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走上去一瞧,只见神医捋着胡子,上下打量她:“女娃娃莫要胡闹,老夫专治疑难杂症……”
话音落下,他又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过老夫观你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怎么眼圈发黑,头顶还有点秃,倒不如让老夫把把脉,看看是不是肾虚……”
“我看你是专治胡说八道!”
姜黎抄起门口的扫把:“再敢往前一步,我扫你一脑袋包!”
“欸欸欸,小姑娘你脾气这么暴躁,看来心火很旺盛啊,还得要再吃点黄连什么的压压火气。o°第¥,一2看<书¤,#网??ˉ >/最+新a??章||节¤o?更@新?_?快d1[”
闻言,神医原本眯着的眼睛立刻瞪大跟豆子一样,说话都颤抖了几分。
端王妃不知道姜黎今天抽什么疯了,但是好歹人家神医是自己千里迢迢接回来的,说什么都不愿意让姜黎这么捣蛋。
“快!快把王妃架走!”
她一声令下,四个壮汉放下担子,伸手就准备要抓姜黎。
姜黎虽然力气不如他们,但灵敏度可不一般,赶忙转身跑出去:“大胆!你要知道你们抓的是谁?”
见壮汉就要追上来了,立刻变成苦瓜脸:“大哥我错了!别追那么快啊!”
说完,脚跟抹油一样溜得更快了。
但避免他们趁机进去,姜黎只是在院子门口跑来跑去。,x-i¨a`o¨s,h~u?o/c-m_s,.-o+r!g!
神医被几个人绕晕了,眼睛都有些转不来。
【哈哈哈哈!】
【完了完了!这下姜黎要完蛋了!】
【快!把王妃和神医的表情截下来,能当表情包!】
端王妃被气得脸色发白:“黎儿不可胡闹,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想耽误云谏的病情?”
“我……”
姜黎急得直冒冷汗,她也不想装疯卖傻啊!
可问题是,屋里没人啊……
谢云谏这个王八蛋,仗着自己知道他的底细,越来越嚣张了!
现在大白天都敢往外跑!
慌乱间,她突然灵机一动,猛地往后一倒:“哎呀!我头晕!”
众人顿时乱作一团。
“快……快把世子妃给扶起来!”
尤其是端王妃,眼睁睁地看着姜黎躺在地上,脸已经吓白了。
“神医……”
而还没等她开口,神医已经几步上前。
只不过地上的女子面色红润眼皮跳动,实在不像是有什么病的样子。
他叹了一口气,为难地跟端王妃说:“王妃千里迢迢寻草民来实属不易,草民心怀感恩,但是如今这场面,恐怕要想治好世子也不容易啊。,?·比@奇o?中~文ˉ网¥t- ;?免2£费¨@阅*?读?¥”
显然端王妃也看出了端倪!
她不知道姜黎今天是怎么了,连忙一脸歉意地跟神医陪个不是,随后面上显然有些怒火了:“你若再敢撒野,今晚罚你不准吃饭!”
谁能来救救我啊!
姜黎心里面千万个草泥马奔跑,心中的焦虑如藤蔓般疯长。
王妃对她一向和善,这还是第一次朝她发火!
该死的谢云谏,又连累她……
正当她疯狂吐槽时,就在背对众人的方向,一道黑影如同流光一般闪入院子。
下一刻,流火急忙冲了上来:“世子妃,您没事吧?”
听着他的声音,姜黎面上一喜。
流火回来了……那岂不是意味着谢云谏也回来了?
想到这儿,她缓缓睁开眼睛,故作虚弱道:“我的身体没事了,大夫您进去吧!不用管我不用管我,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随后,她缓缓站了起来,用右手撑着腰,从背影看滑稽极了。
“哎呦呦,我的老腰。”
看到她一会装晕,一会又活蹦乱跳的,端王妃都被她整笑了。
“不许再胡搅蛮缠,不然真的不给你饭吃了。”
她嗔怨一声,随后一脸笑意地搀扶着神医进去。
【笑发财了家人们,姜黎刚才好像个猴子。】
【为了谢云谏,她真是拼了老命了!】
【付出太多……】
这一次,弹幕还真是说到她心坎儿上了。
她的确付出了太多!
姜黎表面上笑嘻嘻,其实攥着帕子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透,绣帕在掌心揉成了一团,布料上的牡丹花纹都被揉得变形。
“世子妃,你没事吧?”
银杏虽然不知道姜黎为何要百般阻挠神医,但是事出必有因,当即关心道。
姜黎摇了摇头,随后如释重负一般说:“我们也进去吧。”
众人纷纷进到谢云谏的房间,只见雕花木床上躺着一个模糊的身影,走进去一瞧,他额前碎发黏着汗珠,苍白的脸色比平日里刻意装出的病容还要逼真三分。
只是微微发抖的指尖出卖了他急促的喘息。 “呀!可能是被子捂的太热了都出汗了,不碍事不碍事!”
姜黎拔高声调,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
随后连忙给他掀开被子,然后用皱得不成样子的手帕给他擦拭身体。
叫你出去浪,差点我都要被连累了。
姜黎没好气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不善的眼光,谢云谏唇角不易察觉地微勾,在她为自己掀开被子的时候指尖轻轻地弹了一下姜黎的大腿。
!!!
姜黎差点没忍住要骂人。
这么多人在还敢乱动,不要脸!
“云谏……”
端王妃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疑惑。
“让老夫看看……”
白发苍苍的老神医颤巍巍上前,枯瘦的手指搭上谢云谏腕脉。
姜黎端着茶盏的手肘抵在桌角,咕噜咕噜灌下了三大杯茶才能缓解她刚刚的急躁感。
她紧紧盯着老神医骤然拧紧的眉峰,紧接着也喉咙发紧,艰难地咽下口水。
“这脉象……”
老神医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山羊胡随着叹息抖动:“有力如擂鼓,倒像是刚跑完十里山路。”
啊这……这都能诊出来?
端王妃手中的帕子瞬间攥成死结,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先生莫不是看错了?他昏迷多日,一直都不曾睁眼,你看我儿我瘦成皮包骨了,连汤药都是灌下去的……”
姜黎猛地咳嗽两声,滚烫的茶水溅在虎口,强笑着将茶盏推过去,脸上的笑意却不达眼底:“许是世子吉人天相!前儿个我特意去白云观求了平安符,想来是菩萨显灵!”
余光瞥见谢云谏躺在床上,苍白的唇抿成细线,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她知道,他也在紧张。
老神医抽回右手:“老臣行医五十年,从无失手。这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