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皇帝抽抽噎噎随嬷嬷走出去,才回过头。±零)·点<\|看-?书* &?;已??发?*布2最-3\新$$章&|节¤°
只见祁湛的手攥住箭柄毫不犹豫地拔出,血液喷涌而出。
而他连眉头都没蹙一下,只是沉默拿起桌上的烈酒痛快淋了上去,熟稔得像是经受过无数次严刑早己经麻木。
祁湛脸色苍白,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却带着一种诡秘病态的冷静。
他笑着瞥了眼太后,并未起身行礼,而是嘲弄道:“太后娘娘这般盯着臣看,莫不是眼馋这副年轻力壮的身子?想必臣给您物色的那些男宠未能让您尽兴,过阵子再寻几个力壮如牛的去床榻伺候娘娘。”
太后心虚地看了眼帐外,喝了声:“放肆!摄政王休要胡言,此处可不比宫内。”
她尴尬掩饰般轻咳两声又问:“皇帝遇刺一事非同小可,他说刺客是秦远时派来的?刺客现在何处?”
祁湛不以为意,懒懒披上外衣,轻飘飘道:“杀了。”
“杀了!?”太后震惊。
秦远时此人刚正不阿,既不依附她和皇帝也不倒向滕王,她不知道用尽了多少手段想要把他纳入麾下,可他顽固死板一心只为大梁,面对他手握十万重兵声望震荡,如何能不让人忌惮。
如果刺客真和秦远时有关系,那就终于被她握住了一道把柄,可祁湛却就这么把人杀了?
太后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眼角的皱纹都拧在一处。\5′4^看+书/ ¨无*错-内^容?
祁湛又道:“娘娘放心,臣偶然钓上来一条更大的鱼,有了这条大鱼为饵,整个镇国公府便在股掌之中。”
太后不解:“摄政王此话是何意?”
祁湛:“带出来。”
太后心下大骇,这里竟还有人!?她本以为这座营帐内只有她和祁湛两人。
话音刚落,从软榻旁的屏风后,玄临如同拎小鸡一样拎着一位妙龄女子绕到榻前,手一松,她便跪坐在地毯上。
太后柳叶眉微蹙:“这不是秦远时那个小女儿?”
刚才她和祁湛的对话岂不是都被她听了去,玄临是祁湛的心腹下属她倒是不担心,可若是秦远时的女儿听去,传到旁人耳中对她而言祸端丛生,太后瞬时就起了杀心。
“娘娘,臣这箭伤就是拜她所赐,秦远时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隐姓埋名多年却有一身功夫,不曾想一个小丫头也有本事刺杀陛下,派出了两名刺客,这招险棋确实让臣掉以轻心了。”
秦幼宁嘴里鼓囊囊塞着一团麻布,双手被反绑,竭力扭动身躯,一双清滢的琉璃瞳中布满了愤怒,支支吾吾想要说话。
她努力动嘴想冲祁湛骂出“血口喷人”西个字,但屡试几次后发现只有乱七八糟的音节从嘴角溢出,秦幼宁只得作罢,恨不得用目光把他捅个对穿。}%优?=?品÷-小/£说`]网,£ ?du更;?±新,?最e快<
祁湛触及她的目光,嘴角似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玩味的笑。
太后并不是没看见秦幼宁那冤屈愤恨的眼神,但是正如祁湛所说,这是条大鱼,把刺客之名按在她头上,那就不愁没有手段拿捏镇国公府。
随即,太后扬声道:“江淮何在!”
江统领闻声快步从外跑进来,跪在地上行礼:“太后娘娘,摄政王殿下。”
“镇国公秦远时派人刺杀陛下,刺客己被抓获,我命你即刻带人去搜查镇国公府,全府上下一干人等全部押入大理寺,听候审判!”
“属下遵旨!”
江统领得令,立刻带领禁军去办。
秦幼宁忍不住呜呜叫起来,手腕拼命想挣脱麻绳,却被磨得红了一片,在白皙的肌肤上尤为明显。
祁湛缓缓转动了一圈拇指上的墨绿色扳指,眼角微微下垂掠过秦幼宁手腕上的红痕。
他淡淡启唇:“太后娘娘若是没别的事,还望移步,臣要宽衣换一身干净的锦袍。”
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下了逐客令。
太后的脸沉了几分,如今的祁湛大权在握,言行愈加放肆,对她没有半分敬畏,可她又不得不仰仗他的权势和谋略才能与管卓那老东西抗衡。
太后冷哼一声,有气却不能撒,只道:“摄政王方才有些话让不该听的人听了去,哀家希望你别忘了收拾她。”
说罢,她的厉眸狠狠剜了秦幼宁一眼,一甩华丽的金红凤袍,大步离去。
秦幼宁心系全府上下安危,丝毫顾不得自己。
于是在祁湛拿走她口中麻布的当下,她立刻语气急切道:“祁湛,太后养男宠的秘密我听到了,要杀了我还是割了我的舌头都随你的便,非说我是刺客我也认,我所作所为和镇国公府毫无瓜葛,你要是敢伤我家人一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变成怨气最深的女鬼,日日夜夜缠绕你枕边,扰得你不得安宁!”
祁湛静静听完,嘴角噙着的笑意始终不曾褪去,低沉的嗓音带着森森寒意:“好啊,恰巧本王枕边寂寥,那你便来日夜缠着本王吧。”
说着,不知何时一把冰冷刺骨的短刃抵在了秦幼宁的后腰处。
一丝惧意袭来,秦幼宁下意识闭上眼。
伴随着刀刃割破物体的声音,秦幼宁的手腕猛地脱离了桎梏,但双手下一瞬又落入了祁湛的掌中。
秦幼宁一愣,只见他正抓着自己的手,在她手腕上的红痕处涂着什么乳白色的凝胶。
这个疯子是发明了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法子?
该不会是涂了会全身溃烂而死的毒药?
在秦幼宁视死如归的眼神里,祁湛缓缓抽出了自己头上的用来束发的玉缎发带,墨玉簪应声落地,泼墨般的长发垂下随意散落在腰间。
接着,祁湛忽然凑近,连同他衣襟上浓烈的血腥味和酒气一齐扑面而来,秦幼宁心一提。
她的双手再度被他扣在身后,接着用发带一圈又一圈重新绑好,触感冰凉细腻,没有一丝痛感。
祁湛漫不经心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来:“别急,让本王好好想想,该赐你一个怎样的死法,才能令本王心情舒畅。”
对上秦幼宁的双眸,他眼底的幽暗似乎满得几乎要漫出来。
祁湛的神情萦绕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带着似乎肆虐的偏执。
秦幼宁没由来感觉到阵阵颤栗。
随后祁湛命人把她带走单独关押。
秦幼宁离开后,祁湛眉眼一压,冷声训斥:“玄临,下次绑她不许用麻绳,改用上品绸缎。”
玄临一噎,明明之前用麻绳绑人,殿下还嫌太柔软,命他换成荆棘绑。
今天本是一时找不到荆棘,才用了麻绳。
殿下向来冷戾,怎么忽然变得心慈手软起来,玄临只好点头应:“是”。
祁湛换上净衣又问:“本王的虎喂饱了没?”
玄临:“回殿下,那刺客和侍卫两人均己进了老虎的肚子。”
“啧,还不够,还得再喂点,秦远时那名副将的妻儿,他的箭都被人中途射落了,既然事没办成,就让他们一家团聚去吧。”
“是。”玄临并不感到意外,这才是他跟随多年的殿下,从来不会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