看着陈昭愿眼中带着一点笑意:“就没有一点爱意吗?”
桌子上的红丝绒蛋糕己经吃完了,陈昭愿喝了一口黑咖啡,右手撑着头。
“朝夕相处,到后来应该是有吧。”
若是没有一点爱意,如何能为救他盗仙草,如何能为他水漫金山寺。
她修炼一千年,难道不晓得,这些事,足以毁了她的修行。
只怕最后她自己也没料到,身不由心。^y/u`e¨d+u.d^i?.~c-o~m?
“所以王一聪是许仙?”
陈昭愿突然凑近无花,盯着他的眼睛:“你不是会算吗?”
无花并没有闪躲陈昭愿的目光:“小僧又不是天桥地下算命的,如何会算。”
“你不会?”
“不会。”
“好吧。”
……
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
王一聪拿着那支香,回到了自家酒店。
生存还是死亡是哈姆雷特的问题。
面对这支香,点还是不点,是王一聪的问题。
王一聪看着手上的花了三万块钱买来的香,正纠结着,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狼头打火机。
抬眼看着陈二狗。
陈二狗嘴巴叼着一根烟,缓缓吐了个烟圈。
拿着打火机问道:“点不点?”
王一聪从陈二狗手中接过打火机:“你出去吧,把门带上。”
陈二狗叼着烟站起身,走了出去。
王一聪坐在单人沙发上,按了一下打火机。
啪的一声,蓝色火苗亮起,点燃了手中的那支香。
一缕青烟缓缓从那支香中飘出。
带着一种木质古老斑驳的香味。
王一聪闭着眼睛。
……
裴砚舟是个书生,寒门出身,别无所长,唯擅读书。¨k`e/n`k′a*n*s+h·u′.¢c¢o^m/
灾荒年,饿殍遍地。
裴砚舟上京赶考,途中遇见雷雨天,躲进一间年久失修的道观中。
那座道观与其他道观不同的是,别的道观中供奉了什么神仙,那座道观只供奉了一幅画像。
睡梦中,王一聪很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幅挂在大殿中的画像,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既然看不清,就不费那个力气了。
外面雷声轰隆隆的响起,裴砚舟用力推了推道观的大门。
许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大门发出吱吱刺耳的声响,只是被外面轰隆隆的雷声盖住了。
好不容易关上了道观的大门。
裴砚舟转过身,擦了擦头上的雨水,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刚刚坐下。
道观的门嘭的一声被人撞开了,裴砚舟抬头看去。
只见撞进来的是个穿着红衣的姑娘。
姑娘身上的衣裳己被外面的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意识这个目光可能有些冒犯,裴砚舟赶忙低下了头。
此时,外面轰隆一声雷响。
姑娘如同惊弓之鸟,门也没来得及关上,躲在书生身边。
“公子救我!”
姑娘突如其来的靠近,让裴砚舟也是一惊。
“姑娘?”
裴砚舟喊了一声姑娘,往一边闪了闪说道:“姑娘莫怕,只是打雷而己。”
裴砚舟这话刚说完,外面又响了一声雷。
裴砚舟朝门外望了一眼,想着要不要起身把道观的大门关上,可是眼角的余光瞥到身边的红衣姑娘,还是打消了这个打算。
毕竟,孤男寡女授受不亲,关上大门,更说不清了。
这时,外面的雷声终于停了。
裴砚舟和那红衣姑娘似乎一齐松了口气。
“姑娘雷声停了。”
那红衣姑娘闻言抬头朝着门外看去,终于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姑娘看着眼前的男子,五官端正,儒雅内敛,她看出了眼前之人的不凡,但并不知道眼前之人才学名满天下。
姑娘发上的雨水顺着发梢一滴滴滑落下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
“公子大恩,小女子……”
不等姑娘说完,裴砚舟收回目光,打断了她的话。
“姑娘,谈不上大恩,在下什么也没做,这间道观也不是我的,自然谁都可以进来避雨。”
裴砚舟仅熟读西书五经,闲话本子也看了不少。
如此诡异的天气。
如此诡异的姑娘。
裴砚舟想着非鬼即妖。
寻常人家的姑娘会穿这么一身红衣,独自一人出现在这荒郊野外吗?
红衣姑娘闻言一怔,望着书生不可置信一般,伸出葱白的五指抚着自己的脸。
自言自语道:“难道我长的不好看吗?”
这世间的男子不都喜欢美人吗?
诚如许仙白娘子,白娘子若是不美,会在西湖一别念念不忘吗?
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个书生却忙着拒绝呢?
“姑娘长的很美。”
眼前的姑娘美是很客观,说一句绝色也不为过。
红衣姑娘放下手,头一歪,盯着书生一脸不解。
“只是在下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难道公子这一辈子就不娶妻生子了吗?”
“是有这个打算。”
“……”
说话间,外面的雨也停了。
红衣姑娘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微微侧头看向书生。
“公子姓谁名谁?”
“姓裴名砚舟。”
“小女子桐棠,梧桐的桐,海棠的棠。”
“哦,在下记下了。”
桐棠转身离开了那座道观。
雨停了,天晴了,裴砚舟站起身来略做收拾,也准备继续赶路了。
离开之前,无意中看了一眼道观大殿中央供奉的那幅画像。
是个姑娘,很年轻的姑娘,却不知为何供奉在这座道观中,也不知是何缘故,这座道观会荒芜下来。
裴砚舟鬼使神差的从包袱中掏出了一块干粮放在了画像前的案几上,转身走出了道观。
裴砚舟一路上不知见了多少灾民,若不是还有一点防身的功夫,这包袱都要被撕扯干净了,终于在七日后,赶到了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