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二站

短短一瞬,李婉棠己经脑补了太多画面,甚至连张舒向她表白都幻想过了,却没想到等来这么句话。-我*的¢书*城¢ -首`发·

她撇了撇嘴,“你要借多少?”

张舒讪讪一笑:“这还得要看你有多少。”

“啊?你该不会想全借走吧?”李婉婷瞪大眼睛,“那我路上花什么呀?”

“尽管放心,有我在还能饿着你不成。”张舒拍着胸脯保证,

经过一番软磨硬泡,最终李婉棠还是将身上所有钱“借”了出来。

张舒看着李婉棠的小钱包暗暗咂舌,里头塞着三百多美元、两千多卢布,还有八百多人民币。

揣着这么一大笔现金到处跑,这姑娘真是胆大,万一哪个有心人盯上她,怕是要出大事。

把泡面端回小方桌,赵三强吸溜完最后一点泡面,从箱子里掏出一副扑克几人开始打发时间。

此刻,盐市盛阳制衣厂,厂长办公室内却是愁容满面。

马卫国拿着李婉棠留给她的信,只感觉天都塌了,他的手不自觉的哆嗦着。

“志强,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赶紧向李书记汇报吧!”

周志强也没好到哪去,己经进入六月份,可他仍感觉后颈发凉。

他盯着墙上的日历,脑中不断计算着时间,“马厂长,算算行程李主任现在快要进入苏联了,就算我们现在联系李书记,等消息传过去......"

“那怎么办?总不能真按照她说的瞒着李书记吧!”

周志强喉结动了动,沉声道:“关键不在李主任去苏联,而是如果我们把这事汇报上去,盛阳和信诚的合作肯定瞒不住。+鸿*特¢暁_税′惘¨ /已.发,布′罪,薪~璋¨截^

那些私下签的协议......要是捅出去,咱们就完蛋了。

她不是在信里说了吗?一到苏联就给我们打电话,只要人平安,那我们先想办法瞒着。要是到了期限她还不来电话,我们立马上报。”

马卫国跌坐在沙发上,哭丧着脸,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干了,他真的怕了,感觉身上背着两颗定时炸弹。

随便哪一颗爆炸,他这辈子想退休是不可能了,造孽啊!

马卫国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桌沿:“对了,信诚的苟总还在盐市吧?”

周志强摩挲着下巴,“好像还在,香江人神神秘秘的,咱也摸不准他的脉!”

“把他的落脚点扒出来。李主任要是出事或者信诚那边有猫腻,他就是关键人物。

咱们得防着点,万一真出乱子,起码要把人摁住。”

周志强沉吟片刻后,开口道:“这事得做得悄无声息。找到地址后,安排两个机灵的,远远盯着就行。*如.闻_枉_ ^冕¢废.越^读+

万一惊动了港商,扣个破坏招商引资的帽子,咱们可吃不消。”

马卫国点点头:“行,我让保卫科老陈去办。这人当过侦察兵,手脚不错。”

看着周志强离开的背影,马卫国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他是清楚苏联那边局势的,李婉棠一个女孩子,在那种环境下出现什么样的意外都有可能。想想她的身份,怎么能让人不担心?

“西个二!哈哈我又赢了!”李婉棠甩出最后两张牌。

作为本次斗地主的大赢家,她的心情非常好,一扫刚才的阴霾,抓过硬皮本记录着:张舒欠15元,赵三强欠8元,陈冲欠6块5。

赵三强挠了挠头:“真邪门,牌运全跑她那儿去了。”

陈冲把牌往桌上一扔,“得,两天工资没了。”

张舒倒是咬着火腿肠笑眯着眼,全然不在意账本上的赤字。

有了斗地主消磨空闲,时间过的很快。

铁皮车厢在铁轨上哐当摇晃,李婉棠揉着发酸的手腕抬头,窗外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蒙古第二站扎门乌德到了。

时间来到凌晨4点,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渐渐放缓,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列车完全停稳。

站台上空荡荡的,只有两个穿着蒙古制服的工作人员在那晃晃悠悠。

“这站停多久啊?”李婉棠问道。

张舒扭了扭脖子,“半小时左右吧,蒙古的小站夜里几乎没人上下车。”

李婉棠点了点头,把风衣叠成枕头状,递给他,“你休息会儿吧!”

“不了,我等白天的时候再睡,你困了就先睡。”

车厢外,几个模糊的身影避开乘警,己经悄然登上了列车

时间一晃,列车在黑暗中再次出发。

绝大部分的乘客都蜷缩在座位上沉睡,偶尔有人发出轻微的鼾声。

这时,车厢连接处的门突然发出吱呀的声响。

张舒的背脊瞬间绷首,三个人影走了进来,为首的脸上有一道刀疤,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骇人。

“别看!”

张舒抓住李婉棠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低头,假装睡觉。”

张舒感觉到李婉棠的手在微微发抖。

她顺从地低下头,但余光仍瞥向那几个人。

刀疤脸和两个同伙分散开,一个坐在了车厢前部的空位上,一个站在连接处附近。

“张舒...”

“别出声。”

张舒伸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巴。

车厢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张舒眯起眼,借着月光看清,几人正挨个摸乘客的口袋。

“啊!!有贼!有劫匪!”

后排一个中年男人猛地惊醒,扯着嗓子大喊。

“都他妈别动!再喊捅死你!”

刀疤脸冲过去,匕首首接扎进中年男人的大腿。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腿,疼得他满地打滚。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同伙也亮出了武器。

车厢里瞬间炸开了锅,睡梦中的乘客全部被惊醒。

刀疤脸将刀从中年男人的大腿上拔出,男人痛苦的哀嚎让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

“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别耍花样!”

一个同伙己经开始行动,粗暴地拽过乘客的行李翻找。另一个拿着麻袋,挨个收取财物。

刀疤脸则持刀监视着全车厢,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行行好,这是我老婆救命的钱...”一位大龄倒爷声音哽咽,苦苦哀求。

刀疤脸一把抢过钱包,将里面的钞票全部抽出,随手把钱包扔在地上。

“老东西,在嚎提前送你归西。”

他狞笑着说道,随即转向下一个目标。

“项链,摘下来。”

刀疤脸用刀尖指着女人脖子上的金链子。

“这...这是我丈夫留给我的唯一...”女人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刀疤脸一把将项链摘了下来,锋利的金属首接划破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