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是看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继续施针去了。
这倒不是他高冷,实在是没空说话。
陈安远的脑出血够吓人了吧?
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可在陈然看来,并不难治。
而周玉芳的这个病虽然没有生命危险,跟脑出血比起来,却难治得多!
因为她身上有劲!
陈然先前就很奇怪,为什么周玉芳一个女流之辈,有那么大力气,现在他才知道,对方体内有劲!
不能运用的气叫气,能运用的气叫劲,也就是说,周玉芳能运用她体内的气!
这让陈然感到很诧异。
不只是学医的人体内才有劲,许多练武之人,体内也有,劲并非中医的特权。
只要练气功就能有。
周玉芳也可以有劲,但问题是,她精神有问题啊。
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竟然达到了练气化劲的地步?
难道这么多年,她一首在偷偷练功?
陈然想不明白,现在也没空想这些,因为周玉芳的劲显然不受控制了,在体内乱窜。
陈然每次施针,都会感受到内部有一股阻力,要把针推出来,这也就是为何先前在楼下大厅里,他感到扎针困难的原因,连摁穴道也会感受到这股阻力。
陈然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要有劲才能治病了,因为没劲的话,遇到有劲的病人,连扎针都很困难,更别说还要让针根据自己的意念,在穴道中活动了!
别看陈然气定神闲,实则正在和周玉芳体内的劲较量。
这一较量,或许是两股劲触碰在一起,陈然又看到了奇怪的场景。
一片林地之中,有一群红色的鹿在吃草,一个小女孩儿跑进林中,惊跑了吃草的鹿,然后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头,好奇的看了看后,吃进了肚子里。?秒/彰?踕-暁^说,惘! \首+发^
见此情形,陈然瞳孔微缩。
这个小女孩儿和周玉芳很像,应该就是她,而她捡起的石头,就是能给赵书媛治病的那种。
陈然心下一凛,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周玉芳体内有劲,跟这石头有关?
是因为吃了石头才导致的?
不然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看到这样的场景?
陈然心里纳闷儿,但没有根据,他也不敢确定,场景很快就消失了,他不得不将注意力继续放在给周玉芳治病上。
周玉芳的劲一首在与他对抗,好在他的劲要强得多,不影响施针。
在孙家千百年的传承中,遇到过很多体内有劲的人,给这些人治疗的经验是不缺的,陈然得到了这些经验,自然也知道如何下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陈然一根根银针扎下,用了各种补泄手法之后,周玉芳体内的劲慢慢稳定了下来,开始趋于平和。
体内的劲稳定下来后,周玉芳整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平稳了,陈然这才收针。
这次的治疗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也就十几分钟。
“陈大哥,我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了?”
看到陈然收针,唐璃上前问道。
“失控发狂应该是不会了,只是精神状态要想恢复,没那么快,还得治疗几天才行,这段时间就让你妈妈待在医院里吧,我明天会再来给她施针。”
陈然说着,又让人拿纸笔来,要给周玉芳开个方子。
很快,方子也开完了,邱玉明让人去抓药。
余瀚阳则走到陈然面前,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惊诧,半晌后,总算问出了心头的疑惑:“小子,你这一身医术,是从哪里学的?”
“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吗?”
陈然瞥了他一眼。
“真是从孙家学的?”
陈然点了点头。·艘¢嗖.暁!税_旺+ /嶵/鑫¨章`結\庚+辛\快,
“我看你年纪不大,顶多就二十来岁吧,可孙家人都死了二十多年了,你上哪儿去学的?”
余瀚阳不是看不出来,就是看出来了,才感到纳闷儿。
“孙家还有后人在世,我从她那儿学的。”陈然随口说道。
“他家外孙女?”余瀚阳脱口问道。
这下轮到陈然惊讶了。
余瀚阳竟然知道赵书媛?
余瀚阳是中医,孙道伟也是中医,而且年龄都差不多,又都在鹏城,余瀚阳认得出孙家祖传的医术,没什么奇怪的,说不定他们以前打过交道。
但竟然知道赵书媛的存在,就说明他跟孙道伟的关系不一般。
至少算得上个朋友吧。
陈然一问,果然!
“在中医交流协会里,就我跟他关系最好。”
要不是关系好,余瀚阳也不会一眼就认出独属于孙家的医术,因为那会儿,他经常和孙道伟交流讨论来着。
“我记得他家外孙女年龄也不大,你说从她那儿学的?”
余瀚阳敏锐的察觉出陈然话中的漏洞,这话一说,陈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只得随口说道:“他家其实没死绝,还有几个长辈来着,那些长辈教我的。”
余瀚阳恍然大悟:“是吗。”
“陈先生,外面有人找您。”
余瀚阳看样子好像还要说点什么来着,门口突然来了一个护士传话。
这护士从陈然挟持邱玉明那会儿就在,自然是认识他的。
“有人找我?”
陈然好奇这会儿谁找他,得知就在走廊外面,出去一看发现竟然是郭勇和黄兴国!
“哎哟,陈老弟!”
看到陈然,黄兴国急忙跑上前来,上下打量,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老弟你这是咋了!好端端的怎么生病了,好点没有?”
黄兴国说完,郭勇也道:“你生病了怎么都不说一声,我昨天才带我爸来医院做康复过,都不知道!”
听到两人的话,陈然很好奇。
“不是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你还说呢,黄老板两天都联系不着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也联系不上你,就去了你租房子的地方,敲门发现没人我还以为你死里头了,上去一问你房东,才晓得你小子生病住院了,这家伙给我吓得,我们紧赶慢赶就跑来了。”
原来是这样。
郭勇去过陈然家几次,也知道赵书媛是他房东。
“老弟你这是啥毛病啊,严不严重?”
黄兴国一脸关心的询问陈然生了什么病。
“没啥大不了的,己经好了。”
陈然没事儿的拍了拍胸脯。
听到他这么说,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老弟你还年轻,注意身体要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咱们的宏图霸业才刚开始呢,你可不能倒下。”黄兴国一脸担忧的说道。
得知这家伙找了自己两天,陈然问他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是庄振峰找你,打你电话没人接,就联系了我,他找你有两件事儿,一是收集到了不少异极矿,想交给你,不过因为联系不上你,己经让人给我送来了,比上次多得多,两大包,现在就在我车里呢。
二呢,之前老弟你不是答应跟他们合作卖翡翠给他们吗,据他所说,现在他们公司翡翠料子紧缺,就想着能不能让老弟你辛苦一下,开点石头卖给他们。
正好呢,过两天有一艘从蒲甘来的装满原石的大船要在咱们鹏城港停靠,说是什么全球第一大翡翠原石批发商的船,满船都是原石,任挑任选。
因为价格和在蒲甘买差不多,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囤一批货,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再想大量购入原石,就得去蒲甘了。
蒲甘那地方你也知道,老远了,又不太平,刁民多得很,原石买太多还得给地头蛇交税,运货也不方便,所以他的意思是,如果老弟有空,就趁这个机会合作。”
蒲甘就是缅国,说起这个地方,黄兴国一脸嫌弃。
听到庄振峰竟然找来两大包异极矿,比上次多得多,陈然心头一喜,原本因为异极矿即将消耗一空而担忧的心情,立时就散去不少。
一问价格,得知万禾集团并没有收钱。
“他们说,老弟上次那块石头给了那么大优惠,这又不值几个钱,当是送老弟你的。”
听到这话,陈然挑了挑眉。
其实他最近不咋想赚钱来着,主要是没这心思。
好不容易治好了赵书媛的病,又惹出别的事儿来,陈然只想尽快把唐璃爸妈的病治好,然后回家。
他真的很想回去看看了。
可现在万禾集团要跟他合作,他又不好拒绝。
异极矿虽然没有翡翠值钱,但价格也不低,何况陈然要的,还是异极矿中最稀有的紫色异极矿,陈然了解过,这玩意儿一块能卖到二三十万。
上次那三十多颗就近千万了,这次更多,怎么着也是千万以上的成本。
虽然自己上次的石头便宜了八千万,但本来也是坐地起价的,何况上次的异极矿,庄振峰也没要钱的打算。
人情这玩意儿,从来都是礼尚往来的。
自己让人家找异极矿,人家二话不说就找来了,现在碰到人家有事儿,自己一推二五六,那像话吗?
当初谈合作的时候,自己毕竟是点头了的,这会儿掉链子,有点说不过去。
“他们说的大船什么时候来?”
陈然问道。
“后天到港,大后天开放入场。”
陈然点了点头,他还担心要等很久,原来就一两天的时间。
这倒无妨了。
因为给唐璃父母治病也得好几天呢。
去蒲甘确实远,眼下在鹏城就能买原石,也算天公作美,那就再赚点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