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内有一座观月楼,祁湛立于五层廊亭内,垂眸遥望庭院宾客人影交错。·y,p/x?s+w\.,n\e_t~
玄临如一道电光浮影瞬时出现在祁湛身后。
“殿下,滕王的人从胡人手里买入了二十石火药硝石,正运往黔州。据线人来报,滕王在黔州当地暗中招兵买马。”
祁湛伸手接过玄临呈上来的密信,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傅景逸真是沉不住气啊,谁说我娶秦远时的女儿就代表会和秦家军结盟,说不定我只想让岳父大人死呢,还要死得悲愤交加才好。”
他吊儿郎当的语气仿佛在开玩笑,细听末尾几字又带着残忍冰冷的凶狠。
玄临却有些不解,他跟随殿下多年。
殿下杀伐残戾,从不会兜这么大的圈子。
如果殿下娶秦远时的女儿只是想要折磨掣肘秦远时,可未必对这新王妃也太好了。
上次斥责他用麻绳绑人也就罢了,就连镇国公府所有人关押在大理寺时,殿下偏偏命他选了大理寺里一处幽静雅阁用来关押秦远时的小女儿,每日里还好吃好喝的送去。
以至于放她出来的时候还夸了句:“真没想到大理寺里头的伙食这么好啊!其他人的牢房也如我这般吗?”
玄临噎了下,忍不住冷冷回道:“当然不是,牢房满人了才安排你住这,其他人睡湿柴草,连被子都没有。”
听完这话,那灵动明媚的脸瞬时间就垮了下来。¢看′书-君? ,追`最-新^章+节-
玄临的思绪躲不过祁湛的眼。
“有话就说。”祁湛用内力把密信燃成了灰烬。
玄临顿了顿,踌躇道:“殿下,把王妃安置在您的寝殿是否不妥,毕竟陷害镇国公府一事她心知肚明,而且她会武,若是存了杀心,属下担心对您不利。”
“若是她有本事杀了我,本王倒也挺期待,就怕她没这个本事,她身上那股内力绵软无力,若是你出手,几招能擒下她?”
玄临自信回道:“半招。”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瞎担心什么,殿下武功远在他之上,他半招就能制服的人怎么会对殿下造成威胁?
可没想到祁湛接着说:“嗯,王妃武功确实太弱了,明日起你负责教授她武艺,一月之内要让她从你手里过十招。”
玄临:“?”
祁湛:“若是哪天王妃能和本王过十招,就能从你手里出师了。”
玄临:“???”
他自己拼尽全力最多也只能在殿下手下接过七八招,殿下这是要折磨王妃还是折磨他啊?
祁湛:“哑了?”
玄临内心叫苦不迭:“属下......遵命。”
祁湛缓缓转动了一圈墨绿色扳指,又问:“皇后对扶秋可还满意?”
“回殿下,扶秋今日一早就被皇后宣去寝宫宠幸,始终未出寝殿门。-零\点~看_书\ .更¢新.最/快?”
“当真是如饥似渴,白日宣淫。”祁湛敛眸,眼底尽是讥诮,“也不枉费本王培养了扶秋这么长时间,记得提醒他稍安勿躁,好生伺候着。”
“是。”玄临听命,有时候他也觉得匪夷所思,扶秋那些取悦女人的手段竟都是殿下亲自教授的,但是殿下的过往他无从知晓,也不敢打听。
他死都不敢想象殿下会俯首于人下,学些取悦女人的本事。
玄临退下后,祁湛未再理会满院交谈甚欢觥筹交错的文武官员,交给大管家去接待宾客。
他兀自迈向自己的寝殿,想去瞧瞧玄临口中于他不利的王妃,此时正在做什么。
想必不会安分坐在床榻边等他的合卺酒。
脚步还未踏至寝殿门前,便听到屋内传来凄切的哭声。
祁湛堪堪顿住,眸中翻涌晦暗不明的情绪。
包娘和桃桃同王府婢女一起守在殿外,看到摄政王后吓得发怵低下头,里面的哭声她们自然也听到了。
这个时间晚膳都未开始,日头也未落下,殿下不是应该在前殿招呼宾客们?怎么这么早就来寻王妃了?
众人不敢吭声,只感觉西周骤然冷了几分。
“都滚下去。”祁湛脸上笼上一层阴云,声音阴郁森冷。
王府的婢女们不敢怠慢,纷纷耷拉着脑袋匆匆退下,生怕跑完了小命就丢了。
只有包娘和桃桃两个人犹豫不决。
摄政王这副神态,二小姐八成有危险,她们实在放心不下。
“既然腿不会动,那留着
这两条腿也无用。”祁湛睨了眼她们,声音低得阴森恐怖,唤道:“鬼车。”
霎时间祁湛身后就立了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摄政王的寝殿外藏着他的贴身暗影卫。
那名暗影卫容貌冷峻,侧脸一道狰狞的疤痕,眸中还藏着嗜血的笑意。
桃桃和包娘抱在一起,嘴唇几乎抖成筛子。
殿门突然从里打开。
秦幼宁冲她俩道:“你们先退下吧。”
她眼睛红肿得像兔子,鼻头也红通通的,显然是狠狠大哭过一场。
包娘和桃桃还要再说些什么,祁湛一抬手,鬼车便立刻闪身过来把她们一手一个架着带走了。
“殿下,有什么不快冲我来便是,不要伤害她们!”秦幼宁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紧张对祁湛道。
“方才还唤夫君,短短一刻功夫便改口了。”祁湛听罢,凝眉嗤了声,“夫人真是令本王心寒,本王没有不快之事,倒是夫人嫁给本王似乎伤心得很?大老远就能听到凄厉的哭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怎么你了?”
秦幼宁当然不能说她是因为看话本子看上头了,尤其看到女鬼为了救道士牺牲那段,瞬间带入了,情不自禁痛哭流涕。
她掩下难过,微咳一声道:“殿下多虑了,我能嫁给摄政王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心呢。”
“既然夫人开心,那便早点洞房吧。”
秦幼宁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搂腰一把带坐在桌上,殿门随着一道掌风“嘭”的一声猛地合上。
祁湛静静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淡淡启唇:“把衣衫都脱光了。”
秦幼宁的瞳孔骤缩。
一上来就玩这么大?
她心脏也在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嫁过来之前也不是没设想过这种欺辱。
不过幸好只是脱衣服,不是脱层皮。
她心一横,就开始脱。
先缓缓褪下大红的宽袖襦裙,再解开浅色的中衣的系带。
祁湛就这么首勾勾盯着她的动作。
中衣滑落后还有一层红色薄纱裹胸襦裙,透过轻纱能看到里面的暗红色肚兜若隐若现,隐约可见上面还绣着牡丹纹。
首到襦裙解开,牡丹才清晰可见,暗红色的锦缎把肌肤衬得如同纯净的白雪,细腻得几乎可以闻到清晨露出的香气。
大片白瓷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只剩下一条下裳和一件肚兜,秦幼宁把手够到光洁的后背,仔细去解那根纤细的系带。
系带被她轻轻扯开,在肚兜即将掉落的时候,一只手猛地攥住了她后背上的两根系带,没有让其滑落掉下。
秦幼宁抬眸看去,只见祁湛的额上竟渗出细密的汗,眼眸深处那抹疯狂被压抑得近乎扭曲。
她忽然鬼使神差地问出了她很想问的问题:“我曾经,可有得罪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