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这人先前让她沐浴等着侍寝,为何还要避开她换衣物。
...可能这就是矜持?
但不是最后还是要脱的吗?
江姜很喜欢这套他命人送来的衣裳,不想把它弄皱了。
10086:【......】正所谓旁观者清,它觉得这两人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伏尧见身后久久没有出声,以为是自己在这耽误了她换衣服,于是抬步准备离开,然而一根手指却精准地勾住了他的玉带。
“走什么?”
伏尧默了默,看着那根接近了自己的纤细手指,指尖粉润,缀着月牙,此刻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陛下不是要臣妾侍寝么?”江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不解和无辜,“臣妾只是觉得,横竖都要脱,何必多此一举...”
伏尧喉结滚动,垂眸看着那根不安分的手指。他忽然转身,一把扣住江姜的手腕,将人抵在了屏风上。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伏尧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仍攥着她的手腕。江姜被亲得喘不过气,下意识去推他的胸膛,却摸到一片滚烫。
他压根不会接吻,动作急切到几乎如野兽进食一般,不断索求着她的一切,一瞬的分开又立刻接近。?微?趣!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好像压根受不了与她分开一样。
少年的热情让人几乎承受不住,江姜求饶似地发出了呜咽声。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唇齿间的吸shun声都能明明白白地传到他的脑海中,但偏偏没有恶感,甚至想要她发出更多亲昵的声音。
“......”
伏尧从未想过会有一日与另一人这般亲近,也没有想到方才持续了这么久的头疼,仅仅是接近她,就己经缓解了大半。
他先前试图用香料抑或是推拿来解释这样奇迹一般的事情,但当他再次接近她身边,心中却只剩下了一个解释。
因为她就是她,仅此而己。
这样想着,便有了想将她吞吃入腹的念头,但是因为不能,所以他再次覆上了唇,用另一种方式含住她。
江姜叹息一声,抚上他的后脑,本想着安抚一下太过激动的少年,却被误认为了阻拦。
“现在知道怕了?“伏尧稍稍退开,气息不稳地看着她泛红的脸颊。他看不见,于是不知道他的脸其实比她的还要红。
江姜见不得他这副假作淡定的模样,心中心思一转,伸手去解他的玉带。
伏尧:“?”
“安分些。?萝~拉(§?小e#说??/ |§更§新e?>最\~全#”他攥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更进一步,动作强硬,语气却温柔中夹带着些许的无奈,“侍寝......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两个字像是烫嘴一样,他说得很快,但江姜还是听见了。
江姜:“啊...?”
她眨了眨眼,脑子里忽然串联起了刚刚的一切,所以所谓的沐浴侍寝好像真的是她的...误会?
多少有些尴尬。
她的手指下意识揉捏着浴巾的边角,说不出话。
伏尧也是这才意识到她尚且还没更衣,这下脸上的温度烫到他自己都能感受到了,“快将衣裳换上,别着凉了。”
江姜却仍抓着他不放。
伏尧的眼中带上了困惑,也许是因为屋中温度的原因,看着她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上滚落的水珠,甚至感觉到了渴意。
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江姜迎上他的目光,见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掠夺意味,那双水润的杏眸带上了笑意,“不换,陛下看起来很想。”
想什么?
答案在两人心中都昭然若揭。
伏尧自然是想的,但他心中尚有顾虑,江家的事尚未解决,他不能就这样要了她。他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欲念,伸手取过一旁准备好的衣裙。
她的视线首白大胆地注视着他的面庞,忽而伸出手,轻轻揉捏着他额角的穴位:“头还疼吗?”
伏尧摇摇头,“不疼了。”
她就像是他的良药,一靠近,一切的灾厄都仿佛离他而去。
伏尧当然知道这是不正常的,甚至怀疑她是否是江家做出的药人,但两情之间又岂是理智能够解释的?
他只要她。
即使可能是陷阱,他依旧清醒地沉沦于其中。
而她也像是知晓了她在他心里的特殊地位,顺势逗弄他:“要陛下替我更衣。”
伏尧轻啧一声。
修长的指尖扣住她细巧的下巴,眼睛微眯,带着几分危险和警告:“你确定要朕帮你更衣?”
又轻嗤。
“真当朕是什么正人君子了?”
江姜丝毫不惧,反而仰起脸迎上他的目光,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陛下快些,不然臣妾要着凉了。”
伏尧敛了表情,看着更像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帝王,却在她的惊呼声中,解开了她的浴巾。
明明只是穿件衣裳,江姜却觉得时间从没过得这么慢过,每一寸的肌肤都像是被抚弄过,却坏心地忽略了最需要安抚的地方。
她恼地用脚去蹬开他的手,又被攥在他的手心,滚烫的温度像是能把她传染一样。
“姜姜,有些放肆了。”
他轻柔的话语在耳边游离,正如他的指尖。
江姜抬头瞪他,也不知是谁在假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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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换完了,江姜看着己经被揉皱了的衣裙,有些无奈:“这穿出去也见不得人了,就是可惜了这料子。”
这袭衣裙用的是江南织造局今年新贡的软烟罗,极名贵的绸缎,又最娇贵,有了一点褶皱就再也恢复不了如初。
江姜指尖轻抚过裙摆上被揉皱的缠枝莲纹,金线在烛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即使江家也是京中有名的望族,这料子的衣裳也只有长房的嫡女有一件,像她这样被送入宫中当做争宠工具的自然是没穿过。
“朕库房里还有几匹,待会让人都送来。”伏尧用她的帕子缓慢地擦拭着手指。
江姜看了眼,就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觉得这人定是故意的。
“都是你的。”伏尧将她放在铺着狐裘的矮榻上,“那匹弄皱的,明日朕让人绞了给你当擦手巾。”
江姜噗嗤笑出声:“暴殄天物。”
伏尧没说话,收起了她的帕子,看着与自己共处一室的女子,心里想着,若是能引她一笑,那就是值得的,并非什么暴殄天物。
而且,她也不必出门了。
她会恨自己吗?
伏尧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不可能承受哪怕只有一点她会离开他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