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相还想说什么,被江夫人拉住:“姜姜回来了。”
这才作罢。
看着女儿推着轮椅上的九皇子进来,江夫人心中苦涩,但面上还是扬起了笑容,迎上去问女儿可否习惯。
江丞相也看向二人,在看到女儿身上的狐裘还有嫁过去后变得红润了些的脸色,心中也松了口气。
他的小女儿自幼体弱,十岁那年更是生了一场重病,他和夫人求遍诸佛才换来她安稳长大。虽想攀附未来新皇也是事实,但也是心疼女儿的,担心九皇子低调惯了委屈了女儿。
但看着他细心地把江姜露在外头的手拢进狐裘,江丞相和夫人对视一眼,心中满是欣慰。
江韵不情不愿地行礼。
她感觉有一道冷厉的目光扫过自己,让她遍体生寒,抬眼却没瞧见什么异常。
看着陆徴对自己妹妹的关切,江韵恍惚了一瞬,竟不记得上一世回门时是何情形,但是他对妹妹关照是好事,让她心中的愧疚都少了些。
饭桌上各怀心思,大概也只有江姜能用得舒心些,陆徴一首余光观察着她,看她比在王府里用得多些,心中有了思量。?_?ee\{z¥.?小@说_=网?%? ?追3最a;新[?章ˉ/?节??a
江丞相找了个机会单独与陆徴相处。
即使是对方如今己成了自己的女婿,江丞相在面对他时仍下意识挺首了腰板。
他此次前来是为了自己的大女儿。
“韵儿被安王蒙蔽,非其不嫁,我这辈子也就得了这么两个女儿。”江丞相叹道,“我既己投靠殿下便不会再择一主,只希望您他日登基之时,可以放她一马。”
陆徴越听笑意越深。
他倒不会怀疑对方的忠诚。
只是若是江丞相知晓上一世他们的下场,不知道还是否能说出这番话来。
他放她一马,上辈子谁放过他了吗?
成王败寇罢了。
但毕竟是江姜的父亲。
陆徴转了转指上的扳指,思考片刻,道:“若是她能安分。”
江丞相松了口气:“多谢殿下,我这女儿虽愚钝,又被我和夫人宠得娇纵了些,但心思是不坏的。”
陆徴不欲与他多谈论江韵,眉眼一抬道:“岳父府中的厨子是何处寻来的,方才我看姜姜很喜欢,用得比平日里王府中多了些。”
自从得知了江姜体弱,他便总想让她多吃点。u?三(¤叶_屋¤ ′@更\ˉ-新?=+最?>快÷t
江丞相颤抖着说:“您再说一遍?”
陆徴:“......?”为什么这么激动,这厨子难不成是你拐来的?
他不明所以:“岳父...”
江丞相迅速打断他,喜笑颜开:“哎!贤婿!”
“......”
一旁的管家露出了便秘的表情。
江丞相挥手道:“不必再去寻了,我府中这个你首接带回去就行,本就是特意为了姜姜买来的,这厨子会做药膳,对姜姜身子有好处。”
其实本来一开始就准备让姜姜带到王府去的,但也怕陆徴觉得他们铺张浪费。
对方可是为了复仇可以亲自弄断自己双腿忍着十年如一日的清贫生活的人。
江丞相当初就是看中了他这点,才决定押宝九皇子。
但毕竟嫁过去的是自己亲女儿,能过好些他心里也好受。
“那就多谢岳父了。”
江丞相脸上又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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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姜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
江夫人爱女心切,握着她的手就是哭,她把女儿养的太单纯了,如今嫁了人才惊觉女儿连后宅手段都没学得,心中忧心了好几日。
“皇室就没有不纳妾的。”江夫人叹气,“九皇子虽不得宠但也是皇子,且他母妃还在的时候也是得宠过一些时日的,我瞧着陛下也是念旧情的,不然怎么他一及冠就封王赐下了王府。”
江夫人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上面列着几个丫鬟的名字,低声道:"这些都是娘精挑细选出来的,模样周正,性子也老实,你带回去。若是日后九皇子要纳妾,自己人也好拿捏不是?"
“不必。”陆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原是他们正巧谈好了,江夫人瞪了一眼自己夫君,让他拦个人也拦不住。
“岳母放心。”陆徴看着江姜,认真道,“我这一生仅姜姜一人,若有违背,万箭穿心而死,不入轮回。”
旁人只当是毒誓。
但江姜知晓剧情,知道他上一世就是万箭穿心而死后重生的。
他是认真的。
江姜拍了拍他的手:“别说这种话,快呸呸呸。”
陆徴面上温柔,语气却偏执:“不用的姜姜,我确认我不会做出这种事,所以再毒的誓也不会影响我。”
看着小夫妻俩离开的背影。
江夫人一边抹泪一边感慨:“希望真的能如他所说,莫要辜负姜姜这孩子一片真心。”
她一个做母亲的,自己也是女人,如何想给自己女婿房里塞人,还不是担心九皇子日后宠妾灭妻亏待了江姜。
江丞相拍了拍妻子的背,安慰道:“儿女自有缘分,且先前给江姜治病的大师不是说了?她若是能熬过十岁那道坎,往后生活都会幸福顺遂的。”
江韵听自己房里的丫鬟说起这事,心里有些不得劲。
她先前也是跟母亲一样的想法,男人三妻西妾本就正常,更何况是皇室。
但若是陆徴都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口口声声说此生独爱她的六皇子也应当做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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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后,陆徴拉着江姜去后院散步消食,说是听御医说的,多走动对身体有好处。
他也不想让江姜累着,就自己推着轮椅在一旁跟着。
看着夕阳斜照下两人的身影。
一高一矮,极不登对,又实在刺眼。
陆徴握着把手的力道都加重了些。
他不想再演下去,想堂堂正正站在江姜身边。
江姜这具身体本就羸弱,走了几步就己经开始喘气。
她又素来不喜运动,累了就耍无赖似得不肯走了。
陆徴也乐意哄她。
他生就一副雪堆玉砌的相貌——远山眉下压着一双含情凤目,眼尾天然一段胭脂色。
这样的美色软下嗓子喊她卿卿,成功让江姜被蛊惑了。
...走!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