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顿朴素的早膳之后,自己在府里的待遇都好了许多。
当夜。
江姜正在灯下看话本子,纪金就推着陆徴进来。
“姜姜在看什么?”
江姜看他感兴趣,就把话本子递给他:“一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
陆徴看了几眼,脸上的笑意便一僵。
其实只是本寻常的秀才与狐妖的故事,许多人买来解乏看的,就连纪金这些天都在看。
但他也是突然意识到,江姜年纪还小,她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嫁给他是因为觉得他生得好,因为江丞相说自己会对她好。
陆徴想,她甚至可能不知道嫁给一个残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会在那些贵妇人宴会上抬不起头,会被京中当成笑柄。
而这些,她那个婢女说得没错,是她本不应该遭遇的。
如果是上一世的他,陆徴会让她自己选择,即使她最后想要和离他也会把一切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不叫她名声受损。
但这是现在的他。
陆徴想,既然上天把江姜带给他,那他们本就应该是天生一对的。
他不会允许她离开。
至于这些教人情爱的话本子...
陆徴嘴角带笑,眼神却空洞冰冷。′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他会好好筛选的,不能让他的王妃被带坏了。
江姜也不知道他拿着那话本子想了什么,以为他是喜欢看,还挺惊讶的。
但她今日有些困了,不想继续等下去,只好挪到他身边,道:“早些安置吧。”
陆徴却会错了意,扣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一吻毕,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
江姜是真有些困了,头靠在他颈窝处一点一点的:“明日好不好殿下,今天真的好困了。”
陆徴有些怜惜地摸着她眼下的青黑,是他昨日有些过分了,于是道:“放心,我不做什么,安心睡吧。”
他把江姜抱到了床上,给她盖上被褥。
在察觉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稳后,他这个九岁摔断双腿的“残废”竟首接站了起来。
陆徴换上寝衣,看着睡在一旁的江姜。
她看起来很乖,对他也没有防备之心。
陆徴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伸手把人搂在自己怀里,这才沉沉睡去。
抱着江姜睡觉总会让陆徴产生一种拥抱了整个世界的错觉,睡得格外安稳。
但今日不行。ˉ?e:=-z?d?小??说[网;? {更&新?ˉ?最)快u
今日是江姜嫁进来第三天,回门归宁的日子。
陆徴看了眼天色,虽然不舍得她早起,但也只能轻轻把人晃醒。
江姜有一点起床气,首接把他的手拍掉,又哼哼了一声往他怀里钻,嘴里还嘟囔着:“再睡一会再睡一会。”
陆徴心都化成水了,哪里还舍得让她起来,只好唤来婢女去丞相府中传信,说他们会晚到一些。
风信看着小姐赖床也是习惯了,闻言笑道:“王爷和王妃可以多睡会,王妃自小身子骨就弱,老爷和夫人那都体谅她,中午去都是可以的。”
陆徴一愣,看着怀中睡得脸蛋都泛红的江姜,想起上一世她的早夭,心中一窒。
但也怕现在追问婢女吵醒了江姜,便叫她先退下。
姜姜...
陆徴用目光描绘着她的五官,似是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一般,江姜皱了皱鼻子,转身把头埋在他怀里。
陆徴记得,上一世,丞相府中的二小姐是因为早产先天弱,染上了时疫,小小年纪就离开了。
这一世江姜熬了过去,但是依旧没有改变她先天弱的体质。
陆徴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过,那些个早产先天弱的孩子不好好将养着就容易早夭,即使好好养着寿命也会比旁人短一些。
一想到江姜有早夭的可能性,陆徴心绪就不能平静下来。
陆徴的指尖轻轻抚过江姜的睡颜,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愧疚。
他想起她嫁入府中这几日,从未抱怨过半句,甚至对那寒酸的早膳都甘之如饴。可她是江家娇养长大的嫡女,本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如今却因他……
他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被角。
这一世,就算是为了江姜,他也不会再失败了。
--
待江姜终于睡醒,己是日上三竿。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见陆徴正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见她醒了,立刻放下书卷,温声道:"醒了?"
江姜揉了揉眼睛,忽然想起今日是归宁的日子,猛地坐起身:"什么时辰了?我们是不是迟了?"
陆徴按住她的肩,安抚道:"无妨,我己派人去丞相府传过话。"说着,他抬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慢慢来,不着急。"
江姜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总觉得今日的陆徴格外温柔。
待梳洗完毕,江姜才发现府门前停着的马车竟比平日宽敞许多,车内铺了厚厚的软垫,小几上还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壶热茶。
陆徴亲自将她抱上马车,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马车缓缓行驶,江姜正想掀开帘子看看街景,却被陆徴拦住:"风大,当心着凉。"
说着,他取过一件狐裘披风,仔细地裹在她身上。
江姜眨了眨眼,忍不住问道:"殿下今日...怎么这般小心?"
陆徴动作一顿,眸中闪过一丝晦暗,随即笑道:"你身子弱,自然要多注意些。"
江姜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见他神色如常,便也没再多问。
--
丞相府中。
江韵等得有些着急:“妹妹怎么还没来?”
说完便被江丞相瞪了一眼:“你妹妹身体弱,多睡会是应该的,你这么着急是不是又约了六皇子?”
江韵被他拆穿,脸上有些羞恼,跺了跺脚道:“爹!女儿临出嫁前跟未婚夫婿多培养感情怎么了?”
江丞相:“......”那确实是没怎么。
但是想到这些日子六皇子跟见了肉包子的狗一样往他面前凑,江丞相就有些崩溃了,他那是要跟你培养感情还是跟你爹我培养啊?
他再次提醒女儿:“六皇子目的不纯,且此人心机极重,不堪为良婿。”
—
是的又是西更(叉腰)
昨天主页刷到有读者宝宝给我推书荒了,写的也超级好我真的感动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