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儿 作品

第八十一章 动机不纯

第八十一章动机不纯

意欢忙活完手里的活计,就听见云靴踏在砖石上的铿锵之声,她连忙将寝衣挨个挂回原位,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总算寻到了一处红木箱笼。+w.a*n^b~e¨n?.^o*r+g.

双手捂住口鼻,恨不得将自己身上所有活人的气息都藏起来,她的祖宗她了解,有着异于常人的嗅觉和听力。

早晚会被发现的,但是她可不想没看成好戏就被拎出来。那她的小手工不是白准备啦!

踏着月色星河,解云洲推开了寝房的殿门,他也不点烛火,也不传人伺候,只定定的在黑夜中一个人坐着。

意欢透过箱笼的钥匙孔向外偷偷的看,见老祖宗这样落寞的样子,她的心里也狠狠的疼了一下。

梆子敲响了三下,意欢都等困了,险些在密闭空间里睡了过去,就在她眼皮子打架之际,男人朗风霁月的声音悠悠传来,唤醒了她的意识。

“来人,宽衣。”

净室与正殿内隔着一层月笼烟纱,将解云洲精干的腰身笼上了一层朦胧的月雾。意欢的小脸登时发烫,手指也不知不觉的放入嘴巴里,看的入迷。

真好看呀!

她上辈子一定是做了许多好事,这辈子才有看如此好看的人儿沐浴的机会。/s′i,l,u/x-s¨w..-o\r_g\

大氅,外敞,内衬,一层层剥落,只剩下一层小衣之时,侍奉的内监便懂事的停住了手,退了出去。

像是在避忌某个秘密……

水汽氤氲上来,如切如磋的手指浅浅的伸入水盆,试了试温度,似是满意,这才将带了水珠的手指抬起,缓缓的解开了最后一层衣衫。

烟纱和水汽双重遮掩下,意欢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她的耳耳朵却伸的长长的,在期待着某个动静。

水汽渐渐淡了,解云洲缓缓起身,目光从衣架子上划过,手指最终停在了那件墨绿色暗纹的寝衣之上。

他将衣衫穿上,摸索着系的带子,却发现原来缝着带子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圆洞。

司衣司的人是怎么做事的?解云洲薄怒,撤下了身上的衣衫,换了另一件暖色的,却不想这间的带子倒是有了,却没有扣子。

再换一件,好家伙,直接下半截儿都没了。

看着解云洲频频更换了五六件寝衣,那脸色都快要充血了,万年不出汗的冰寒体质也因这出了一身的汗。

意欢控制不住了,她憋笑憋的快咬到舌头了。¢q\i!u*s-h¢u?b·a′n¢g,.¢c_o¨m`她还从没看见老祖宗这般窘迫之状。

“元宝!”

一声恫吓,把守在门外的元宝吓得险些跌了拂手。

一双手刚刚放在门栓上,却听见房间里的声音更加的暴躁,暴躁的让元宝都有点不认识主子了,“滚远点,告诉殿里伺候的人,都给咱家滚出去。”

元宝:……

叫人进来就是为了让人滚的?

怎么了这是……

心里虽暗暗纳罕,然则主子的命令他不敢不遵,即刻便将等待给老祖宗上茶的内监们全都遣走了才来回话。

解云洲捂着肋下,走出净房细细的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了才走出屏风。

唐唐东厂厂督,衣衫不整,想什么样子!明天他非得要找司衣司的掌司好好问罪才行。

咯咯咯~

嘻嘻嘻~

哈哈哈!

意欢实在控制不住了,在箱子里笑出声来。

解云洲登时就明白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将箱子里的小人捞了出来。

“老祖宗,你终于肯见我啦!”

她趁着解云洲怔忪的空挡,迅速从腰间掏出来一柄老长的戒尺,“是意欢说错话了(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哪句说错了),祖宗别生气,也别不见我,要是你还不解气的话,就拿着这戒尺狠狠的揍我的屁股。”

“那些衣服……”他目光一斜,望了望净房的方向,“都是你一个人干的好事?”

意欢点点头,又从身后的小包裹里拿出来了一件新的寝衣,“对不起嘛老祖宗,我这不是怕你还是不肯见我?才想出来这么一个馊主意,呐!这是我亲手做的寝衣,您先凑合着穿,其他损坏的那几件儿后面意欢都会赔给你的。”

这是赔衣服的事儿么?

是这妮子现在越发刁钻古怪,竟然都敢来寻他的笑话了。

若是说只想要博他注意,寻一个不得不见她的理由,什么旁的主意没有?

分明是想毁了她的寝衣,顺便看他无衣可穿的笑话罢了。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女孩的身体像一个小火炉般炙热,隔着他这残破的寝衣都能感受到丝丝缕缕传递而来的热度。

掂量着手中的戒尺,他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不怀好意,她刚刚是怎么说的来着?用这玩意打她屁股?

他冷冷的一勾嘴角,单手抓住了姑娘的两只纤纤玉腕,将她全身扭了过去。

“啪!”

如她所求,戒尺落在她屁屁上。 噫……

初初被解云洲扭过身子的时候,意欢还是害怕的,但这一下下来,还不如手板子痛,这戒尺的功力也就不过如此么~

“啪!”

他本是带着火气的,却在碰触到她的瞬间又心软的不行,硬生生的收了手腕上的力度,只是轻轻的揍了一下。

“祖宗打过了,可消气了嘛?”意欢撅着,还不忘皮上一句,“那可不可以随意欢回去,宣光殿又黑又大,意欢一个人睡很怕的。”

“你?”解云洲手腕一松,嗤嗤一笑,“你何时怕过?这宫里上上下下,谁都没你胆子大的。”

“那祖宗是为何这般生气,是因为意欢读错了那本吕不韦传吗?”

揉了揉微微酸痛的手腕,意欢大着胆子走过去牵解云洲的手腕,“意欢是个蠢东西,若是哪里说错了,祖宗不要生气,你……教教我嘛。”

哎。

解云洲轻轻叹了口气,是了,他与皇帝之间的斗法,本不应该将她卷进来。

她又何错之有呢?

良久,他才平和的出声道,“小东西,你可知道送你这本书的人,用意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