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望向坐在前方首座的人。?k!e~k`a+n/s\h?u~.·c¢o`m?
行刑之人不是陈拓,而是顾世铮!
这下她心中己然信了三分,陈拓没这个胆子,不代表顾世铮没有,他连那种荒唐事都能设计到姐姐头上,如此阴狠小人,说不定想要先斩后奏!
仗着身后有滕王和管丞相撑腰,他竟胆大妄为到当众动私刑斩首!
尽管秦幼宁心中仍觉得此事怪异,但还没待她多做思考。
顾世铮突然开口:“本公子乃是当朝礼部尚书之子,虽然暂且还未封官职,不过此次来梧州秉公办事,路途坎坷,本公子为百姓殚精竭虑,竟有不识好歹的狗东西,设计加害于我!”
“今日当众斩首这些奸佞小人,以儆效尤!”
乌泱泱聚集的百姓窃窃私语,其中隐有奚落冷嘲之声,看样子当地的百姓对上京派来的这位颇有意见。
人群中忽然有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顾公子,万万不可啊,万万不可!”
陈拓提着官服大跑急赤白脸跑来。
“那可是镇国——”陈拓话还未说完,顾世铮一个眼神,立刻就有侍卫把他桎梏住,封住了嘴。
“陈大人喝多了,把他带下去好好休息。”说着,顾世铮狡诈的眼神眯了眯,缓缓扫过刑台下的众人。·l_o*v*e!y+u,e~d?u,.,o·r′g¢
默默转头和刑台旁的桑勒对视一眼。
接着,毫不犹豫扔出了一块“斩”字令件,“行刑——!”
秦幼宁的一颗心猛地提到嗓子眼,方才陈拓那般惊异惶恐的神情,更证明了刑台上人的身份。
台上只站了一名刽子手,他当即抽出犯人身后的亡命牌。
手起刀落,血溅当场!
第一个少年人首分离,人头滚落到一旁,在地上带出一条血迹,人头戴着黑色头套,甚至无法看到死前最后一刻的表情。
百姓们骤然发出一阵惊呼,纷纷闭上眼不敢开。
墙根角落里,一个小小的人影抱着早己硬邦邦的两个馒头,浑身颤抖,捂着嘴不敢哭出声音。
刽子手慢条斯理,抖了抖肩,准备一个个砍下去。
秦幼宁脸色煞白,她本还不确定顾世铮真有胆量当众砍首,这下看来,他真的是疯了!
姐姐跪在最后一个,正当刽子手扬手准备挥向第二个少年时。
秦幼宁再也按捺不住,扯着嗓子大喊:“住手!!!”
与此同时,身后一道身影更快一步闪到刑台,墨蛟剑出鞘瞬间挡住砍刀,鬼车一个飞踢把刽子手踹出老远。!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
桑勒挑眉,这情形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本想借此威胁那位小王妃主动送上来用自己换姐姐,毕竟她身旁那个护卫时时刻刻都护在周围,实在难对付,可眼下这侍卫竟抛下了自己的主人?
实在是有趣。
桑勒一个阴鸷眼神丢给努尔巴几人,努尔巴立刻会意。
看到飞上刑台的高挑男子,顾世铮急急忙忙躲到侍卫身后,扯得胸前伤口一阵疼,龇牙咧嘴中扬起一抹得逞的笑。
还被那个突厥人说对了,果然有幕后之人!
鬼车身形如电,几个起落间便将冲上前的侍卫尽数放倒。
他大步流星走向最后那道跪着的纤弱身影,指尖轻颤着扯开绳索。
掀开头套,却在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如遭雷击。
头套下的哪是秦雪婉,而是春日!
嘴里塞着一团布,吓得满脸泪痕。
猛地意识到不对劲的他,立刻转头看向人群,原本站着秦幼宁的位置,不见人影!
而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鬼车回头,暗骂了一句:“该死!”
只见秦幼宁正被几个突厥族人挟持着,一把弯刀紧贴着她纤细的脖子。
轻轻蹭着,像是轻抚。
桑勒慢条斯理地把弯刀沿着她的脸庞,缓缓勾勒描摹,“这可真是太巧了,小王妃,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还能遇见,你说这是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呢?”
“缘分个屁,我看是孽债。怎么?你们突厥的男人,就只会拿刀吓唬女人?”
秦幼宁眉心微蹙,冰冷的刀锋贴着脸颊游走,带着令人作呕的侵略感。
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心中这才响起马后炮,仔细想想,顾世铮这个鼠辈,纵使再
睚眦必报,也绝无这般胆量行事,只怪自己一时情急,竟着了他们的道。
一旁的顾世铮看清突厥抓的女子后,满脸震惊,这这.....这不是被摄政王殿下送给突厥族的王妃吗?!
在宫宴上,他可是亲眼看到了。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突厥人自己带来的?
对上顾世铮惊疑的视线,桑勒幽幽解释道:“让顾公子见笑了,我们的人没看住小王妃,被她侥幸逃脱了,天狼神庇佑,将她又到我们面前。”
桑勒俯身凑近,雄厚嗓音忽然压低:“命中注定的事无法改变,你终究还是落到我的手掌心,等你的男人回来,你早己沦为我的禁脔,中原男子最重名节,我不信他还会抢夺一个不洁的女人。”
“不像我们草原男人豪迈,一女可同侍多夫。不过你放心,跟了我,你就是我一个人的母狼,只要你伺候得好,我就不让别的男人碰你。”
近距离看,琥珀色的瞳孔也是某种酷爱抢夺猎物的野兽,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秦幼宁倏地抬眸,眼尾扬起一抹凌厉的弧度:“不好意思,本姑娘向来只喜欢男人伺候我,伺候不了野狗!你另请高明吧!”
语气轻蔑高傲至极,那眼神竟比最烈的马还要灼人,桑勒喉结滚动,忽然觉得心中那股兴味更为浓烈。
他突然钳住她的下颌,指节发狠地收紧,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芒:“有意思......你比我预想的,更够味。”
突然天上掉下一坨鸟屎,不偏不倚砸在桑勒的脸颊上。
黑隼尖鸣一声,高空盘旋两圈。
“喂,狗东西,松开你的脏手!”鬼车低沉阴冷的声音从齿缝间发出。
被对方摆了一道不说,自己保护的人还被抓了,亏他之前还嘲朱雀连个人都护不住,他此刻怒意翻涌如潮,恨不得把这个小可汗的脖子给拧断!
上回在宫里就该速战速决,首接把他弄死!
桑勒显然没料到这一下,脸色铁青,冷得可怕。
努尔巴骂了句草原脏话,立刻割下一块衣料给小可汗擦去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