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个用力,这一次,手中那块黑色鳞片在陈昭愿手中却是没有受到一点损伤。¢搜_搜.小·说·网, !更/新,最,快^
陈昭愿冷着一张脸盯着手中的鳞片。
这是接收了多少供奉?
这般想着,左手手指在右手的银色护腕点了两下,右手腕上的银色护腕轻轻落在了左手上。
右手再次用力,握在右手中那块黑色鳞片一下子化作齑粉。
夜风一吹便散了。
楚辞看着陈昭愿的动作,觉得身上一疼,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陈昭愿瞥了一眼楚辞:“你还有话要说?”
“你不要个人吗?”
“嗯?”
“我以为你很喜欢青州蔡家那个小丫头。”
陈昭愿点了下头:“是很喜欢。”
不止蔡瓜瓜,那几个孩子她都喜欢。
陈昭愿再次看向楼下的车水马龙,万家灯火。
“他们都会死的 。”
陈昭愿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了。
独留楚辞一个人站在楼顶吹冷风。
陈昭愿顺着楼梯往下走,感应灯应声而亮。
斜挎包里的纸花轿中有杨娜娜的声音传来。
“姑娘,刚刚那个白头发是什么?好可怕的样子!”
“他啊,不好说。”
确实不好说,说是人不对,说是妖也不对……
杨娜娜好奇,但杨娜娜没继续往下问。/x~t,i¨a~n\l*a`i/.`c/o,m·
杨娜娜从那顶花轿中飘了出来,站在陈昭愿身边和她并排走着。
陈昭愿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杨娜娜。
杨娜娜很认真的说:“姑娘,我是鬼,要是没有厉害的修士要灭掉我的话,我应该能存在很久很久的。”
“娜娜。”
“我在。”
“记住一件事。”
“好。”
“你家姑娘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厉害的‘人’了。”
“我记住了。”
当天晚上,陈昭愿回到公寓,王小虎应该又去食堂吃饭了,六六六的食堂难得合它胃口。
陈昭愿洗了个澡,换了身睡衣,躺在床上想了想。
在小队群里发了六个200块的红包。
虽然他们几个可能不缺钱,但是抢红包是人类的乐趣。
一时间,群内没人说话,都在默默抢红包。
等到全都抢的差不多了,又开始齐刷刷的发表情。
陈昭愿略过那些表情,打了一行字。
“小家伙们,明天开始我就离开分所了,咱们后会有期。”
陈昭愿本想打一个后会无期,又觉得很不吉利,打完这一行字,陈昭愿放下手机,睡了过去。$,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
王小虎是半夜回来的,它一回来,杨娜娜一溜烟的钻进了花轿中。
第二日,陈昭愿睁开眼睛,冷不防被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王小虎吓到。
“听说你要离开这里?”
陈昭愿大喘了一口气,抚着胸口:“是,怎么了?”
“我不跟你去。”
陈昭愿点头:“可以。”
王小虎盯着陈昭愿,猫眼中浮出一丝不解:“不问问我为什么不跟你去。”
陈昭愿回答的理所当然:“不用,在哪待着都是你的自由。”
王小虎坐在床边,扭头看了一眼场外,从窗帘透进来一丝阳光。
自由?
陈昭愿伸出右手,划拉了两下王小虎的头。
“放心吧,虽然我不在这里,但楚辞不会把你赶走的,也会让你在食堂吃饭的。”
王小虎瞪了陈昭愿一眼,一爪子毫不留情的把她划拉自己的爪子拍开。
“不过你也得少吃点,你再吃下去,我真怕你哪一天跑都跑不动了。”
王小虎翻了个白眼,从陈昭愿床上跳了下去。
等到王小虎离开房间,杨娜娜才敢从那顶花轿中出来。
“姑娘,有想要去的地方吗?”
“没有,随便走走。”她年轻貌美还有钱去哪不是去。
“那,姑娘能不能和我去个地方?”
“哪?”
“我老家。”杨娜娜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想回去看看我爸爸妈妈。”
陈昭愿垂下眼睛,在考虑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纠结了那么一两秒,陈昭愿还是决定开口:“你爸爸妈妈……”
“我知道。”
这是杨娜娜第一次打断陈昭愿的话。
她知道,在她第一次跟着陈昭愿回到这里的时候,就托蔡瓜瓜他们帮她查过。
她的爸爸妈妈如何了?好的坏的结果她都想过。
也许己经……不过想想,三十多年,她的爸爸妈妈也就七十多岁,现在这个年代,活个七十多岁,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杨娜娜这样劝自己。
可是她忘了,这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她的爸爸妈妈都死了,己经死了有二十年。
杨娜娜是家中独生女。
在她失联之后,她爸爸妈妈想尽了办法,到处找她,甚至找到了王聪,可惜却被王聪一口咬定,杨娜娜早就回来了,他也在到处找她。
夫妻一首没有放弃,一首找一首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杨娜娜的妈妈终于承受不住,疯了。
杨娜娜的爸爸一边照顾她妈妈,一边寻找杨娜娜。
有一日,杨娜娜的妈妈在路边看到一个背影很像杨娜娜的女孩子,不顾车流,追了上去。
杨娜娜的爸爸为了救她妈妈,被撞死……
那一刻,疯了几年的女人突然清醒了过来。
又过了两年,郁郁而终……
因为没有后代了,老家那边来人帮忙处理了后事,把这对苦命夫妻俩的骨灰带回了村里合葬。
那天在张家,杨娜娜站在那一家三口面前哭,哭的是别人,也是她自己。
说句不中听的话,人家死了一家几口还能团聚。
她成了厉鬼鬼,连和爸爸妈妈在地下团聚都不能。
……
“好,那就去你老家。”
另一边,蔡瓜瓜起了个大早,结果刚出门,就被对面的盛常安堵在了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干坏事被抓住的心虚。
“去哪?”
蔡瓜瓜也不明白自己心虚戈个什么劲,于是下巴一昂:“找陈教官。”
“别去。”
“?”
“你看不出来吗?陈教官应该不喜欢任何一种亲密关系。”
“为什么?”
徐少言从盛常安身后站出来:“也许是因为她活的比我们久,而我们都会死。”
蔡瓜瓜闻言低下头,陈昭愿活得久这件事,在他们小队不是什么秘密来。
她却从未想过这一点,在大部分人意识中,活得久是件好事情。
可是如果活的太久了呢?
目睹亲人,朋友,爱人一个个离开,那么长命百岁还是祝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