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儿 作品

第八十二章 忠臣良将

第八十二章忠臣良将

意欢摇头,其实那本书她看下来也是怪怪的,里面有些词汇她甚至不清楚是在说什么。/%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

比如那句……

“吕不韦恐觉祸及己,乃私求大阴人嫪毐以为舍人,时纵倡乐”她便不是很明白,写的是什么,然而进来听闻解云洲处罚的几人均是与给她送书这件事儿有关联的,意欢又是有点懂得的,左右不是什么好的意思,她便也没有去问。

不想今日,解云洲却主动提起来了。

“送你书的人是想告诉你,暗示你,咱家便是那舍人嫪毐,隐匿身份,侍奉宫中。”

“老祖宗和嫪毐怎么会一样呢?”

书中说,那嫪毐谄媚太后,还以始皇的假父自居,对国家社稷没有半点好处,可她的老祖宗,分明才是被陛下欺压的那个呀!

谁瞎了眼,竟然敢拿他与嫪毐相提并论,还拿给她看,想挑拨离间不成!

意欢气哼哼的表示,回头就去把那本书撕的碎碎的。

“老祖宗你告诉我这书是谁拿给我的,哼!我定要丢到他脸上替你出气。”

“嗤。”解云洲玩味的摆了摆手指,“是陛下送你的,要么……咱家现在就送你去承光殿?”

嘿嘿……

“嘿嘿嘿……”

老祖宗玩儿我!又玩儿我是吧!

意欢憨笑着缩了缩脖子,“这点小事,就不用打扰陛下了吧,那个……老祖宗你罚也罚过了,今儿要么你先歇息,小的明儿再来。`1.5\1′x_s.w\.,c,o~m?”

意欢学着内监的样子,打了个千儿,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却不想脖颈一紧,脚底下腾空,再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案几上。

老祖宗的胳膊左右将她框住,无处躲藏,只能双手环胸,抱紧紧自己的小胸脯,眼睛扑闪扑闪的不知所谓。

“想跑?”

他寝衣未系带子,也没有带子,只有几颗盘扣堪堪的固定着,夜风拂过,空空荡荡,意欢瞬间便有些心猿意马,她甚至能闻到老祖宗身上清冽的冷香。

“那你倒是说说,咱家与那嫪毐舍人,有何不同?”

暗示都已经这般明显了,想来她是会明白的吧。

今后会将他当成个正儿八经的男人……

可意欢却并没有领会到解云洲的深意,她的记性不好,此时此刻正在努力的回想着吕不韦传中晦涩难懂的全文。:2\3?83,看t?t书@?网?;` ?\首uo?发?:

哪里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意欢意欢,快动起来你不中用的小脑袋瓜!

想!

使劲想!

“首先!”意欢突然灵光乍现,“老祖宗比那嫪毐的名字好听!”

解云洲:……

“然后!”意欢眼睛里在冒星星,“老祖宗生的比任何人都好!”

解云洲忍无可忍:“说有用的!”

有用的有用的……

哦,对了!

“我想到老祖宗与那舍人有何不同了。”意欢砸着嘴巴甜甜的道,“老祖宗是忠臣良将,这便是最大的不同。”

忠臣……

良将……

说的是他吗?

解云洲从未听过如此评价,他看似是风光无限,一人之下的东厂厂督,内廷监的掌印太监,谁见了他都要绕路走。

便是那些世家贵族,也有的是想通过他的关系找找门路,见到他反而要客气一点,恭敬一点。

然而躲到背后去,在无人听得见的窃窃私语间,谁不啐着口水,唾骂他一句:阉庶!

这丫头,她怎会用这样本不属于他的词汇描述于他,他的官职与作用,怎配这样四个字呢。

“忠臣良将……自古以来忠臣良将何时出自过东厂。”

“老祖宗何必妄自菲薄呢!”这个词儿是意欢新学的,今日正有了用的地方,“东厂又如何?刘备曾织席贩履,张飞曾是贩猪肉的屠夫,诸葛孔明还种过地,他们不还是建立了一番功业么,谁说东厂就不能出忠臣良将,谁说宦臣就不能是英雄了。”

意欢从不是伶牙俐齿之人,她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气儿都短促了,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

她还不知道,她这一番话,是解云洲二十余年来听过的最是动容的一句话。

“小意欢。”他唇瓣嗡动,“我好生想了想,其实那本吕不韦传,给你读读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知不觉间,在意欢面前,他又默默的将称谓从“咱家”变回了“我”。

是他多疑的秉性作怪,以为那日她与素锦的一番话是在嫌弃自己的出身,今日意欢的一番话,便将他的猜忌打散拂过,云淡风轻。

不仅没有,她反而在鼓励他。

在解云洲的印象里,除了孩童之时从母亲口中听过这些话,再无人与他说过。

“老祖宗……为何这样说?”

意欢的脸上酥酥麻麻的,是老祖宗鼻翼下清凉的鼻息,她生来体热,对这种清凉有着天然的贪恋。在宣光殿的时候就总是想着办法的将她的小凳子挪近一点,再近一点,让老祖宗的体温驱散她的燥热。

今日算是如愿了,可不知为什么,她耳后的肌肤反而都快要烧了起来。

“你还小。”他轻轻一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与那厮究竟有哪一处是一样的。”

说完,他便站直身子,风流潇洒的转身回了寝房。

哪一处……

一样?

意欢琢磨着老祖宗这句话,一向心宽的她险些睡不着了,睡梦中她竟就梦到了书中之人,面容模糊,声称自己便是那书中的嫪毐,有事要讲给她听。

意欢嘿嘿一笑,咂咂嘴巴,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在梦里亦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听故事。

梦中她虽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声音却是十分清晰的,他说,“你这个小姑娘,当真是不懂男女之事么,我与你的厂督都不是舍人,而是有本事伺候贵人风流快活的男人呢。”

“风流快活?”意欢追着问他,“难道……书里那句时纵倡乐这句话就是说你会唱会跳吗?”

“无知庶子!”

梦里那人似是生气了,一边跺脚一边说,“那是司马老贼夸大形容的我的独家技法,想当年,我就是靠着这让始皇之母勤勉于床笫之欢,对我欲罢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