蜣螂 作品
30.马丁d200
他们的,家?
白念安宕机了的脑子浮现了这个词汇,他不由得的嗤笑出声,按下了顶层的电梯按键。
从地下车库到顶楼的直梯只需要五十六秒,这短暂的将近一分钟的时间里白念安的心却跳了一百二十下。
小白和小小白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小白率先冲了过来,白念安冲着它“嘘”了一小声,这狗鬼精鬼精的,一听就懂立马噤声不乱吠。
主动回到这个家,在白念安眼里和当年主动吻上司北的唇没有任何区分,这是他踏入歧途的第一步。
他抬手,轻轻叩响了卧室门。
无人回应。
白念安下压门把手,屋内仅留着的一盏小灯闯入了他的视线,床上很乱,乱七八糟堆砌在一起的衣服被揉作一团,被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弓着腰,头埋入了那些衣服里,如同一只被掏空了的虾壳。
迈入房门内的一只腿顿了顿,白念安轻声关上了门,他走到床前,蹙着眉抽走了那些被司北抱的皱皱巴巴的衣服。
“你连着好几天到我衣帽间取衣服就是为了干这个?”
太奇怪了。
司北为什么要抱着他的衣服睡觉?
冷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司北缓缓地抬起头,他推开了那些衣服,立马直起身子背对着白念安。
“我只是缺个抱枕而已。”
白念安心情很好,他哼笑了声儿:“我可不蠢,这种行为在动物行为学上叫做筑巢行为,是指雌性在离开雄性时,会钻入留有伴侣气息的物品中寻求安全感——”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司北转过身,猝不及防的,他的唇被一片温热的柔软贴了上来,白念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背后。
并不深入的一个吻浅尝辄止。
“意思是,你想我了。”白念安的眼梢都带着笑意。
玩弄的笑意。
司北嗖的一下弹开,他捂住唇:“谁想你了,你能不能别自作多情?”
白念安笑得仰倒在了床上,那副恶劣的嘴脸时隔多年又一次展露在了他面前。
司北太熟悉了,白念安就是故意在玩弄他,和过去一样。
“你笑什么?都说了没有想你,而且我这就是出于报复心,想恶心你,你越不让我动你的的衣服,我就要动。”司北居然耐下心来开始陈列他“不想”的佐证。
白念安扬起笑容:“那这次亲你就当我被恶心到的反击吧。”
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在这个时刻找出了一致的借口。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不回来吗?”司北轻咳嗽了两声,又挂上轻浮的笑:“不会是特意……”
“只是临时有事情需要我回来处理而已。”白念安眉一挑,他随手捞起一件自己的衬衫,淡淡的甘菊香气和司北身上讨人厌的甜腻香混在一起,居然意外的协调。
他一手把那衬衫甩到了司北身上:“弄皱了的全部给我恢复原状,当然我也不介意你给我买新的,毕竟你还欠了我二十万。”
司北耸耸肩,故作很轻松的样子:“区区二十万,你老公有钱的不得了。”
白念安扯了下嘴角,他本应该不屑于和司北斗嘴,可他还是很幼稚的回怼了回去:“你这些年赚到的钱加起来连买Ares百分之一的股份都凑不全。”
司北顿时有种,分手后没等到风水轮流转,前任却越过越滋润的挫败感。
“不过你也可以提前和我离婚啊,我也可以考虑多分些股份作为赔偿给你。”白念安轻飘飘的话落下,便进了浴室。
司北嘁了声,他规规矩矩的把衣服熨烫好后重新挂回了衣帽间,一边挂一边嘟嘟囔囔的对旁边的小白说。
“叛徒!他回来你都不提醒我,明明你叫一声我就能醒来。”司北揉了把小白的脸:“明天不陪你玩飞盘了。”
小白呜了声儿用头蹭蹭司北的腿。
看着那些沁着白念安身上味道的衣服齐齐整整的陈列了一排,司北又再次把头埋入了衣服堆里。
几乎每一个白念安不在家里过夜的晚上,司北都会抱着白念安的衣服睡觉,闭上眼,鼻间萦绕的是那股温暖干净的淡香,他被这样的香气包裹着,就好像是白念安还在他的身边。
司北有很严重的分离焦虑,这一点是白念安和他结婚后第一晚不回家时他发现的。
他低垂下头,转了转小拇指上的尾戒,又从贴身的裤腰包里拿出了天然矿石打造而成的戒指盒。
衣帽间的门被敲响了两下,白念安倚靠在门边,他轻咳嗽了声儿:“手里拿的什么?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司北扯了下嘴角:“放心,这是我自己的东西。”
和保护什么宝物一样,司北又放回了口袋里,白念安昂起头抚摸上脖子上未褪的淤痕。
“拜你所赐,我今天闷在高领衣里了一天。”
见司北闷闷的不说话,白念安又道:“不是你说的吗?回家了要给我脖子上涂药。”
“你说话这么不作数?”
司北眼睛一亮,他的大脑和安装了什么关键词提取器一样,一听到白念安提到了“家”这个词汇,低沉的阴霾一扫而空。
“好嘞,宝宝儿。”
看见一向不爱搭理他的小小白躺在沙发上假寐,白念安硬生生挤过去,和小小白紧贴着,那只漂亮的波斯猫很生气的叫了声,窝窝囊囊的去了别的地方。
“你怎么连小猫都欺负。”司北哼哼笑了笑,他俯下身摸摸小小白的头:“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白念安仰躺在沙发上,他闭上了眼,一副要人伺候的样子:“你手劲儿还挺大,我疼了一天了。”
“我~疼~了~一~天~了~”司北夹着嗓子阴阳怪气的:“你是不是经常和你家里人这样撒娇啊?这里疼哪里疼的。”
“娇气死了。”
破天荒的白念安没有生气,很无奈的扯起嘴角:“很小很小的时候有过。”
司北有些吃惊,白念安居然今天愿意和他好好说话,他坐在地毯上把活血化瘀的药膏在手里搓热,轻轻贴在白念安的脖颈上,打圈按摩。
“长大了还在家里人前面这样吗?”
白念安沉默了大概三十秒,那三十秒里,小白在一旁吃磨牙棒,小小白躺在猫爬架上打哈欠,不远处精巧的虚拟橱窗火焰正在跳跃,背后大约有291只的蝴蝶标本墙在月色下闪耀着光泽。
生动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高飞。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倒映着司北的脸,白念安说:“不会了,也是很小的时候就不会了。”
出乎意外的答案,司北总以为白念安的坏脾气应该是家里人惯出来的。
“那你也太厉害了吧,白念安,那么小就那么独立了?”司北用很夸张的语气说出口,他做作的捂住了嘴。
又是这样没正形的样子,白念安轻哼了声,他偏过头,看向摆放在桌子上的那颗苹果。
一颗被削了皮,已经氧化的惨不忍睹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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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北立马把苹果丢进了垃圾桶:“忘记丢了,我以为你不回来来着。”
“你为什么总是削一颗苹果又不吃?”白念安问。
“和自己打赌。”
真是个奇怪的理由,但是放在司北身上似乎也不奇怪了。
当白念安问出“赌注是什么?”时,司北沉默了,他将手擦干净后站了起来:“睡一晚上就消的大差不差了,早点睡。”
因为白念安很讨厌家里留有烟味,司北抽烟总是在露台抽的,从这里朝前望,整个城市的夜景一览无余,尽在他的脚下。
晚上11:55分。
他叼起一杆烟,反复琢磨今夜反常的白念安。
思来想去又觉得可笑,从过去到现在,白念安的每一个举动都会掀起他心中的波澜。
可那张脸永远毫无波澜,面不改色,就连猝不及防的在电车上夺走他的初吻后,白念安也是露出淡淡的笑意,继续转头看窗外飞驰而过的流苏花。
轻飘飘的对着他说:不小心碰上了。
不小心碰上还能不小心伸出舌头吗?!
晚上11:59分。
司北走到阳台的另一边,那面需要趴很近才能看见卧室里的玻璃冰凉的贴在他的脸上,白念安站在床头柜旁,从柜子里拿出了个小罐子,随即做了个喝水的动作。
又喝冰水,明明他给床头放了个盛着温水的陶瓷杯。
真的那么讨厌他吗?倒的水都不愿意多喝一口。
凌晨00:00分。
司北打开手机,几乎是一瞬间屏幕都被各大社交平台的消息灌满了,来回刷个不停,他落寞的垂下眼。
凌晨00:01分。
司北把烟头又一次按入了手心里,身后传来很吃力的动静,很细微,可他捕捉到了。
他才转过身,看着白念安喘了口气儿站在阳台口前,一拥而入的风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形,神情还是那样的冷漠,可耳尖却是红的。
白念安用脚踹了下那台沉重的吉他,嘀咕了句:“是我不用的,送你了。”
手工描绘的银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贝母打造而成的齿轮图案造型独特,这是纪念马丁生产两百万的限定吉他,全球限量50架,据司北所知,国内拥有这把吉他的不超过三个人。
他的心颤了颤,压抑不住的欣喜几乎蓬勃而出。
“还有……”白念安咳嗽了声儿。
“生日快乐。”
“什么?”司北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刚刚有风,没听见。”
“生日快乐。”白念安这次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口的。
“你说啥?”
白念安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着司北砸了过去:“耳背就去治!少在这糟践人!”
司北眼眸亮闪闪的冲着白念安眨巴了两下,他指着那把吉他:“真、真是送我的?”
“你居然能记得住我生日。”司北捂着嘴,发出“呜呜”的虚假气音:“老公好感动,我们安安长大了。”
“你想死是吧,司北。”白念安随脚一踹,那吉他倒在了地毯上发出了沉重的鸣叫。
“只是叫宁岩处理废品的时候发现的,才不是生日礼物,而且这几天大街上到处都是你的生日预庆祝,我又不瞎。”
白念安甩甩手,他累得不行不想和司北再搭茬了:“反正随你怎么想,我睡觉了。”
司北挽起唇,大大咧咧的走过去整个人枕靠在白念安身上,把那人推送着往卧室走。
“陪我们白小安睡觉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