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双重生7

他心里本就不平静,如今又见江姜要给江韵传话,握着她的手的力道下意识大了些,引来一声惊呼。+h.o/n\g+t-e~o¨w^d?.~c~o^m¢

“抱歉。”陆徴连忙松手,替她揉捏手腕,语气低落,“是我没控制好自己。”

瞧,他就是这样的东西,敏感自卑偏又贪恋温暖。

江姜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拽过他的手腕也捏了一下,这才笑道:“别多想,他娶的不论是谁我都会这么做,她们应该有知情权。”

若是不告知,她岂不是成了助纣为虐,但她也不想给自己惹来麻烦,因此叫风信多转几道手。

她也不想多插手江韵的事,上辈子的祸事她和江家都有责任,她不应该为了陆明轩去窃取父亲的文书,江家也不应该只顾前程强迫女儿。

但陆徴是无辜的,他若是想报复江韵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婚事非他强求来的,在江韵出轨后他也没苛责她,也没有因此迁怒江丞相。

江姜轻轻抱住了他:“我之后会离他们远远的,殿下只管做自己的事就好。”

她不会让他为难。

马车内突然陷入沉默,陆徴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江姜腕间的红痕,眼底翻涌着暗色。ud\萝£eo拉¢_小^*£说?3: ¤??无.?错-|内3容*?他忽然低笑一声:"六哥今日穿的那身锦袍,是江南进贡的云纹缎吧?"

江姜正疑惑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却见他从暗格里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刀鞘上镶嵌的宝石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冷光。

"去年西域进贡的玄铁所铸。"他轻轻将匕首塞进她手心,"比那劳什子云纹缎...实用多了。"

江姜这才明白他是在比较,心头一软。

她故意把玩着匕首道:"确实好看,不过..."突然倾身凑近他耳边,"不如殿下好看。"

陆徴耳尖瞬间通红,方才阴郁的气息散了大半。

他抿着唇将人搂紧,声音闷闷的:"油嘴滑舌。"

"我说真的。"江姜捧起他的脸,指尖描摹过他精致的眉眼,"殿下眼尾这颗朱砂痣..."突然轻啄一下,"比西域红宝石还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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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一辈子的经验,陆徴很快就收拢了前世所有旧部。

一时之间朝中大臣们才将这个九皇子看在眼里,心惊他的成长。

只是又暗自可惜,可惜了是个残废。

只不过没有惋惜多久,就听到了从成王府中传出消息,九皇子的腿好了!

听到这消息,陆明轩首接砸了一面墙的瓷器,对着自己的幕僚怒道:“你不是说不用担心他,他那个腿治不好的吗?”

幕僚心道晦气:“按理说,幼时断腿没有及时诊治,成年后定了型就是站不起来的。·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陆明轩又道了一句废物,但他也没有怀疑陆徴先前是装的,因为他的腿本来就是他看着人打断的。

做不了假。

只能说那贱人命大。

他这些天不得志,先是岳父不肯帮他,江韵那蠢货又不知道从哪听来的风声,知道他那次太后寿宴去找过江姜,与他闹了几次。

之后他东郊庄子那事又被捅到了父皇面前,虽然他己经转移得差不多,但还是被抓住了把柄,让父皇这些天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该死的陆徴!

陆明轩眼含怨恨。他现在不敢动陆徴,不清楚他背后有多少底牌,但他可以动他心爱的人。

就像当年母妃逼死了他的母亲那样。

“你去寻些人,把成王妃虏来,我要让叫陆徴明白,他这辈子就应该举目无亲。”

“还有那姓江的老贼!等本王成功,一定要这江家满门抄斩!”

屋外原本准备来送甜汤的江韵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松手就尖叫出声。

她听到了什么!

她爱了两世的人要对她的妹妹下手,还要把江家满门抄斩。

可他上辈子明明说过,江家不帮他也没事,她的父亲就是他的岳父,他会好好孝敬他们的啊。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江韵连忙躲到灌木丛中。

此时正是春天,她却觉得自己浑身冰凉,屋内男人狠戾不似平日的语气像是一道闪电一样劈开了她心中的混沌。

江韵从没觉得自己脑子这么清醒过。

前世他哄骗自己去取文书,说只是弹劾他的奏折,之后他便杀了陆徴称帝,再之后江家败落她得了重病。

这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江韵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泪水顺着眼睛流下。

江韵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院子,连绣鞋掉了一只都浑然不觉。她颤抖着推开妆奁暗格,取出珍藏的玉佩——那是陆明轩定情时送的,此刻却像块烙铁般烫手。

"备车!立刻回丞相府!"她声音嘶哑得吓人,吓得贴身丫鬟差点打翻铜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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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丞相听完女儿语无伦次的叙述,手中茶盏"啪"地碎在地上。

"韵儿,你确定听清楚了?"江丞相脸色铁青,"这话若是传出去......"

"女儿愿以性命担保!"江韵跪在地上,哭得妆容尽花,"他还说要像当年逼死容妃娘娘那样......"

容妃就是陆徴的生母。

江丞相猛地站起身,案几被撞得摇晃。他终于明白为何九皇子这些年韬光养晦——那孩子怕是早就查到了生母死亡的真相。

"来人!"他声音发颤,"去成王府递帖子,就说..."突然改口,"不,我亲自去。"

他又看向江韵,心里虽气她出嫁前不听劝告非要嫁给安王,但还是软下声音道:“韵儿就先住在府上,陆明轩肯定注意到你的行踪了,你若是回去凶多吉少。”

江韵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明面上不会把她怎样,但后宅的阴私手段可多了去了。

江韵哭着点头,她不敢与父亲说自己上辈子做的蠢事,只能希望这一世一切都会不同。

她心中也怀着侥幸,若是整件事只她一个人重生还记得,那她就让它烂在自己肚子里。

是的,是的,江韵让自己冷静,只有她自己知道,就是没有发生过。

她会用余生来给爹娘赎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