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语青妃 作品

46.第 46 章

    乾清宫的龙榻上,贾元春缓缓睁开眼睛。腹部的剧痛提醒着她那个"失去"的孩子,泪水无声滑落。寝殿内空无一人,连平日寸步不离的锦瑟也不见踪影。


    "醒了?"


    一个低沉的女声从帷帐后传来。元春浑身一颤——这声音她太熟悉了。勉强撑起身子,果然看见皇后身着素服,从阴影处缓步走出。


    "臣妾..."元春挣扎着要行礼,却被皇后一把按住。


    "别动,你身子还虚。"皇后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拂过元春汗湿的鬓角,"孩子很好,是个健康的皇子。"


    元春瞳孔骤缩,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本宫让太医说了谎。"皇后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金凤的帕子,递给元春,"皇上被邪祟附体已有三年,自北静王谋反那日起。本宫暗中观察多时,今日终于等到他神魂最脆弱的时刻。"


    元春攥紧帕子,指节发白:"那宝玉..."


    "时间紧迫,本宫长话短说。"皇后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皇上体内是先太子的魂魄。当年先太子谋反失败,怨念不散,不知从何处习得夺舍邪术。真正的皇上魂魄被压制在体内深处,这些年本宫一直在寻找解救之法。"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皇后迅速退开,恢复了端庄姿态。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禀娘娘,陛下突然昏厥,现已送回养心殿!"


    皇后与元春交换了一个眼神。


    "本宫这就去侍奉。"皇后起身,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元春一眼,"贤德妃好生休养,皇嗣要紧。"


    待皇后走远,元春猛地掀开锦被。腹部缠着的白布下,确实还有轻微隆起。她颤抖着手抚摸,感受到一阵微弱的胎动。


    "锦瑟!"她低声呼唤。


    帷帐后立刻闪出她的贴身宫女,手里捧着一套素净衣裳:"娘娘,都准备好了。张天师已在西华门候着,只等皇后娘娘的信号。"


    元春快速换上衣裳,将发髻挽成普通宫女的样式:"皇上...不,那邪祟当真信了孩子已死?"


    "太医用了龟息散,脉象全无,连产婆都骗过了。"锦瑟帮元春系上披风带子,声音发颤,"只是药性凶猛,娘娘如今身子..."


    "无妨。"元春咬牙忍过一阵眩晕,"宝玉等不了。去把本宫的匣子取来。"


    锦瑟从床底暗格中捧出一个紫檀木匣。元春打开匣子,取出一枚青铜令牌——这是她封妃时皇帝所赐,可自由出入宫禁。令牌下压着一沓信笺,最上面一张写着"葬花词"三字,字迹清秀挺拔,是黛玉的手笔。


    "走吧。"元春将令牌挂在腰间,"先去坤宁宫。"


    二人沿着僻静宫道疾行。往日繁华的宫苑今日异常寂静,连巡逻的侍卫都少了许多。转过一道回廊时,元春突然拉住锦瑟,闪身躲入假山后——一队黑袍道士正匆匆向乾清宫方向行进,为首者手持青铜铃铛,铃声诡异得不似人间物。


    "是国师的人..."锦瑟声音发抖,"他们不是应该在刑场..."


    元春心头一紧:"情况有变,我们得加快。"


    坤宁宫侧殿,张天师正在香案前画符。见元春进来,老道士长揖到地:"娘娘大义,贫道佩服。"


    "天师不必多礼。"元春直入主题,"皇后娘娘可有新消息?"


    张天师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皇后已带人控制了养心殿。那邪祟发觉中计,正在垂死挣扎。皇上本体的魂魄已有苏醒迹象,但需要至亲之血为引..."


    元春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取吧。"


    "不是您的血。"张天师摇头,"是皇嗣的脐带血。"


    元春脸色瞬间煞白:"孩子还未足月..."


    "贫道有秘法可保母子平安。"张天师从香案上取出一枚白玉符,"只是娘娘要受些苦楚。"


    元春望向窗外的日晷,影子已接近午时。她仿佛看到刑场上,刽子手的鬼头刀正高高举起...


    "动手吧。"她平静地躺到榻上,咬住一截木棍。


    养心殿内,皇帝——或者说占据皇帝身体的先太子魂魄——正在龙床上痛苦翻滚。数十名侍卫将大殿围得水泄不通,皇后站在龙床三步之外,冷眼旁观。


    "贱人!你竟敢..."皇帝的面容扭曲变形,一时是当今天子的威严,一时又变成先太子阴鸷的表情,"朕要诛你九族!"


    皇后不为所动:"先太子殿下,您本就不该存在于世。当年您为求长生,不惜以童男童女祭炼邪术,落得身死魂消的下场已是报应。如今强占他人身躯,更是天理不容。"


    "哈哈哈..."皇帝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声音忽高忽低,"你以为找来几个道士就能奈何朕?这具身体与朕魂魄早已融合七分!只要过了今日午时,待朕取得通灵宝玉的力量..."


    殿门突然洞开,张天师手持桃木剑大步踏入,身后跟着四名小道童,手捧朱砂、黄符、青铜镜和一碗泛着金光的液体。


    "娘娘,时辰到了。"张天师将桃木剑指向龙床,"请退后三步。"


    皇后依言后退。张天师剑尖一挑,那碗金色液体突然沸腾起来,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皇帝见状,脸色大变:"脐带血?!那孩子明明..."


    "陛下很意外?"皇后微微一笑,"贤德妃的孩子活得好好的,倒是陛下您...大限已至。"


    张天师暴喝一声,桃木剑划过半空,带起一道金光。四名道童同时摇铃念咒,青铜镜对准龙床,照出两个重叠的身影——一个是当今天子,另一个面色青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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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正死死掐着前者的脖子。


    "乾坤无极,邪祟退散!"


    桃木剑刺向镜中青面男子的心口。皇帝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从龙床上弹起,又重重摔落。一股黑气从七窍中溢出,在空中凝聚成狰狞的人形。


    "你们...坏我大事!"黑气中传来先太子怨毒的声音,"我不会放过..."


    张天师迅速掷出七张黄符,符纸无火自燃,将黑气团团围住。随着一阵刺耳的尖啸,黑气被火焰吞噬殆尽。


    龙床上的皇帝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涣散了片刻,逐渐聚焦到皇后脸上。他张了张嘴,声音虚弱却清晰:"梓潼...朕...朕这是..."


    皇后瞬间泪如雨下,跪倒在龙床前:"陛下...您终于回来了..."


    皇帝艰难地抬手,抚上皇后满是泪痕的脸:"朕做了...好长一个噩梦..."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急切,"贾宝玉..."


    "陛下放心。"皇后握住皇帝的手,"臣妾已派人去刑场了。"


    刑场高台上,贾宝玉被按在断头台上。正午的阳光直射下来,将鬼头刀照得寒光凛凛。台下的林黛玉已被侍卫架住,哭喊声撕心裂肺。


    "贾宝玉,临刑前还有何话说?"监斩官例行公事地问道。


    宝玉抬头望向天空,突然笑了:"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监斩官皱眉:"死到临头还吟诗?行刑!"


    刽子手高举鬼头刀,阳光下刀锋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就在刀将落下的瞬间,一匹快马冲破人群,马上骑士高举明黄色圣旨:


    "刀下留人!陛下有旨!"


    刽子手的刀硬生生停在半空。骑士飞身下马,几步跃上刑台:"陛下口谕,贾宝玉一案另有隐情,即刻押回大理寺重审!"


    人群哗然。黛玉挣脱侍卫,扑到宝玉身边,颤抖着手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当看到宝玉手腕上被铁链磨出的森森白骨时,她的眼泪砸在他伤口上:"疼吗?"


    宝玉虚弱地摇头,目光却异常清明:"玉儿,我看见了...真正的诗魂不是李白,也不是我...是每个人心中的那点不甘平庸的光..."


    远处宫墙上,一袭素衣的贾元春望着刑场方向,直到看见传旨官赶到才长舒一口气。腹部的伤口还在渗血,但她嘴角却浮现出释然的微笑。


    锦瑟急匆匆跑来:"娘娘!皇上...真正的皇上醒了!要见您和小皇子!"


    元春望向养心殿方向,轻声道:"备轿吧。真正的风波,现在才刚开始。"


    在她看不见的维度里,那些被先太子收集的宝玉碎片正散发着微光,仿佛在回应着什么。而更遥远的长安城外,一座无名古墓中,一具保存完好的古尸手指突然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