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海肉墩子 作品

第222章 跟女人计较这几块钱?

他记得小时候家里日子紧,娘为了给他和妹妹多省一口米,宁可自己喝凉水吃咸菜。*求?书^帮¨ ·芜¢错^内-容!有一年闹灾,他眼睁睁看着娘端着一碗米汤守在炉子边,说是要等他回来一起吃。可当他真正回到家,娘却己经冻在灶边,怀里抱着那碗还温热的米汤。

从那以后,他就有了个执念:不管日子有多宽裕,一分钱一粒米,都不能浪费。

“你不懂。”他心里默默说着,“你们这些嘴上跑火车的人,从没在真正缺米缺粮的日子里活过。”

“柱子。”许大茂犹豫了一下,放下碗筷,“你有没有想过……咱们是不是太‘显眼’了点?就是你说的那种,日子过得太亮了,别人看着眼红。”

何雨柱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慢慢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后才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请人来家里吃饭吗?不是小气,是怕多出一口菜,他们就能在外头编出十种理由来说我贪、我占、我假好心。”

他转过头看着许大茂,眼神沉静如水:“人啊,一旦活得比别人强,别人就想知道你到底靠了什么。有的人靠嘴,有的人靠腿,还有的人靠手艺。可你不说,他们就会编。他们嘴里说你做得好,背后却恨不得你一无所有。?w_e*n_x^u-e,b~o·o?k′.,c.o¢m¢”

许大茂听得一愣一愣,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还帮我?”

何雨柱轻笑一声:“因为我记得你在我妹妹婚事出事那阵,偷偷帮我托人找了个清白媒人,后来那事黄了你一句话没说。咱们这份情,我没忘。”

这句话让许大茂彻底说不出话了。他心里酸涩,却也明白了何雨柱这人的本性:他不轻易欠人情,也不轻易放弃情义。

吃过饭,碗筷收拾干净,何雨柱照例拿起毛巾将桌面擦得一尘不染。许大茂看着他那抠门似的擦拭动作,忍不住打趣:“你是不是连油渍都打算省下来下顿炒菜?”

何雨柱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要不是你那嘴碎,我还真想试试。”

二人相视一笑,屋里温度仿佛暖了几分。

可何雨柱的眼神却在一瞬间沉了下去。他站在屋内,目光穿过窗户,看向院中某个还亮着灯的屋子。

那是易中海的屋子,窗户纸透出模糊的人影,像是一条蟒蛇静静盘在黑暗里,随时准备扑出来。

何雨柱站在水缸旁洗着脸,冰凉的井水泼到脸上的一瞬,他猛地打了个冷战。~如`蚊~网~ _庚^薪+蕞\筷¨可他没管,反而又舀了一瓢水,将那层薄汗彻底冲洗干净。

他的心,像这水一样凉了下来。今天晚上这一餐饭,他明白了许多事——有些人,你帮他一时,他感激你;可有些人,你帮他一世,他还是觉得你欠他的。

擦干脸,他抬头看了眼旁边那盏还亮着的屋灯。那是秦淮如的屋子。

她今天没说话,没凑热闹,也没讥讽一句。但何雨柱知道,那女人心里,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转身,迈着步子走过去,脚步不急不缓,落在青砖地上却踩出实打实的节奏。到了门口,他抬手敲了敲门,敲得不重,却很清晰。

“秦淮如,你在不在?”

里面一阵沉默,紧接着传来她轻柔的声音:“在的,雨柱,你有什么事?”

门“吱呀”一声打开,秦淮如穿着家常的布衣,头发挽在脑后,一双眼里带着浅浅的疑惑,却又藏着几分警觉。

何雨柱不等她请他进屋,就首接开了口:“咱们算算账吧。”

秦淮如眉头一皱,笑容有些勉强:“雨柱,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账好算的?”

“你家上次借我的那袋面,是不是该还了?”何雨柱冷冷道,“再加上前阵子你说孩子病了,我给你拿的两块钱药费,还有几次让我帮你从食堂打回来的菜……这些,不多,加一块也不过六块五毛八。”

秦淮如脸色一变,声音顿时也冷了几分:“你是嫌我还不起,还是觉得我秦淮如就该赖账?”

“你有没有赖账我不说。”何雨柱的语气一字一顿,“但你一分钱都没提过还,我总不能当真傻子吧?”

“我本来想着等宽裕了就还你。”秦淮如咬了咬牙,声音低下去,“你知道我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日子过得多难。”

何雨柱目光不动:“我知道你难,可我不欠你。我给你是情分,你还我,是本分。”

秦淮如咬着唇,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这个男人,以前对她何其上心,时常送些饭菜,打水挑柴都帮着,屋里断了米,他一句话不说就提着粮袋上门。她以为他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男人,只要略施几分温柔,他便会心甘情愿地任她支使。可现在,他竟然这样公然逼她还钱……

“雨柱,我是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我真没想到。”

何雨柱轻轻一笑,那笑却比冬夜的风还冷。

“你以为我变了?秦淮如,我没变,只是以前太傻,以为帮人帮到底,就能换来几分真心。可现在我明白了,有些人心里只装得下自己的算盘。” 秦淮如终于忍不住,怒声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拿你点东西,怎么就成了算计你了?你何雨柱就那么精明吗?非得跟女人计较这几块钱?”

“计较?”何雨柱眼中寒光一闪,嗓音低沉却有力,“不是钱的事,是个态度。我不怕吃亏,就怕有人把吃亏当理所当然。”

秦淮如猛地咬住下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心里清楚,何雨柱说得没错。自己确实从未正眼看待过那些‘施舍’,只当是他喜欢她、愿意宠她,甚至暗地里觉得他不帮也得帮。

可现在,他冷漠的态度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剖开了她虚伪的自尊。她很想哭,可又不甘示弱。

“好,我还你。”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六块五毛八是不是?我现在就去拿!”

“行。”何雨柱点点头,“我在这儿等着。”

秦淮如气得身子发抖,却还是一头钻回屋内。不一会儿,她拎着一个旧钱包走出来,颤着手从里面数了几张票和零钱出来,一分不少地塞进何雨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