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一堆人哄抢我，也是演出来的？”气不过的周牧缓了好久才开口道。~s′l-x`s~w/.!c-o.m+
常松摇了摇头：
“那倒不是，毕竟谁都愿意收下一个好兵。”
“而且这里面有几个人说不准还会因为你年龄较小，以不懂事为由对自己劝导，日后，你一样有机会得到栽培。”
常松这一番话说下去，这才让周牧心情舒缓不少。
至少，自己的价值还是不错的。
“当然。”常松话锋一转：“那罗文龙不是沈大人一脉的。”
“其中缘由，或许我不讲，你也应该懂。”
常松有些隐晦地说了这一席话，不再继续开口。
而闻听此言的周牧却是有了猜测。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朝廷，不可能真的放任出现一个能够高度集权的将领出现。
就是怕脱离掌控。
所以让大家互相扎根，汲取对方的养料，这才是制衡之道。
“也不知那罗文龙跟你有什么仇怨……”常松面色一沉，冷声道：“这一次，竟然还想在考核上捣鬼。”
“考核上捣鬼？”周牧有些不明所以。
常松向着周牧看了过来，但周牧却敏锐地觉察到，常松的目光似乎并不是看向自己。
他紧握手中的缰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猛然间回头道：
“常老大的意思是，这马有问题？”
常松点了点头：
“这匹马，不该出现在这里。?w_e*n_x^u-e,b~o·o?k′.,c.o￠m￠”
常松将这匹马的来历，以及酿成的几次事故统统告知周牧后，后者这才如梦初醒，甚至于后背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罗文龙狗贼，竟这般阴险？
周牧有些劫后余生的慌乱。
难怪自己上马之际，那黑马会这般狂躁，难怪会这般不近人情，非要自己小半个时辰才能驯服。
竟是那狗贼给自己换得最烈的那一匹马！
周牧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在上马之前，民心值便已是足够解锁下一项奖励，更加庆幸，自己的奖励是马术！
如若不然，自己恐怕大概率会“出师未捷身先死”，从马背上摔落，又沦为那个底层的，卑微的周家小子了。
周牧已经是握紧拳头。
那罗文龙，竟然死咬着自己不放！
有能耐了，一定加倍还回去！
周牧已经是下定决心。
而一旁的常松却是摇头道：“也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让他这般针对，只可惜……这个人平日里表现太过完美了。”
“想要找出什么东西发难，也是不能。”
闻听此言，周牧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说到底，自己的实力还不够。¨5′0′2_t¨x^t\.,c\o·m/
罗文龙不是许差，不是半夜袭杀便能解决的，对方的身份地位比之自己要高太多了！
只有进步！持续不断的进步！
“不过你也别恼，今日我倒能叫你消消气。”常松挑眉道。
这时候，就该他拉拢人心了。
不会是逛青楼吧？
周牧嘴角抽搐，但还是恭敬道：“愿闻其详。”
“那个给你牵马的马夫，我可以肯定，他就是罗文龙安插在我军的细作。”常松挑眉道：
“我收拾不了罗文龙，我还收拾不了一个马夫？”
“小牧，跟着你常老大走！”
常松说罢，拉着周牧就是往马厩里走去。
看着这个大老糙这般维护自己，周牧也渐渐放下心来，同时也庆幸自己做对了选择。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是走到了马厩。
周牧也认出了给自己牵马的马夫。
“常老大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那马夫连忙放下草料，对着两人谄媚地笑了起来。
“不错嘛，这马养得膘肥体壮。”常松挑眉，带着阴阳赞叹道。
“托千户大人的福，托常老大的福，近来粮草还算充沛，还算充沛。”那马夫只是一味地陪笑道。
“本来该嘉奖的，但……”常松微微点头，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下，话锋一转：
“但是这匹黑驹，为何会出现在校场上？”
那马夫心里一咯噔，知晓来者不善。
但身为底层马夫，他没有一点办法，只
能一味地装傻。
“小的……小的也不知……”
“啪！”
皮鞭撕裂空气，传出音爆之声。
常松一马鞭便是抽打在马夫的身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连忙下跪求饶：
“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老子也懒得问了。”常松继续抽动着马鞭：“下去跟阎王爷说吧。”
“啪！啪！啪！”
马鞭打出音爆之声，不断地抽打在那马夫身上，引起他不断地哀嚎，呻吟。
站在一旁的周牧只是静静的看着。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小牧。”常松的声音传出。
“在。”
“你觉不觉得，我有些武断？觉得我证据不够？”常松问道。
周牧摇头。
“告诉你个事吧。”常松忽地一笑：“在昨日的军方议政结束后，那个罗文龙曾向我打探过你的消息，愿意出三个枪手跟我还你。”
周牧沉默，只是拳头捏得越发紧了。
自己的命，三个枪手。
“我当然拒绝了，只是我有一点很好奇。”常松停下了马鞭，确保周牧能听清每一个字：
“你被我拔擢为伍长的事，早就被封锁了，军中也没有几人出去，你说，这罗文龙是如何得知的？”
“再结合今日枪术的考核，那个陌生的枪手，马术考核，一匹最烈的马，想一想。”
“你的命，他，他们，早就想收了。”常松冷哼道。
他现在要将这马夫活活抽死。
没有什么理由，也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周牧小兄弟已经是坚定的站在了自己这一边，自己再怎么也得做出一些实事不是？
不然，怎么对得起周小兄弟的信任？
一个马夫，一个被安插进来的细作罢了，杀了就杀了。
如果说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罗文龙，他常松也照杀不误！
这世间，或许有人能阻止他回到张大人身边效力，但这个人，绝对不是罗文龙一众虫豸！
“你没杀过人，我今天就帮你了。”
常松说着，要对那马夫发动最后一击。
也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那马夫竟是暴起，抽出腰间短刀杀向常松。
常松瞳孔猛然一缩，全然没想到这般变故。
可也就在这时，几人眼角的余光皆是浮现一抹银亮之色。
弓如霹雳弦惊！
“咻！”
一支箭矢，直射马夫面门。
那马夫额头中箭，瞳孔涣散，暴起的身形也在顷刻间崩塌。
“砰”
马夫倒了下去，再也没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