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的拇指在锁屏键上停顿了半秒,月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手机屏幕上投下一片冷白色的光。?8\8`d,u^s_h*u+w+a`n\g~._c,o.m!
短信内容在视网膜上留下了残影——“触碰禁忌”“停手”,这些字眼就像沾了毒液的针,却无法刺痛他的神经。
他低声笑了一下,指腹摩挲着手机边缘,那道被钥匙划出的细痕硌得指尖生疼——这是上周他帮菜市场的王奶奶追小偷时,被推搡着撞到路牙上留下的。
当时王奶奶握着他的警牌哭泣,说“小同志,好人有好报”,现在却有人急着给他送“坏报”了。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得他眼尾泛青。
他打开公安部内部的匿名举报追踪系统,指节在键盘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功德系统的面板在他的意识中浮动,“因果推演”技能的进度条正在缓缓上升——这是他今早用500功德兑换的,专门用于预判对手的反制手段。
“他们想溯源?”他对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喃喃自语,“那就让他们顺着这串伪造的ip,掉进我设好的陷阱里。”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时,他正在往代码里埋下最后一个逻辑炸弹。
苏挽月的身影从门缝中挤了进来,警帽下的碎发被夜风吹得微微翘起,平时梳得整整齐齐的马尾此刻散了半缕,搭在肩章上。
她手里捏着一张A4纸,指节捏得发白:“刚接到指挥中心的急件。^精?武?小.说′网! *哽′芯′醉+全*”
林昭接过纸的瞬间,余光瞥见她警服的第二颗纽扣没扣上——这是苏挽月烦躁时的习惯性动作,以前在队里训人时也总是这样。
纸上“泄露国家机密嫌疑人名单”几个黑体字刺得他眯起了眼,第三行赫然写着“林昭(刑侦支队见习警员)”。
“不可能。”苏挽月的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却带着尖锐的刺,“昨天省厅还表彰你破获文物盗窃案,今天就……”她突然顿住,盯着林昭上扬的嘴角,“你早知道?”
“这是暗蚀的惯用手段。”林昭从抽屉里抽出一个银色u盘,表面贴着“顾清欢实验室专用”的标签,“他们需要一个靶子来转移视线。帮我交给阮星眠,等我行动时,她会知道怎么用。”他顿了顿,指腹敲了敲u盘,“告诉她,这次不是新闻素材,而是炸弹引信。”
苏挽月接过u盘的动作很轻,像是捧着什么易碎品。
她转身时,警服下摆扫过他桌角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又晕开了一点,在月光下像一块凝固的血。
林昭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听见她的脚步声在楼梯口突然加快——那是去地下车库调车的方向。
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顾清欢的白大褂上沾着淡蓝色的试剂渍。/r,i?z.h?a¨o¨w+e-n?x?u.e\.¢c~o+m-
她面前的神经信号模拟仪发出蜂鸣声,屏幕上的脑波图像像扭曲的蛛网。
凌晨两点的冷空调吹得她后颈发凉,她却浑然不觉,指尖在操作台上快速切换着参数。
“这不是洗脑……”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声音混着仪器的嗡鸣声,“而是潜意识操控。”
三天前林昭送来的芯片还在培养皿里,淡金色的纹路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色。
顾清欢调出昨天的实验数据进行对比,发现高频脑波的震荡频率正好对应人类记忆存储区的β波段——这不是强行覆盖,而是引导大脑自己篡改记忆。
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想起上周在停尸房遇到的老刑警,那男人哭着说“我明明锁了证物柜”,可监控显示他根本没靠近过。
手机在解剖服口袋里震动,是林昭发来的定位:“废弃变电站,老时间。”顾清欢摘下橡胶手套,指腹摩挲着腕间的银镯子——那是养父老法医临终前塞给她的,上面刻着“守正”二字。
她小心地把芯片放进铅盒,锁进解剖台最下层的暗格,金属碰撞声在空荡荡的解剖室里格外清晰。
废弃变电站的金属门锈迹斑斑,林昭的皮鞋踢到一块碎砖,惊起了几只夜栖的麻雀。
功德系统的面板突然亮起红光,“因果推演”进度条跳到了99%。
他掏出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墙根的苔藓——那里有半枚新鲜的鞋印,42码,橡胶底,和上周在文物盗窃案现场发现的一致。
“三处新节点。”他对着空气说道,系统立刻在视网膜上投射出三个红点,分别标着“东郊仓库”“南山养老院”
“市立医院地下二层”。
林昭从工具包里掏出自制的意识干扰器,黑色外壳贴着“实验品 - 林昭”的便利贴,是顾清欢用实验室边角料帮他焊接的。
他蹲在变压器旁,干扰器的指示灯亮起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功德 +200(破坏非法意识节点)”。
“他们以为没人能看懂棋局。”他把干扰器塞进变压器的缝隙里,用锈迹斑斑的螺丝固定好,“可惜……”风卷着铁锈味灌进领口,他抬头望向夜空,乌云正缓缓散开,露出半轮残月,“我从不按规矩下棋。”
凌晨三点十七分,阮星眠的短信准时弹了出来:“目标己动,东郊仓库有清除迹象。”林昭扯掉手套塞进工具包,防弹背心的金属扣在手电光下闪了闪。
他给苏挽月发去定位,又检查了一遍战术耳机——这是顾清欢托国外同学搞来的,能屏蔽500米内的脑波干扰。
东郊仓库的围墙爬满了野葛,林昭的皮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细碎的脆响。
仓库大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一线昏黄的光。
他掏出配枪,保险栓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就在他要推门的瞬间,墙角的阴影里亮起一点红光——是烟头。
一个穿便衣的男人倚着墙,烟雾在月光里散成淡灰色的雾。
他抬起头,五官在烟雾后若隐若现。
林昭的脚步停住了,握枪的手微微收紧。
男人笑了笑,把烟头碾在墙根,火星溅起又熄灭,像一颗坠落的星。
“林警官。”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沙哑,“来得挺准时。”
林昭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眼他再熟悉不过——是李锐,三天前刚被他们从“镜界”控制下救出来的技术人员。
当时李锐缩在审讯室角落,说自己“被人按着头写代码”,可现在他站在这里,神态从容得像是在等老朋友。
夜风吹过野葛,叶片沙沙作响。
林昭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鞋底碾过一块碎砖,脆响惊得仓库里的麻雀扑棱着飞了起来。
李锐的右手垂在身侧,林昭注意到他袖口露出一截黑色导线——和顾清欢解析出的“意识同步节点”接口一模一样。
月光洒在仓库的铁皮屋顶上,在两人之间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林昭的拇指搭在配枪的击发位,功德系统的面板在意识里疯狂跳动。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远处警笛的嗡鸣声,越来越清晰。
“李锐。”他开口,声音平稳得像是在问天气,“还是说……该叫你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