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闻言,一双精眸含笑:“桃桃,这世道本是如此,女子本就身不由己,王妃身为正妻还算是比其他女子贴面的。-n^i?a′o^s/h^u_w/.¢c_o/m¢”
桃桃怒道:“体面?你管这叫体面?纳妾都未经过正妻点头,这叫体面吗?亏小姐还在殿下面前为你说话,还了你父亲清白,你如今怎可忘恩负义,帮别人说话!”
小柳反驳:“桃桃妹妹,真正为我父亲洗去冤情的是殿下,王妃不过是殿下面前帮我提了一嘴,若说恩人,当属是殿下才是。何况你凶我有什么用呢?你要为王妃求体面,该找殿下才是。”
包娘是个老道的,早在回城路上就瞧出小柳是个心眼多的。
先前在殿下那受到了惊吓才恳求小姐收留,可时间一长,渐渐发现她的不简单。
若真是个简单的,怎么可能在鱼龙混杂的是非地混到了魁首之位。
桃桃心思简单,被小柳一味拱火,越想越生气。
“好!我这就去找殿下问个清楚!”
包娘一把拉住她,不露痕迹瞪了小柳一眼。
斥责桃桃:“你这么鲁莽做什么?殿下只是让人住进了王府,可明面上,还未给她任何身份,就算要纳她为妾也需轿入门,向正妻行叩拜礼并敬茶。”
“小姐只要没喝到她敬的茶,那她连妾都算不上。”
桃桃瞬间感到醍醐灌顶,她真是被怒气熏昏头了。
“是啊,纳妾也要聘礼的,那丞相之女就这么随意住进来,什么礼数都不周全,这和赎个欢场花娘回来有何区别?”桃桃故意阴阳怪气,意有所指。+w.a*n^b~e¨n?.^o*r+g.
她忍不住咂舌:“那管丞相竟也舍得,这样他女儿不就成了上京城的笑柄?”
包娘眼神怪异,她听到的可还不止这些。
但是她不想让这个小柳听到,免得她也动了什么歪心思。
屋内传来秦幼宁好奇的声音。
“你们在外头聊什么呢?”
小姐终究是被吵醒了,包娘嗔怪地拍了一下桃桃。
包娘随即转身推开门,走进去。
“小姐可是被吵到了?”
桃桃也跟着进屋,见小柳也要跟进来,“我们俩才是小姐的贴身侍女,你身为普通丫鬟只能在外候着!”
说着,她正要一把将门关上。
小柳却将手抵在门边,门板一下压在她手背上。
桃桃一愣,收了劲。
却见小柳委屈地红了眼,泫然欲泣:“王妃,奴婢说错了话惹了桃桃妹妹不快,都是奴婢不好。”
秦幼宁蹙眉,桃桃的性格她清楚的很,虽然心首口快,但为人善良。
若不是过分的事,不会轻易置气。
刚刚那个关门的举动,显然是被气狠了。
“你说错了什么话?”她沉着脸问道。
不知为何,看到小柳这副委屈的模样,她非但生不出怜惜,还有些抵触。`1.5\1′x_s.w\.,c,o~m?
“没什么,小姐!”桃桃先一步回话。
可小柳更为急切,“殿下纳了管丞相之女进门,连住处都安置妥帖,奴婢不过说了一句男子纳妾天经地义,桃桃妹妹就不痛快了。”
“要奴婢说,殿下这是体恤王妃怀着身子辛苦,听说.....管小姐在观月楼里,足足伺候了殿下大半个时辰呢。”
最后几个字咬得暧昧不清,眼风往秦幼宁瞟去。
“你胡说什么呢!伺候你个大头鬼,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桃桃扬着手便要扇过去。
被秦幼宁及时拦住了。
“小姐......”见自己的手被小姐握住,桃桃委屈至极。
小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
她知道秦幼宁嘴硬心软,平时不会苛责体罚下人,所以她便无所顾忌。
秦幼宁缓缓放下桃桃的手,嘴角泛起梨涡浅笑,“就凭你这点力气,哪比得上我练过武的。”
话音刚落,她反手一巴掌挥去。
这巴掌力气不算大,但习武之人最懂使用巧劲。
小柳竟被打得整个人摔在地上!
捂着脸,不可置信望向秦幼宁。
“王妃?”
她眼中蓄满了泪,声音哽咽。
“不好意思。”秦幼宁揉了揉手腕,“我这个人呢,非常护短,你要是惹了我的人不痛快,不管你错与对,在我眼中都是你错。”
“你也别怪
我欺负你,桃桃和殿下都是我的家人,你先惹桃桃生气,又在背后嚼殿下的舌根,若是你还是惦记先前魁首之位,我大可以遣人送你回梧州。”
看着一向好说话的秦幼宁忽然发起了脾气。
小柳顿时害怕了。
她走后,万花坊不久就有了新魁首。
花娘更新迭代,她的神秘风光也不过是一时的。
若是真的送回去,她便沦为人尽可夫。
小柳立刻爬起来,扑到秦幼宁脚边求饶:“王妃奴婢错了,我自小在家娇生惯养,从未学过做为奴为婢的规矩,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话是在暗示自己是个苦命人,曾经在家也是养尊处优的小姐。
包娘连忙挡开小柳,生怕她冲撞了小姐。
秦幼宁微不可察地抿了下唇,眉梢轻拧。
心情本就心烦意乱,脾气也无故变得焦躁。
她垂眸看了眼小柳满脸的泪水,小柳姿色本就生得不错,哭起来更显得柔弱无依。
向来对美女没什么抵抗力。
秦幼宁叹了口气。
“你退下吧,不过以后不用跟在我身边伺候了,我会让嬷嬷重新给你安排事务,若是在王府待不惯,你的身契也可随时取回。”
言外之意是,她想走随时都可以拿回身契。
这对于普通的下人来说,是天大的恩赐。
可进到小柳嘴里,却只觉得难堪。
流落在烟花之地时,虽然名声不好听,但也是被人追捧的。
身旁还有丫鬟伺候。
只不过不想迎客,不想夜夜侍奉不同的男人。
她才想方设法将自己托付出去。
如今做了一段时间婢女,小柳愈加嫉妒秦幼宁。
小柳擦了擦眼泪,感激道:“多谢王妃,是王妃心善,奴婢会永生永世感念王妃的好。”
看着小柳离去的背影,包娘皱了下眉。
“小姐,你都知道了,那老奴也不瞒了,殿下确实收了管丞相之女,但还未给名分,只是安置在府中罢了。”
包娘顿了顿,又道:“小柳说的话小姐你可别信,老奴己经去打听过了,观月楼里管丞相也在,那丞相千金不可能和殿下发生什么。”
她眼神闪烁,明显还藏着话。
秦幼宁一看就猜到:“别藏了,全都告诉我。”
包娘踌躇道:“管小姐跳了一曲解香舞,是殿下要求的。”
殿下的声音不小,那位管事嬷嬷在屋外也听到了,进去的时候恰好看到柱后走出的管小姐衣衫不整。
显然是急着穿,还未来得及调整。
桃桃也是才知晓还有这回事,顿时又炸了:“解香舞!?这种艳舞都跳了,还能不发生什么?”
包娘无奈提醒:“管丞相也在,能发生什么?”
桃桃差点遗漏了这点,不可思议:“天哪,当着父亲的面跳,简首是......荒谬!”
秦幼宁却对此不甚在意,祁湛的要求显然是在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