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办公室的日光灯在凌晨两点泛着冷白的光,林昭的指节抵着太阳穴,手机屏幕在掌心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丸¨夲!鰰¢戦/ .蕞?歆-彰¢截^庚`鑫·筷_
那条匿名短信像根细针扎进视网膜——"恭喜你,容器先生,游戏才刚开始"。
他想起听证会结束时赵志刚的笑,那抹诡异的弧度此刻在脑海里愈发清晰。
母亲冤案的卷宗就摊在桌上,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当年的庭审记录,"林淑兰涉嫌故意泄露实验数据"的判决词被他用红笔圈了又圈。
而"冥枢计划"西个字,突然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那是母亲生前总在书房低声念诵的词,那时他才七岁,躲在门后听见她说:"这些孩子不该是容器......"
"叮——"
视网膜上的系统面板突然泛起微光,淡蓝色的提示框悬浮在视野右上方:"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值87%,是否激活因果推演?"林昭喉结动了动,手指在虚空中点下"确认"。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首先浮现的是十七年前的雨夜。
他蜷缩在警局接待室的塑料椅上,透过模糊的玻璃窗,看见母亲被警察押着往外走。
她白色衬衫的领口被扯歪,却仍在大声喊:"冥枢计划的实验数据是伪造的!
那些孩子......"话没说完就被推进了警车。
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两道水痕,像母亲脸上未干的泪。
画面一闪,变成三个月前他在旧书店翻到的一本《神经科学前沿》。?x¨x*i.a,n?g*s+h¢u`..c+o?m\
书里夹着张便签,是母亲的字迹:"意识移植的排异反应会摧毁宿主,他们为什么要坚持?"便签边缘有焦痕,像是被匆忙撕下时烧过。
再然后是三天前,他在赵志刚办公室找到的加密u盘。
破解后是段监控录像:深夜的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男人将银色仪器按在昏迷少女的太阳穴上,仪器屏幕跳动着"容器17号 意识融合度63%"。
"啪"。
推演画面突然破碎。
林昭猛地睁开眼,额头沁出薄汗。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因果推演消耗功德500,剩余功德10000。
当前线索关联度:43%。"他抓起桌上的马克笔,在白板上写下"容器"两个大字,又画了个箭头指向"冥枢计划",笔尖重重戳进板面。
"叩叩。"
办公室门被推开条缝,阮星眠的脑袋探进来。
她发梢沾着晨露,手里攥着个牛皮纸袋,袋角露出半截录音带。"林大警官,早啊。"她晃了晃纸袋,声音压得很低,"你要的不宜公开的东西,我从老编辑室的碎纸机里抢出来的。"
林昭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接过纸袋时,指尖触到阮星眠冰凉的手背——她的手指在发抖。"昨天半夜我去资料库,"阮星眠关上门,背抵着门板,"看见张老头在烧旧报纸,火里飘出林淑兰 冥枢几个字。·欣?完/本·鉮-占? ,免+沸,悦_渎.
我抢了这卷带子就跑,他追出来时喊......"她咽了口唾沫,"他喊那是暗蚀要销毁的东西。"
林昭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扯出纸袋里的档案,封皮上"冥枢实验·内部保密文件"的红色印章还带着霉味。
翻开第一页,是母亲的签名——"林淑兰 实验观察员"。
底下附着份名单,"容器01-20号"后面跟着出生日期,最小的才十岁。
"星眠,"林昭抬头时,眼底像烧着团火,"这些孩子后来......"
"不知道。"阮星眠咬着唇,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文件到第13号就断了,后面全是实验终止的批注。
但带子......"她指了指露出的录音带,"我试过,里面是你妈和人的对话。"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炸响。
林昭接起,是顾清欢的声音,比平时急促:"昭,市档案馆说当年的实验记录被列为国家机密,不让调阅。
我在门口等你。"
二十分钟后,三人站在档案馆厚重的木门前。
苏挽月的权限卡拍在管理员面前时,金属与大理石碰撞出清脆的响。
管理员是个戴圆框眼镜的老头,低头看了眼卡片,额头瞬间冒出细汗:"对、对不起苏队长,半小时
前接到上级通知,所有涉及冥字头的档案......"他喉结动了动,"都要封存。"
"什么级别的通知?"苏挽月的声音冷得像刀。
老头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数字,屏幕亮起红色警告:"特勤局首属......"
顾清欢突然拽了拽林昭的袖子。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墙角的监控摄像头正在缓慢转动,镜头精准地对准他们三人。
"走。"林昭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换个地方找。"
深夜的实验室旧址笼罩在月光里。
林昭踩着满地碎玻璃,手电筒的光扫过斑驳的墙皮。
这里曾是母亲工作的地方,现在只剩生锈的实验台和结网的通风管。
他摸出系统兑换的"跨时空感知"道具,冰凉的金属贴在太阳穴上,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叠。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浓烈起来。
穿白大褂的身影在眼前晃动,年轻的母亲抱着一摞资料从他身边走过,嘴里念叨:"12号容器的脑电波异常,必须终止......"
"林医生,"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组长说实验不能停。
那些大人物要看到成果。"
母亲的脚步顿住,转身时眼眶发红:"你看到11号了吗?
他的意识被外来记忆撕裂,现在在精神病院大喊我是张教授!
他们根本不是容器,是活生生的人!"
男人冷笑:"所以才要清除痕迹。
你以为当年那起车祸真的是意外?"
画面突然扭曲。
林昭踉跄着扶住实验台,金属台面硌得他手背生疼。
耳边最后响起的是母亲的尖叫:"你们不能杀他!
那是我儿子的......"
"砰——"
一声脆响惊得林昭睁开眼。
他这才发现自己攥着半块碎玻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地面,在月光下泛着暗紫。
实验室的铁门不知何时被风吹开,穿堂风掀起他的衣角,带来远处警笛的呜咽。
回到家时,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
林昭把所有线索拍成照片,整理成加密文档。
当他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时,手机在桌面震动起来。
新短信:"别天真了,他们不会让你活着看到真相。"
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发青。
林昭抓起手机冲下楼,却只看见巷口的路灯下,一只黑色塑料袋被风吹得滚远,里面露出半截带血的白大褂——和实验室里那些身影穿的,一模一样。
他站在夜风里,望着手机屏幕上的"容器"二字。
阮星眠今早说过,她有个做网络安全的朋友,能黑进特勤局的内部系统。
"你们越是怕我查下去,"林昭对着虚空低语,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我就越要查到底。"
他摸出手机,给阮星眠发了条消息:"明天,帮我找容器的网络痕迹。"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黑暗中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