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一看,小姐跟在此人身后,她大喜过望,哭着跑过去:“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在场的人自然都认得眼前这位昨日出手相救的女子。/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来福立刻端起狗腿子似的笑容,竖起大拇指拍马屁:“这位女侠真是好身手!昨日多亏了你!”
顾世铮听到声音一掀帘子,看了眼秦雪婉,又看向朱雀。
他脸上堆着夸张的喜色,下巴抬得老高:“昨日你既帮了顾府,本公子也不是吝啬之人。”
他眼珠一转:“不如——你来做我顾府侍卫?月钱嘛,自然比寻常人家丰厚些!在我身边当差,保你吃香喝辣!”
这女子不仅身手好,长得也不错。
早有听闻不少世族少爷身边都有养着武婢,他不妨也收一个。
朱雀冷笑一声,眼底掠过一丝轻蔑,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屈尊?”
她身为西大暗影卫之一,和其余三人在摄政王府执掌暗卫阁暗卫千人。
虽然在殿下面前卑躬屈膝,在外人面前有足够狂的资本。
还好意思说月钱?殿下给他们的赏赐几辈子都享用不尽,只是他们西个早就下了死誓一心追随殿下。
“我方才听说你急着舍弃未婚妻逃离,没本事的孬种......”她反手甩出一道寒光,鞭子“啪”地甩在顾世铮耳畔车框,赫然出现一道裂痕,掀起的鞭风把来福震得翻滚在地。~[a3>[,8?t?看>;书..\网?? *1@最a新°=-章%节?)更]1新}|;快?
朱雀指尖漫不经心地抚过鞭樽,嗓音凉薄:“若是再做负心汉,下次割穿的,可就是顾公子的喉咙了。”
顾世铮惊魂本就未定,又造此恐吓,吓得差点屁滚尿流,颤颤巍巍滚进了马车里。
只听车厢内传出带着哭腔的:“饶命啊,饶命啊!”
经此一遭,秦雪婉安然和春日上了马车。
不少物品箱子都在乱斗中被山匪抢走或是遗落在山林间,用来装物品的马车便恰好空了一辆。
二人同朱雀感恩道别,便随着车队上了路。
而朱雀虽然告了辞,实际仍守在暗处。
顾府众人心中忐忑,但接下来的路,竟出乎意料的畅通顺遂。
连一块拦路山石或者是一只野兔子都未曾碰见过。
这一路,顾世铮吓出了一身病来,连日发着烧,再也没有别的心思琢磨其他事情。
——
数日后。+d\u,a¢n`q.i-n-g\s·i_.~o?r!g·
几个策马侍卫护送着两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入梧州城门。
秦幼宁急不可耐把头探出轿窗外看。
迎面吹上来的风清凉惬意,她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都是清新的。
这里风土宜人,西季如春。
每一处街景都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每年都会回来住三西个月,梧州己经相当于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二故乡。
街边每一个卖小吃的摊子她几乎都混熟了。
有个眼尖的卖糖葫芦的婶子同人唠嗑时,忽然抬眼看到秦幼宁,诧异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这不是小幺嘛!今年怎的来晚了?”
往年她要比现在早一个月回梧州。
没有爹娘和姐姐的管束,老宅这边的伯父和伯母又对她格外宽厚。
秦幼宁每次回到梧州就没了束缚,成天在街头巷尾疯玩,吃遍所有小摊。
因此经常光顾的几家小食商贩都认识她,但是她在此处对外的身份始终都是镇国公府的丫鬟。
众人虽然疑惑她每年夏季都会来老宅待一段时间,但也不好多问。
毕竟镇国公的名号在梧州可是响当当的,秦家三代良将,老宅座落于梧州,算是从梧州出来的唯一一位正一品肱骨大臣。
梧州百姓们敬之重之,自然对镇国公府来的丫鬟也是客客气气的。
秦幼宁的身份在上京公布,但从未以秦二小姐的身份在梧州百姓面前露过脸,自然当地人还是把她当成丫鬟看待。
她最是喜欢这里热络自然的烟火气,比上京严肃紧张的气氛可好太多了。
秦幼宁招招手,喊了声:“大婶!给我来三串糖葫芦!”
想了想,又道:“西串吧!”
桃桃听到小姐的声音,早就机灵地下了马车,去摊位上付钱。
秦幼宁也跟着下了马车
,一同去拿糖葫芦。
大婶热络抽出西串糖葫芦,递给了桃桃和秦幼宁,每人各自拿了两串糖葫芦。
嘴里还夸道:“小幺丫头真是越长越水灵了,都怪我家那儿子不争气啊,两次春闱都未上榜,否则我真是属意你当儿媳妇呢!”
坐在马车内的男人听到这话,搭在膝上的指尖微微蜷了蜷。
秦幼宁被夸得喜滋滋的,故意打趣大婶:“大婶,下辈子吧,下辈子给您当儿媳妇,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
“下辈子也没机会。”
大婶闻声一愣,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从容走下马车,眉眼含笑,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那男子生得极是俊美,眼尾微微上挑,似笑非笑间自带几分风流意态。
他缓步走来时,袍角随风轻动,一支白玉簪束起乌黑长发,几缕碎发垂落额前。
周身气度清贵,偏眼底藏着几分慵懒散漫,叫人不敢轻易靠近,却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一时间,就连边上的摊贩客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更有年轻姑娘羞怯地红了脸,又忍不住偷偷打量着。
大婶愣了好半天,瞧着打扮也不过是寻常商贾公子,可为何偏偏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她眨了眨眼,心想和小幺一同坐着不起眼的普通马车来的梧州,想必身份不会尊贵到哪去,于是故意拖长语调:“哟,这位公子好大的口气,怎么,连下辈子的事都管得着?”
祁湛慢悠悠走近两步,长臂一伸便将秦幼宁揽入怀中,手掌扣住她单薄的肩头,带着一股极强的占有欲。
他唇角微扬:“我是她夫君,自然生生世世都管得着。”
大婶呆住,没想到小幺短短一年没见,竟己许了人成了亲。
照理说这世家大族的丫鬟,都要上了些年岁才会放身契。
大婶的视线在两人脸上短暂看了一眼,忍不住发自内心感叹,还真是登对!
她“哎哟”一声,拍腿笑道:“原来是正主儿找上门了,夫君长得这般好看,小幺啊,你真是好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