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直击武姨娘的软肋,她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交错,嘴唇颤抖着,却再找不出反驳的话语,只能跺着脚,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s,h!u·b`x!s`.?c.o-m?
【就应该这样!对于恶毒亲戚直接啪啪打脸!】
【纯碱啊武姨娘】
【你说你好好的养老不好吗,三天都不到弄了多少幺蛾子】
姜黎望着她狼狈的背影,突然觉得一阵疲惫。
银杏见她心情不快,赶紧安慰道:“别为不相干的人动气。”
“我只是觉得可笑。”
姜黎叹气道:“他们总以为,只要哭一哭、求一求,就能把过去的恶行一笔勾销。”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她紧绷的身体才松了下来,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本来以为闹这么几出,姜家人可以学乖,却没有想到武姨娘越来越疯了。
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她会出什么幺蛾子?
她揉着发酸的手腕,抬眼看向内室的雕花床榻。
“你先下去吧。”
“是。”
纱帐后传来轻微的响动,谢云谏撑着身子坐起来,墨色长发散落在月白中衣上,苍白的脸色却掩不住眼底的心疼。
“伤着了?”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k\u?a`i+d+u·x?s?./n·e′t~
姜黎故意别开脸,强装镇定:“还好,只是刚刚没注意太用力,手腕有点疼。”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因他的关心泛起丝丝暖意。
谢云谏下床时带起一阵风,将姜黎鬓边碎发吹得凌乱。
他抬手想替她整理,动作却在半空僵住。
毕竟,他们名义上虽是夫妻,但这般亲昵的举动,难免越界。
之前是趁她说话不注意的时候揩油,但现在可是四目相对,这么做会不会显得有些刻意。
姜黎注意到他的窘迫,心中涌起恶作剧般的念头。
随后伸手按住他的手腕:“帮我?”
女人的眼眸眨了眨,随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平时高高在上的谢云谏,居然也有这么害羞的一面。
真的是,以为自己不敢吗?
谢云谏的喉结动了动,指尖轻轻拂过她耳际,动作轻柔得仿佛触碰易碎的珍宝。
姜黎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谢云谏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另一只手撑在桌沿,将她困在怀中。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若有若无的皂角味,萦绕在姜黎鼻尖,都没有察觉到彼此的面上已经染上了三分红绯。·s~i`l_u?b¨o′o.k-..c?o*m¨
这时,眼前突然炸开密密麻麻的弹幕:
【救命!这是什么偶像剧现场!】
【谢世子耳朵红了!快截屏!】
【kswl!女A男o我磕爆!】
打住打住!姜黎轻咳了两声,不自然的扭过头去。
本来她是想要撩对方,怎么自己脸也这么烫。
“派人去查尚书府的账房吧。”
姜黎收回手,努力让语气恢复冷静:“检查一下军粮文书上的印章有没有问题。”
谢云谏这次却摇了摇头:“别插手。”
他的目光沉沉的,像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那群老狐狸不是你能对付的。”
其实他早就在暗中部署调查,若是姜黎要插手,必定要卷入波谲云诡的朝堂斗争,心里就泛起阵阵不安。
“谁说我要插手?”
姜黎挑眉,反驳道:“不过是查查罢了。”。
“你只管在王府安心待着,等我解决一切。”
男人的呼吸扫过她发顶,温热的气息让姜黎的耳垂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啊啊啊!这保护欲我死了!】
【谢世子快亲上去!】
【姜黎快答应!别虐我cp!】
姜黎别过脸,耳尖通红:“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她轻轻推他,却被谢云谏顺势握住手。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手背上的细纹,动作温柔得令人心颤。
姜黎看着他眼底的深情,突然觉得心里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
六月初六,未时三刻。
金銮殿上的鎏金铜鹤香炉正冒着袅袅青烟,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切在金砖地上,却驱不散殿内凝滞的肃杀之气。
皇帝指节叩着御案,翡翠扳指撞出清脆的声响,目光如利剑般钉在阶下跪着的姜父身上。
“军饷三万石的粮食,说丢就丢了?!”
龙椅上的人声音不高,却让满朝文武脊背发凉:“姜爱卿,你让朕如何信你?”
姜父穿着三品鹭鸶补子的官服,膝盖硌在冰凉的金砖上,额头渗出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
他张了张嘴,喉头滚动着,却只发出结巴声音。“呃……陛下……臣……”。
昨夜突然被大理寺卿带走,还提审了半宿,一滴水一块饼都没有下肚。
此刻脑子混沌得像团浆糊,那些准备好的辩词早忘到了九霄云外。
“废物!”
皇帝猛地一拍御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拨下的军饷关系边境数十万将士的性命!你倒好,守着粮库让人偷了个精光,还有何颜面站在这金銮殿上?”
殿内鸦雀无声,只有姜父“咚咚”的磕头声。
“陛下饶命!臣罪该万死!臣定当竭尽全力追回库粮,求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
他额头磕在砖面上,很快沁出红印,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哀求。
就在皇帝面色铁青,眼看就要掷出朱笔批下“革职查办”时,站在文臣之首的平阳王突然上前一步。
“陛下息怒。”
他拱手作揖,脸上挂着一贯和煦的笑容:“依臣之见,姜大人素来勤勉,此次失粮必有隐情。如今真相未明,若贸然治罪,怕是寒了老臣们的心啊。”
皇帝眉头微蹙,目光转向平阳王。
平阳王向来与姜家没有交际,此刻突然开口求情,倒让他有些意外。
而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眼神,平阳王表情不变,继续说道:“边境战事吃紧,军饷丢失已是动摇国本,若再因处置官员引发朝局动荡,岂不是让外敌有机可乘?不如给姜大人十日之期,命他戴罪立功,务必追回粮食。若是逾期未果,再治罪也不迟。”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顾全了皇帝的颜面,又给了姜父喘息之机。
皇帝沉吟片刻,觉得有理,遂将朱笔重重一放:“好!就依平阳王所言!姜爱卿,限你十日内追回库银,否则提头来见!”
“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