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到陈然制服疯子,他们还挺欣赏的,这会儿却不当回事儿了。
如果是陌生人,他出手难能可贵,可疯子是他老妈,那不是他应该的嘛!
那会儿才出手,早干什么去了?
不少人开始数落起陈然来。
“你明知道你妈是个疯子,还放她出来咬人?”
“这种情况就该在家里看着她,要嘛就送精神病院!”
“是啊,你怎么当儿子的!”
这些话本来是要对唐璃说的,这会儿全都倾泻到了陈然身上。
“是是是,是我不对,是我的错,千错万错,全都赖我,大家放心,我一定不会逃避责任的。”
“本来就是你的错,你既然说你不会逃避责任,那好,现在就赔钱!”
“就是,现在赔!”
陈然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一味地点头哈腰。
可就这样,还是有许多人得理不饶人,要他现在就拿出赔偿,理由是怕他跑了。
陈然倒是想赔钱了事,可他手机银行卡啥都没在身上,怎么赔?
而且这些人也没验伤,谁伤的重,谁伤的轻,都不知道。
该赔多少?
陈然说自己身上暂时没钱,让他们先去处理伤口,等会儿让人拿钱来再赔,可是没人答应。
“我们又不认识你,你现在说得好听,等会儿跑了怎么办?我们上哪儿找人去!”
“我看他就是想跑!”
“就是,咱们这么多人受伤,这得赔多大一笔钱,他肯定是要跑!”
“放心,我跑不了。”
“我们不信!”
陈然一副解决事情的态度,结果竟然没人信他,杨昌云和刘元见状,不得不上前为陈然解围。!q~i_u?s*h¨u,b.a+n/g_.,m^e*
“各位不必担心,这位是我们鹏城警局的顾问,他不会跑,请大家相信他。”
陈然的话没人信,那是他穿着一身普通人的衣服,没人知道他是谁。
相比之下,杨昌云和刘元都是穿制服的,他们的话就要有影响力得多。
一听陈然竟然是警局顾问,众人吃了一惊,不依不饶的声音立马小了许多。
正好与此同时,邱玉明也上来打圆场。
“这位陈先生我也认识,他说会承担责任,就肯定会担,赔偿什么的,大家不用担心,现在还是先去处理伤口吧,要是时间长,感染就不好了。”
邱玉明说着,让没受伤的护士来带受伤的人去处理伤口。
咬人的虽然是这小子他妈,但这小子态度还行,受伤的人虽然一肚子火气,几番言语轰炸下来,本也发泄得差不多了。
现在一看,连警察和医院院长都出来给陈然站台,他们又安心了不少,主要还是忌惮警察在这里,不敢闹得太厉害,不然有理也变没理了。
因此没人再咬着陈然不放,纷纷跟着护士去处理伤口了。
陈然上去就是吸引火力的,因为事儿是因他而起,他不能让唐璃一个小姑娘承担全部。
只是虽然做好了吸引火力的准备,但被人唾沫星子喷一脸的感觉也挺难受的,看到这些人总算是走了,陈然松了口气。
急忙对杨昌云和邱玉明等人表示感谢。
要不是他们出面,只怕他还得再被喷几口唾沫。
几人都没接受道谢,只说是应该的。
接着,杨昌云派人去统计伤员。
而陈然则带着唐璃去了安置周玉芳的病房。!兰·兰¨文^穴¢ .已¢发.布?醉~薪+璋¢劫\
“陈大哥,谢谢你帮我。”
陈然刚才的所作所为,被唐璃看在眼里,可以说在她几近崩溃的时候,是陈然帮她顶住了压力,她很感激。
陈然刚按下电梯,听到这话,转头看了一眼唐璃,只见她眼眶红红的,正看着自己。
唐璃不感谢陈然还好,她这一感谢,陈然脸皮再厚也撑不住了。
“妹子,别说什么谢不谢的了,是哥对不起你啊。”
陈然心里真的挺惭愧的。
据唐璃所说,周玉芳的状态虽然一首都有点浑浑噩噩,可她的疯病自从好了之后,到现在近二十年里,也只发作过西次,平均下来几年才一次,发作最严重的时候也就是大喊大叫罢了。
可自从自己找上他们,询问了关于孙道伟的事后,她在短短的三天内,疯病就发作了两次!
上次虽然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就消停了,可显然并没有好,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又发作。
而且这次发作,情绪比以前更加激进,连她女儿都不认得,还伤了这么多人。
想到这些事儿都是自己惹出来的,哪能不惭愧?
“今天的事不一定就跟你有关,再说,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
唐璃是真不怪陈然,陈然也信,可越是这样,他心里才越难受。
不过事情都己经发生了,懊恼后悔惭愧什么的,再多也没用,他现在只想尽快把人给治好。
周玉芳被单独安排在了一间病房,陈然进来的时候,发现先前那个满脸抓痕的老头也在,他叫余瀚阳,是鹏城医院副院长。
周玉芳昏睡过去了,静静躺在床上,余瀚阳则在床头,仔细查看她脑袋上的三根银针。
“银针扎在这个地方,竟然可以让人昏睡?”
余瀚阳一边看,一边琢磨,旁边有护士让他先去处理伤口,他竟然都充耳不闻。
“老余!”
邱玉明是跟着陈然一起上来的,他还以为余瀚阳去处理伤口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余瀚阳转过头,看到邱玉明还没什么反应,见陈然也在,顿时两眼放光。
这针是陈然扎的,他看到了。
他立马说道:“小伙子,你胆子很大啊,在这三个位置施针,你也不怕扎死人?”
“她死了吗?”陈然问道。
“没有。”
“那不就得了,不才,我本事比胆子大点。”
“呵!”
陈然的话让余瀚阳愣了一下。
“有意思!”
陈然懂得施针,显然是个中医,但这么狂的中医,他没见过。
最关键的是,敢在他面前狂!
不过他不生气。
因为陈然没说错,确实本事比胆子大!
在这三个位置施针,他见所未见,可确实起到了效果!
上下打量陈然一眼,他对陈然起了浓浓的好奇心。
陈然只想给唐璃母亲治病,可没空管这家伙对自己有多好奇,话说完,他便绕开余瀚阳,兀自走到了床头。
将三根银针一一抽出后,又用新的银针在其他部位扎了起来。
余瀚阳看陈然扎针的手法很是奇怪,不免问起他师承何处。
却没得到回答。
“我现在要救人,没空跟你闲聊,你要嘛出去,要嘛就在旁边看着别说话。”
余瀚阳瞪大了眼睛。
这整个医院还有敢让他出去的?
就是邱玉明都不敢这么说!
他立马就不乐意了,嘴巴一张,刚想说什么,只是啥都没说出来呢,就被一旁的邱玉明拉住。
邱玉明一看余瀚阳这不跟刚才的他一样吗,可不能再让老余犯自己犯过的错,他急忙拉近余瀚阳,小声在他耳边说起了陈然先前用银针救治陈安远的事。
余瀚阳刚还觉得陈然有点太不尊重人了,一听对方竟然靠针灸救了一个脑出血的病人,顿时就愣了。
半晌才道:“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邱玉明没好气的说道。
说真的,要是别人跟他说这事儿,余瀚阳打死也不信,可话从邱玉明嘴里说出来,他确实没有怀疑的理由。
邱玉明骗他干嘛呢?
如果不是骗他,那就是真的?
“我告诉你吧,他......”
“嘘,别说话!”
邱玉明还以为余瀚阳不信,想多说几句来着,谁知道话没说完,就被余瀚阳轻喝了一声,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是余瀚阳一惊一乍,而是他看到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只见陈然一针扎在周玉芳的风池穴上,手指不停地提针旋转,左右摇动。
这种补泄手法叫灵凤摇头,他也会,但他做不到这么快!
这也就罢了,同一时间,陈然的左手还在周玉芳脖子上另外几个穴道不停按动,看起来就像是把这些穴道往风池穴的方向推一样。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叫推穴行针。
根据按动穴位的力道和速度,一根银针,可以同时影响到数个穴位。
这本事他可不会。
不止他不会,现今中医界,没一个人会。
这可是药王孙家的独门秘技!
自从孙家后人在二十多年前的那场火灾中去世之后,这个本事就失传了!
而他之所以认识,还是因为他当初亲眼看到孙家后人施展过!
“你是孙门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