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推开会所玻璃门时,中央空调的冷风裹着雪松香氛扑面而来。-零-点+墈·书- -庚′芯?醉?快¨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这味道太刻意了,和三天前踩点时闻到的檀香完全不同,是典型的“临时伪装”手法。
大厅水晶灯在头顶晃出细碎光斑,他的目光扫过前台插花的位置:原本应该是红玫瑰的花器里,此刻插着十二支白百合,花瓣边缘还沾着未擦干的水珠。
林昭喉结动了动,脚步却没停,黑色安保制服的肩章擦过门框,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同志,新调过来的?”
男声从左侧传来。
林昭侧头,看见个穿藏青制服的高个男人,左胸别着省厅安保处的菱形徽章,证件夹用银链系在腰上,随着他走近叮当作响。
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右手——正一下一下敲击着大腿外侧,频率是短-短-长,像摩尔斯电码里的“· · —”。
林昭的瞳孔缩了缩。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突然在眼前闪回:老刑警陈叔在重症监护室最后一次给他递案情笔记时,因为手部神经损伤,敲病床的节奏正是这样的短-短-长。!q\d?h~b_s¢.!c?o,m\
后来陈叔在追捕毒贩时坠楼,法医报告上写着“颅骨粉碎性骨折,当场死亡”。
“省厅临时调派的安保组长,周正。”男人伸出手,掌心有常年握枪的薄茧,“刚到岗半小时,正要和各位兄弟对个动线。”他的笑容很自然,甚至带着点久疏职场的腼腆,但指尖抵在林昭手腕上的力度,比普通安保重了三分——是练过擒拿手的人。
林昭回握时,拇指悄悄按在对方手腕内侧的“太渊穴”上。
系统提示音在脑内响起:“检测到异常精神波动,强度0.3ut,是否启动‘真相印记’?”他不动声色地垂眸看表,腕间黑绳上的平安扣轻轻晃动,那是母亲出事前最后一次给他编的。
“周组长这手敲节奏的习惯挺特别。”林昭松开手,指尖在身侧快速结了个“镇”字诀,“我有个老同事也爱这么敲,说是当年当侦察兵时练的。”他的尾音故意拖长,目光却锁定对方耳后——那里有片极淡的青紫色,像被指甲掐过的痕迹,和陈叔坠楼前监控里凶手抓他后颈留下的伤痕位置分毫不差。′e/z`k.s\w′.+o′r_g\
周正的太阳穴跳了跳。
林昭注意到他喉结滚动的频率突然加快,这是说谎时的典型反应。
他装作整理衣领,借着抬手的动作,将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黄符贴在对方后颈衣领内侧——那是用老法医给的朱砂混着乌鸡血画的“意识干扰符”,能让异能者的精神力出现0.5秒的断层。
“陈叔走的时候,我给他整理遗物。”林昭突然压低声音,“他裤腿内侧缝了个暗袋,里面有张全家福,他女儿刚上初中。”他看见周正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状,“你们还真是喜欢旧人。”他的声音像淬了冰,“连死人都能复活。”
周正的笑容彻底裂开。
他转身就跑,皮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林昭早有准备,抬脚踹向身后半人高的青花瓷瓶——那是他三天前特意记好的位置,瓶口距最近的监控探头偏左15厘米。
“砰!”
瓷片飞溅的瞬间,周正的身影在混乱中闪向消防通道。
林昭摸出腰间的战术手电照过去,光束里,对方的轮廓突然像浸了水的画纸般扭曲——先是下巴变尖,接着眉骨下陷,最后露出张让林昭心脏猛跳的脸:浓眉,左眼角有颗泪痣,正是三年前被判定为“意外坠楼”的原刑侦队副队长李锐。
“你永远赢不了!”李锐的声音里混着两个音调,一个是他自己的,另一个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嘶哑,“我们己经进化了!”他的身体突然如水波般晃动,分裂出两个完全相同的身影,左边那个冲向二楼,右边那个首扑后门。
林昭没追。
他闭了闭眼,系统的“因果推演”技能在意识海展开:三天前在会所通风口装的微型监听器,两小时前在消防栓里放的定位贴,此刻在脑海里连成红色光点。
左边身影的脚步比右边重0.2秒——是假的。
“苏队!左边是障眼法!”他对着微型耳机吼了一嗓子,同时抄起旁边的金属消防栓箱盖砸向右边身影的小腿。
右边的李锐应声摔倒,而左边那个身影刚跑到楼梯口,就被冲进来的苏挽月用战术盾牌撞了个正着。
她的警服袖口沾着雨渍,腰间配枪的保险己经打开,眼神像淬过霜的刀锋:“都别动!省厅特勤队!”
林昭压着李锐的后背把人按在地上时,闻到对方身上有股淡淡的苦杏仁味——是精神力透支的后遗症。
他扯下对方后颈的干扰符,看着那张逐渐恢复成周正的脸,突然想起李锐女儿去年生日时,在队里贴的手写贺卡:“爸爸,我等你回家吃长寿面。”
“你母亲昨天还去队里送了粽子。”林昭的声音放轻了些,“她说你最爱蜜枣馅的。”
李锐的身体猛地一震。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重大正义行为,功德值+80,当前功德:10230!”
林昭从他身上搜出个银色金属盒,打开后是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
插入随身笔记本电脑的瞬间,屏幕亮起幽蓝的光,跳出一行血红色的字:“欢迎来到真正的游戏。”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映得芯片表面的划痕像道裂开的伤口。
林昭摸出母亲的工作证,照片里的女人正对着他笑。
他合上电脑时,听见苏挽月在身后说:“技术科的人己经在来的路上了。”
但林昭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