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笛飞月 作品
67. 求欢
顾云今日疲惫至极,躺在榻上习惯地感受着手脚温度快速流失,只想快点入睡。
他方才那模样,她算是瞧明白了。
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一点点不经意的触碰就能让他红透了脸,她实在是不必担心他会对她做出什么残暴的事情来。
至于别的,她并不在意。
作为女子入朝为官,再加上此前与周其钺的经历,她此生恐怕是婚姻艰难。况且,时至今日她已没有嫁人的打算,有几个入幕之宾又何妨?
他若真要缠上来,她也不介意与他发生什么,他这样的身份,来日要断也能断得干净。更何况,她并不反感他。
于是,当他的大手握上她的时,她并未拒绝。
但他却似乎真的只是来暖床,将她的一只手握暖了,又去找另一只。
“为何手会如此冰凉?不是刚刚才洗过热水澡吗?”
因为她曾受过大寒,因为她喝过很多避子汤,也因为肚子里失去过一个孩子。
但她开口却道:“因为刚才要上榻时被你碍着了。”
想起方才她衣着单薄,被他捂了好一会儿嘴,泽仙有些赧然。
“脚也凉吗?我身上暖,可以抱你吗?”
顾云偏过头去,另一只放在内侧的手正巧被他环过她的手握住,冰凉的手掌瞬间被注入源源不断的热源。
他的神色认真,没有半分狎昵,于是顾云朝他点点头。
“嗯。”
泽仙得到她的首肯,便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又将她的双脚抵在他的小腿上。
触感冰凉刺骨,泽仙简直以为碰到了雪人,“嘶,有没有人说过你是冰做的?”
顾云背对着他,睁着眼睛看向床榻内侧,“没有。”
“不可能!那就是没人像这样抱过你。”
顾云忽然不说话了,其实是有的,但她已经不愿去想了...
周遭变得宁静,烛火熄灭后视线受阻,隔壁屋子的娇声轻喘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顾云先是一愣,随即无奈一笑。
也对,明日休沐,这里又是烟花之地,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身后环住她的身躯逐渐升温,后腰也有个滚烫的东西抵着她,顾云在心里轻叹,这也再正常不过了,十七岁的少年,如何经得起这些。
她在等他的动作,却只等来了他握住她的愈发汗湿的手。
半晌,他终于出声了。
先是轻咳一声,似是有些难为情,而后慢吞吞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我有办法,让你的手脚自己暖和起来...咳,你想不想试试?”
顾云动了动,泽仙猛地发现他竟一直抵着她,立马往后挪了挪。
若是有灯,她觉得他的脸肯定又红透了。
顾云的声音依然冷静,“什么办法?”
脑袋上方传来的声音变得更低了,“我,我刚来时从馆里学了不少服侍女人的方法...你,你不嫌弃我生疏的话,想试试吗?”
果然,绕来绕去还是那些。
顾云心中有些嘲,嘴上却道:“好。”
说完,她明显地感觉到身后的人身体僵硬了一瞬,她倒是摸不清他到底是想让她答应,还是不想让她答应了。
顾云抽出被握住的手,向身后探去,却被他躲了开。
泽仙也终于回过神来一般,快速钻进被子里,不知在摸索着什么。
顾云被他平躺摆放着,感觉有两只手顺着她的腿一直往上,找到后停下。
他的手掌轻柔,她猛地悬起一口气。
她正好奇他要搞什么花样,一股温热柔软的触感突然传来,顾云的脑子里瞬间炸开一朵烟花。
她以为他所说的不过是男女交合那点事,她瞧他愣愣的,甚至已经做好了引导他的准备,没想到...
她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原来她面对的可以不是尖锐的利刃,而是柔软的唇舌。原来她不必做一只千疮百孔被迫迎击的盾,也可以放松地打开自己,任由自己的身体与对方一起融化。
体温交换,顾云感觉自己被热源包裹着,甚至比方才浴桶里的水还暖和。
她的手攥紧了身下的被褥,呼吸开始急促,连脚趾也开始紧绷。
泽仙感受到她身上越来越高的温度,像是受到鼓励般愈发卖力,屋内渐渐响起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半晌,他试探地掀开了下半截被子,给自己透入一些新鲜空气,又抬头问她,“冷吗?我快憋死了。”
他的声音有些哑,看她的眼神有些灼热,嘴唇、鼻尖还有淡淡的水光。
顾云心想,若是现在点上蜡烛看,恐怕她的脸也是红的。
“不冷。”
这次她说话的声音也终于不冷了,泽仙笑了笑,继续实践他前些日子学来的知识。
过了会儿,他又抬头问她,“可以吗?”
“...嗯。”
泽仙践行着自己的原则,得到她的同意后才动作。
顾云颤抖着身子,却忍不住发问:“为什么你每一步都要问我呢?”
他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怕你不舒服,但不好意思说。”
帐子内的温度慢慢升高,顾云身体紧绷,呼吸急促,额上也生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终于,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她冰凉的手脚忽然感到一股由内而生的暖意。
泽仙察觉到了她的变化,躺回她身边大口大口呼吸。
二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在帘帐内奏出暧昧的韵律来。
当她痉挛的身子渐渐平复,眼角也缓缓滑下一滴泪来。
这两年的冬日,她的床榻上总是摆满了汤婆子,否则便会一觉睡到天明手脚仍然冰凉。
倒是没想到,这也行...
泽仙伸手握了握她的脚,快速用被子将她捂好,“暖和了吧?我去去就回。”
“诶等等!”
“——你去干什么,你不需要吗?”
她竟开始关心他了,泽仙忽地笑出了声,“你想开了吗?”
“何出此言,那我们方才算什么?”
泽仙仍是笑,“这便够了。”至少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应付管事妈妈了。
他又说:“您已经付了银子了,不必多想,我很快回来。”
背过身去,泽仙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
其实,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僵硬,无论是他靠近她,握她的手,抑或是刚才那番“实践”。
每次他出言询问,她的嘴上都在说“好”,可她的身体却一直在说“不要”。
而她竟然还在疑惑,为什么要每次都问她。
为什么呢?
那些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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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拒,那些她下意识回应的“好”。
她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她其实有叫停的权利?
她是否曾经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停止对方的入侵,所以才慢慢强迫自己去接受、去学着在明明很痛苦的时候依然说“好”?
男人是一种邪恶而不自知、还喜欢自欺欺人的动物,一如曾经欺负她的男人,一如他凉薄的亲生父亲。
他终于离母亲曾受的苦难近了一些,也更加笃定会恨那个所谓的父亲一辈子。
男人都是恶心的,他就算是烂在这南风馆一辈子,也永远不可能伺候男人。
...
那日从南风馆回到家里,顾云才惊觉自己太冲动了。
她才是顾宅真正的主人,她对自己的房子有绝对的控制权,何必要在夜里负气跑出去?
孙管事只听命于她,府上一应下人自然也都执行她的意志,不想和他们吵,她有的是办法在同一屋檐下避开他们。
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家人,顾云选择将自己的寝具挪到了前院正堂的偏房里,并命人严格把守,只接见外来之客,不见内宅之人。
自此,除非她主动去后院,否则一家人很难有碰面的机会。
既然讲道理听不进,那便冷一冷吧。
顾云不是委屈自己的人,那晚之后也经常去南风馆找泽仙一同过夜。
他其实是个有趣的人,身处卑微却不谄媚,以色侍人却有真才实学。
顾云有时与他一同安安静静地练字,有时让他教她作画。他的字迹潇洒,作画也风流,每每看着她的作品,总能指出她薄弱的笔画,以及画多了图纸过于板正的笔触。
每当这时,她都能从他身上看出意气风发少年郎的样子来。
若非遭遇变故,想必他仍在书塾里与年纪相当的小伙伴过着招猫逗狗的日子,朝气蓬勃、无忧无虑,而非陷在在糟污地方,迎来送往、曲意逢迎。
“你若要离开这里,需要多少钱?”
泽仙挑眉,“怎么,想赎我?”他凑近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地说:“您有这份心,小人真是感激得涕流满面。”
顾云嫌弃地抽回了手,“问问而已,切莫作态。”
她转头看向二人桌案上的画,“不过你这画,是真不错,能否帮我画两幅?我想装饰一下我的书房。”
“那您也要拿对应的东西来换哦。”
泽仙似乎明白自己什么样子最吸引人,此刻凑近了些,盛满雾气的眼神有些迷离,内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很难不让人遐想联翩。
但顾云依然不吃这一套,“好,我也会给你带些东西装饰房间。”
泽仙一下子笑了出来,“顾大人,您知道我每回抛媚眼给瞎子看有多难受吗?”
她的眼里从来只有简单直接的欣赏,不带任何沉迷或是欲望。
顾云满眼疑惑,“啊?”
泽仙大胆地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衣襟里钻,“难道这么久了您还是只想与我一同写写画画、取暖共眠吗?”
语毕,他的视线飘忽了一瞬,又一鼓作气重新看她,“...你不想试试别的吗?”
顾云仍有些愣,怔愣间发现他的耳尖已开始泛红,她知道等不了多久他的整个耳朵都会红起来,如果做些什么的话,不止耳朵,细腻的脸颊、漂亮的眼睛都会泛起好看的粉红。
她缓缓开口,“你在向我求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