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我睁开眼,发现怜春雪已经醒了,正坐在窗边缝补衣服。_h.u?a′n¨x`i!a¢n¢g/j`i!.+c~o^m+
“怎么不多睡会儿?”我伸了个懒腰。
她转过头,嘴角扬起浅浅的梨涡:“醒了就睡不着了。”说着放下针线,从灶上端起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趁热喝,我加了红枣。”
我接过碗,正喝着粥,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根!陈根在吗?”是老李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我放下碗,刚打开门,老李就挤了进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后生,有大买卖!”
“什么买卖?”我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老李搓着手,眼睛亮得吓人:“今早有个香港来的观光团找到我,说要包船出海观光,给的价钱是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怜春雪小声问。
老李摇摇头:“五百!还只是定金!”
我眉头一皱。~d¢i.y-i,k¨a*n~s\h~u-.+c′o+m?这年头,五百块相当于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就为了出海观光?太蹊跷了。
“他们什么来头?”
“说是香港什么贸易公司的,领头的姓周,穿得可气派了,手上戴着金表,说话带着广东腔。”老李压低声音,“我总觉得他们不像是单纯来观光的。”
姓周?我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周世昌的人吧?那家伙的游艇被我们烧了,难道又卷土重来?
“他们什么时候要出海?”
“明天一早。”老李搓着手,“后生,我觉得这事儿有古怪,但给的实在太多了……你说接不接?”
我沉思片刻:“接!不过得加个条件——我也要上船。”
老李一愣:“你也去?”
“对,就说我是你的助手。”我眯起眼睛,“我倒要看看,这帮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微/趣·小?说+网* !首/发-”
怜春雪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太危险了!万一……”
我拍拍她的手背:“放心,我有分寸。”转头对老李说,“告诉他们,再加一百,我们提供全套渔具和潜水设备。”
老李眼睛一亮:“好主意!我这就去回话!”
老李走后,怜春雪忧心忡忡地看着我:“陈根,我总觉得不对劲……”
“是不对劲。”我点点头,“所以才要亲自去看看。如果真是周世昌的人,咱们得早做准备。”
她咬着嘴唇,突然说:“那我也要去!”
“不行!”我断然拒绝,“太危险了。”
“可你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有老李在。”我捧起她的脸,“听话,你在家守着咱们的货,等我回来。”
她眼圈红了,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下午,我和老李去码头见了那帮香港人。领头的果然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梳着油光发亮的大背头,手腕上的金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位是周老板。”老李介绍道。
我打量着这个自称周老板的人,不是周世昌,但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亲戚。
“陈先生是吧?”周老板操着浓重的广东口音,热情地握住我的手,“听李师傅说你是潜水好手?”
我谦虚地笑笑:“略懂一二。”
“太好了!”周老板拍拍我的肩,“我们公司准备开发海洋旅游项目,需要熟悉这片海域的向导。”
他身后站着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都穿着时髦的休闲装,看起来确实像观光客。但我注意到他们虎口的老茧——那是常年握枪的人才有的。
寒暄过后,我们敲定了明早六点出发。临走时,那个年轻女人突然用粤语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知唔知鬼头礁附近有冇沉船?”
我心头一凛,但面上不动声色:“沉船?没听说过。”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回到家,怜春雪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自从有了缝纫机,她把我们的旧衣服都翻新了一遍,今晚甚至穿上了自己改制的连衣裙,蓝底白花,衬得她格外水灵。
“好看。”我由衷地赞叹。
她脸一红,低头摆弄着衣角:“我、我照着画报上做的……”
吃过晚饭,我开始准备明天要带的东西:潜水装备、鱼叉、绳索,还有那把从黑市买的弹簧刀。怜春雪在一旁默默帮我整理,突然从柜子里拿出个
红布包。
“这个……带上吧。”她打开布包,里面是那对合二为一的血沁玉佩。
我一愣:“怎么想起这个了?”
她咬着嘴唇:“我总觉得……明天会出事。这玉佩能保平安。”
我本想拒绝,但看到她担忧的眼神,还是接过来挂在了脖子上:“放心,我明天就回来。”
夜深了,怜春雪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搂着她纤细的肩膀,能感觉到她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