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我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白+马¢书,院. \更!新~最′快!怜春雪睡得很浅,我一动她就醒了,执意要起来给我做早饭。
“再睡会儿吧。”我柔声说。
她摇摇头,披上外套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灶台上升起炊烟,香气弥漫开来。
我穿戴整齐,把该带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怜春雪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卧着两个荷包蛋。
“趁热吃。”她小声说。
我大口吃着,她却只是坐在对面看着我,眼圈微红。
“别担心。”我放下碗,捏了捏她的脸蛋,“晚上就回来。”
她突然扑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的腰:“一定要小心……”
我吻了吻她的发顶,转身出了门。走出一段距离回头,还能看见她瘦小的身影站在门口。
码头已经热闹起来,渔民们忙着准备出海。
老李的渔船停在最边上,那帮香港人已经到了,正在甲板上调试设备。我注意到他们带的根本不是观光用的相机,而是专业的水下摄影装备。/微/趣·小?说+网* !首/发-
“陈先生,早啊!”周老板热情地迎上来,“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出海!”
我点点头,帮着老李做最后的准备工作。那个年轻女人走过来,递给我一杯热咖啡——这玩意儿在当时的县城可是稀罕物。
“我叫阿蓁。”她笑着说,“听说你是这片海域最好的潜水员?”
我接过咖啡,没有接话。这个阿蓁看似热情,眼神却冷得像蛇。
六点整,渔船缓缓驶离码头。我站在船尾,看着岸线渐渐远去,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第一次出海?”阿蓁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边。
“不是。”我简短地回答。
“那为什么一直看岸边?”她意味深长地问,“舍不得家里的小娇妻?”
我心头一紧,她怎么知道我有妻子?我们明明没提过这事。
似乎看出我的警惕,阿蓁笑了笑:“别紧张,我只是猜测。?s-o·s^o¢x!s!w*.*c·o+m+像陈先生这样的男人,应该早有家室了。”
我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周老板说你们是来考察旅游项目的,具体想看什么?”
“沉船。”阿蓁直视着我的眼睛,“我们听说这片海域有不少沉船,很有开发价值。”
果然是为了沉船而来!我暗自警惕,但面上不显:“是吗?我不太清楚。”
阿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追问。
两个小时后,渔船接近了鬼头礁海域。这里的海水呈现出诡异的深蓝色,暗流涌动,老李紧张地调整着航向。
“就是这里了!”周老板突然兴奋地说,“准备下锚!”
我皱眉:“这里水流太急,不适合潜水。”
“没关系,我们有专业设备。”周老板不以为意,转身对那三个年轻人说,“准备下水!”
我这才注意到,他们带来的根本不是普通潜水装备,而是带氧气瓶的专业水肺。这哪是什么观光客?分明是专业的潜水员!
老李不安地看着我,我微微摇头,示意他静观其变。
周老板走过来,递给我一叠钞票:“陈先生,麻烦你带他们下去转转,熟悉下地形。”
我接过钱,假装数了数,至少有五百块。出手这么阔绰,所图必然不小。
“好。”我爽快地答应,“不过我得先检查下装备。”
阿蓁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已经穿戴整齐,背着氧气瓶站在船舷边。我假装检查他们的装备,趁机观察他们的随身物品。果然,在阿蓁的装备袋里,我发现了一把潜水刀和一个小型金属探测器。
“可以下水了吗?”阿蓁不耐烦地问。
我点点头,率先跳入海中。海水冰凉刺骨,能见度却出奇地好。阿蓁三人紧随其后,像三条鲨鱼般游弋在我周围。
我故意带着他们在浅水区转了一圈,指了几处珊瑚礁和鱼群。但阿蓁明显心不在焉,不停地查看手中的探测器。
突然,探测器发出“滴滴”的声响,阿蓁兴奋地朝某个方向游去。我紧跟上去,发现她停在了一处海底岩壁前。岩壁上长满了海藻,但隐约能看到一个金属物体——是沉船的残骸!
阿蓁激动地朝同伴打手势,三人开始围着岩壁探查。我游近一看,心头一震——这分明是之前那艘日本沉船的另一部分!看来上次我们只找到了其中一部分货舱,主舱室还在这里。
阿蓁从装备袋里取出一个小型水下相机,开始拍照。我注意到她特别关注船身上的日文标识,似乎在寻找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水流突然袭来,卷起海底的泥沙。我经验丰富,立刻抓住一块礁石稳住身体。但那三个香港人就没这么幸运了,被水流冲得东倒西歪。
阿蓁的氧气管不慎缠在了珊瑚上,她拼命挣扎,气泡不断从呼吸器中涌出。我犹豫了一秒,还是游过去帮她解开了缠结。她惊魂未定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回到水面,周老板急切地迎上来:“怎么样?找到什么了吗?”
阿蓁点点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周老板脸上闪过一丝狂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陈先生,太感谢你了!”他热情地握住我的手,“我们想再下去一次,能请你再带带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