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约会

    “你恶心不恶心你。”


    “这不是想你了嘛?”司北蹭蹭白念安的脖颈,虽然他现在亢奋的想做些其他事情,但考虑到白念安高低会给他几巴掌,想想还是算了。


    白念安推开他,边钻进被窝边说:“虚伪!”


    司北和黏死人不偿命的狗一眼,一上床就从背后结结实实的环着白念安的腰,头枕靠在他的后背,蹭了又蹭,打扰的他不得安宁。


    “你到底想干嘛?”白念安几乎被压得喘不过气儿来。


    “我生日,我最大,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白念安应付道:“什么?”


    “嘁,说了你都不同意,我还是不说了。”莫名其妙的,司北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和小孩子一样松开了白念安,挪到床的另一边背对着他睡。


    这人,才过了二十三的生日,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


    真讨人嫌。


    白念安用脚踹了下司北的后背:“欸,有你这样说话说一半的吗?”


    “不说了,反正你一定会拒绝我。”


    其实白念安也很好奇,司北为什么不用威胁人的那一招儿了,明明他只需要说出口,白念安就一定能做到。


    “不说了?那算了,本来还想大发慈悲的答应你呢。”


    果然,憋不住事儿的司北又笑嘻嘻的拱进了白念安不算宽敞的怀里,他抬起眼,睫毛眨了眨。


    “我想你今天抽出一天时间陪我约会。”


    要是司北朝着他要钱倒是最简单不过了,偏偏这个人选了一个最难、最麻烦的。


    白念安沉下脸:“不行,我的行程都是安排好的,没办法改,我也不想改。”


    “可是我今天过生日。”


    “你忌日我都不会更改已经定好的计划,睡觉。”白念安嫌司北黏的太紧了,他强硬的把那人推开。


    声音冷冰冰的又道:“你也别摆出那副委屈的表情,看着烦。”


    而且司北一肚子坏水,谁知道“约会”过程中会耍什么心眼,以来折磨白念安。


    最重要的是,白念安已经定好的日程计划是不会因为谁而更改的,一切都要仅仅有条,秩序不紊的进行,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打乱他的计划。


    这样的答案在司北的意料之中,他也不指望白念安能一口答应下来陪他约一次会。


    还好他有杀招!


    “视频定在什么时候发布呢?要不就现在吧,吃瓜网友都别睡了。”


    司北哼着歌,他打开手机朝着白念安瞟了眼。


    那人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没忍住,司北的腰子被狠狠踹了一脚。


    随即白念安一言不发的背过身用被子盖过了头,得了,这是真生气了,司北放下手机掀开被子头往里一探。


    “真的要睡了吗?”


    “你再多说一句!我明天一定不去!”白念安把司北顶出了被窝,但因力气太小而失败。


    黏人狗又贴了上来:“安安。”


    “你又想干嘛?”


    司北嬉皮笑脸的吻了吻白念安的耳尖:“和你说晚安啊,不然你以为?”


    啪!


    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司北捂着脸老实的到另一边睡了。


    -


    宁岩老婆死很多年了,他几乎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围绕着白念安和躺在iCu岌岌可危的女儿打转。


    婚姻的模样在他的印象里一点一点模糊。


    可自从他的大boss婚后,一切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例如,白念安的情绪在他上岗三年期间从不外泄,即使生气也只是阴着脸不言语,出于工作需求又会很快的调整好状态。


    可司北来了后,一切都变了。


    还是早上八点半,从顶楼而下的电梯准时开启,白念安黑着脸从电梯里走出来,直奔着停靠在门口的迈巴赫后车座走去。


    紧跟着在后的司北,白念安的合法丈夫。


    那个红毛咧开嘴笑得很开心,他把墨镜带上,朝着白念安摆摆手:“约好了,十一点见,不要迟到哦。”


    什么十一点,宁岩愣了愣,他笨拙的大脑几乎可以把白念安的每天日程,细致到每一分钟都熟记于心。


    今天八点半到十点半是要抽出两个小时去陶医生那会诊,十一点前往Ares在外市的分部考察,机票都订好了的,难道是日程的变动没有提前和他通知吗?


    上了车,宁岩通过后视镜打量了白念安的神情,他紧张的下咽唾沫,因为那人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白总,这是今日的日程安排。”他将黑皮本递到了后座。


    宁岩并未提出要更改今日安排的事情,因为在这三年,只要既定下的计划,白念安都秩序不紊的全部做好,即使在偶尔生病的特殊情况,也强行提起精神投入在工作之中。


    他是Ares向外的一张名片,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整个Ares财团股份起伏,定然不会因为结了婚就有所更改。


    更何况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白念安很讨厌司北。


    “白总,您来见陶医生的事情需不需要给白董说一声?”宁岩将车停靠好后,又道:“一般来医院,家人陪同可能会更好些……”


    “不用。”白念安的语气很生硬。


    他看了眼腕表,又道:“十点半准时来接我。”


    “好的。”


    白念安迈入这家医院的步伐并不轻盈,他已经很久没有体检过了,Ares旗下的科研团队和青关合作才刚开始筹备,需要他操持的事情实在太多,这一年里几乎是从年初忙到了年尾。


    洁白冰冷的走廊上飘着一股刺鼻的消杀味,白念安眉头都没皱一下,因为白迟生了病后几乎是泡在医院的iCu里,那时候的小白念安经常在家里看不到母亲的身影。


    想白祥君了,到医院里来偷偷瞄一眼,然后坐在走廊两侧的椅子上写作业是常有的事情,即使每一次被撞见都被批一顿然后送回去。


    久而久之,白念安开始适应孤独。


    走过这个拐角,就是陶医生的办公间。


    这是白念安的老熟人了,从国内最顶尖的心里团队里退任后,到了这家私立医院赚些退休费,当时也是他引荐到这里来的。


    陶谦看到白念安,将才沏好的茶水推送到桌边:“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准时啊。”


    白念安挽起唇,坐在了陶谦的对面,他并没有喝那杯茶水,这些年来他只偶尔来复诊,这杯茶也喝过几次。


    陶谦的沏茶技术实在不敢恭维,白念安填好到访表后长舒了口气:“最近好像出现了新症状。”


    陶谦几乎是从白念安小时候第一次应激ptsd就开始接手,对于白念安的病情了然于心,这些年经过他的治疗,白念安虽未痊愈,但是相较于小时候濒临休克死亡的应激反应要好上许多。


    他转了下手中笔,道:“你是说你短暂的失忆过是吗?”


    "很短暂,准确来说只是我忘记了我的行为……"白念安回想起在船上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时的感受。


    “我想不起来我当时到底做了什么,脑子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白念安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形容是否准确。


    陶谦问:“最近有经历什么带给你巨大情绪刺激的事情吗?”


    白念安忽然缄默不语,过了许久,他盯着陶谦的那双眼:“我们之前应该有签约过保密协议吧?”


    “当然,合同我还保留着呢,而且就算不签我也会严苛的保密患者秘密。”


    白念安直截了当的开口:“我结婚了。”


    ?


    陶谦眉一挑,他当然知道白念安是什么人,这样具有影响力的人结婚,电视报纸一定会报道,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惊愕之后,陶谦道:“新婚快乐。”


    “结婚这件事对你带来了情绪上的刺激,这个刺激是?”


    “开心吗?”他加重了语气。


    白念安一点一点放松下身体,他嗅了嗅陶谦点燃的安神香,摇了摇头:“不是的。”


    “我一点都不开心。”


    “那是?”


    白念安很小声的说了句:“很生气,很讨厌,很恨这个人。”


    陶谦的神情变得讶异,白念安居然也会流露出这么生动的表情吗?即使只是在表达愤怒。


    他说:“那这么看来在你眼中对方并不是个什么很好的人,是因为这一点对你最近造成了情绪上的冲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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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只有这一件事情。”白念安流露出很明显的嫌恶情绪,陶谦继续记录下来。


    他问:“那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讨厌呢?”


    “威胁我,强迫我,让我做很多我不情愿的事情。”


    “可以详细举例子说明吗?”陶谦的声音很平缓,作为一个优秀的心理咨询师,他最擅长的就是引导着患者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话。


    他又道:“你可以大胆的说出口,在这里,在这个房间里我们都是相互坦诚,无需有任何余地的。”


    白念安紧紧攥住拳头,他的头又开始疼了,一定是提起司北时被气得,他社深呼吸了口气:“这个人总是装作很可怜的样子,搞得我欠他一样。”


    白念安盯着桌上不停摇摆的摆件,道:“他很会威胁人的,拿着我的把柄不放,要求我不出差的时候每天都要回家,回到家里之后还强迫我,强迫我吃他做的饭,不吃完就不让我做其他的事情。”


    “而且他很不注重私人空间,总是越界,我有喝冰水醒神的习惯,他很多次都把我的水倒掉,换成了温水,就这样子针对我的小事情不知道每天要发生多少次。”


    对于司北的不满,白念安几乎都要说不完了,这也是他第一次对着陶谦说出这么多话,那个上了些年岁的中年男人逐渐流露出震惊的情绪。


    白念安又接着道:“而且他在床上精力很旺盛,和控制不住发情的动物一样,每一次都要折磨我到很晚,我拒绝了他就想方设法的威胁我,折辱我。”


    “还会经常指使我做事情。”


    陶谦记录下后,问:“比如呢?”


    “让我大半夜的去给他买花,一束破花而已,他居然收到之后还一个人偷哭,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对吧?”白念安试图在陶谦身上寻得一点认同。


    很可惜,他并没有捕捉到那样的情绪。


    “哦,他还会逼着我每天晚上抱着他睡觉,说什么,这样才会有家的感觉?”白念安回想起那样的场景,不经的嗤笑一声:“我只是被胁迫着和他结婚而已,这算什么家?”


    “那你既然这么憎恶他,为什么不离婚呢?”


    “只是有一个不能离婚的理由而已,不过也快了,我们会在54天之后离婚。”


    陶谦虽然很想继续深挖下去,但白念安似乎不愿意配合了。


    他忽然开口:“总之,先解决一下我会忽然短暂失忆的问题吧,我和这个人分开也是迟早的事情。”


    “还有就是……”白念安揉了揉太阳穴:“我最近头很痛,吃止痛药只能等药效发作缓解一小会儿。”


    “头很痛?”陶谦眉一挑,这样的症状白念安以前似乎没有出现过,他问:“这样的头疼有规律可循吗?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症状吗?”


    “没有规律,大多数都是在深夜,有时候工作忙起来了头疼也可能加剧,但是也有的时候很多天都不疼。”


    有些事情陶谦不敢轻易的下决断,他只是个心理医生。


    他又问:“大概持续了有多久呢?”


    白念安想了想,似乎就是恰好和司北发生那一夜关系后,他开始间接性的头疼。


    “至今大概近三个月。”


    陶谦推了下眼镜,他从抽屉里翻找了会儿,拿出了一张陈旧的名片:“我认为你这应该不是心理原因导致的。”


    “什么?”白念安耳鸣的有些没听清,他的头疼开始加剧。


    陶谦的话变得越来越模糊,白念安看着那口型极力的想去辨认,可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嗡——


    砰!


    白念安的头猛地碰上了车前座的靠背,他的神才彻底缓了回来,茫然的睁开眼,他居然已经回到了车内。


    而与陶谦的后半段谈话白念安几乎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他晃了晃头,踉踉跄跄的想从后车座下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您没事吧?白总。”宁岩一脸惶恐的跑了过来,确认了白念安身上没有伤口,他长舒了口气。


    “刚刚是我没注意,冲撞了人,您稍等我去处理一下——”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白念安愣了愣,他茫然:的看向宁岩,那人同样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