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的目光扫过对方耳际,月光在那片皮肤投下一片阴影——没有他记忆里的朱砂痣。/幻!想,姬′ *芜!错\内¨容′
三天前在审讯室,真李锐缩在墙角发抖时,右耳垂那颗米粒大的红痣曾让他多看了两眼,像一滴凝固的血。
“你不是他。”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划破夜的寂静。
对方挑眉,嘴角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林警官好眼力。”话音未落,他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状,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那里别着把黑沉沉的枪。
林昭早有防备。
系统面板在意识里跳出“首觉强化己激活”的提示,所有动作都慢了半拍:对方抬起的手腕青筋暴起,枪口转向的角度,甚至子弹上膛时金属摩擦的轻响,都在他视网膜上拉成慢镜头。
他侧身避开,膝盖狠狠撞向对方肋下,却在触到肌肉的瞬间意识到不对——这具躯体的肌肉硬度远超常人,像块裹着人皮的钢板。
“克隆体?”他念头刚闪起,对方己挥拳砸来。
拳头带起的风擦着他耳尖刮过,林昭旋身错步,反手扣住对方手腕,却被一股蛮力震得倒退两步。
仓库地面的碎玻璃硌得脚底生疼,他借着退势踢飞脚边的砖块,砸中对方膝盖后侧——这是警校格斗课上教的卸力招,对普通人能让对方单膝跪地,对这具躯体却只让他踉跄了半步。,暁\税/宅′ \哽+辛.最*快+
“有意思。”对方抹了把嘴角的血,笑容更盛,“功德系统的首觉强化,果然比资料里写的好用。”
林昭心脏猛跳。
他没提过系统,连苏挽月都只当他是“观察力超常”。
这说明对方不仅知道系统存在,还掌握了部分信息。
他压下翻涌的情绪,左手悄悄摸向战术腰带——那里别着顾清欢特制的神经麻痹针。
“你们复制了多少人?”他边周旋边问,目光扫过对方袖口露出的黑色导线,“意识同步节点,基因改造,还有......”
“你母亲当年没死。”对方突然开口,声音像毒蛇吐信,“只是被我们带走了。”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天灵盖。
林昭的动作顿了半秒——他想起七岁那年,母亲被铐上警车时回头看他的眼神,像深秋的湖水,冷得能冻住呼吸。
法医报告写着“突发心梗”,可他偷翻过档案袋,母亲尸体照片上脖颈处有道淡紫色勒痕。
“你撒谎。”他的嗓音发涩,手指却更稳地扣住麻痹针的针柄。
系统面板疯狂跳动,功德值因刚才的搏斗涨了150点(制服危险分子),但此刻他根本无暇顾及。^x^i!n·2+b_o!o,k\.*c*o/m_
“撒谎?”对方突然发力,将林昭抵在仓库墙上,金属货架被撞得哐啷作响,“去查查1998年11月23日的轮渡记录,你母亲的名字在乘客名单里,却没出现在沉船遇难者名单上。”他的呼吸喷在林昭耳边,带着股铁锈味,“想知道她现在在哪?来镜界的地下实验室,我带你......”
警笛声由远及近。
对方瞳孔骤缩,突然松开手后退两步,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装置。
林昭扑过去时,装置己被捏碎,刺鼻的白雾瞬间弥漫整个仓库。
他捂住口鼻后退,再睁眼时,对方己倒在地上——不是晕过去,而是像被抽干了所有生机,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皱缩成老人模样。
“林昭!”
苏挽月的声音穿透白雾。
她带着三名刑警冲进来,战术手电的光刺破雾气,照见地上那具迅速腐败的躯体。
林昭抹了把脸上的雾水,发现掌心沾着黏腻的液体,像融化的蜡。
“测dnA。”他扯下对方一缕头发,“现在。”
二十分钟后,技术科的结果传过来。
苏挽月捏着报告的手在抖:“和李锐的dnA吻合度99.99%,但端粒长度显示这具躯体只有三个月寿命。”她抬头看向林昭,警灯的红光在她眼底跳动,“他们能复制人,连基因都能伪造?”
“不止。”顾清欢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实验室特有的冷调,“我刚做完尸检。这具尸体的细胞结构里有Crispr - Cas9的编辑痕迹,胸腺被替换成人工腺体,能分泌抑制衰老的激素——但副作用是三个月后腺体崩溃,全身器官衰竭。”她停顿了下,背景音里传来仪器嗡鸣,“最奇怪的是大脑,海马体区域有植入电极的疤痕,
和之前在意识节点里发现的芯片型号一致。”
林昭蹲在尸体旁,翻找对方的口袋。
一张折成方块的地图掉出来,边缘沾着暗褐色的血迹。
展开后,上面用红笔标着七个坐标,每个坐标旁都写着“镜界实验基地”。
最后一页是张老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备用藏身处”,地址栏的字迹让他呼吸一滞——是他童年住过的老宅,海城市平乐巷37号。
“你要去哪?”苏挽月抓住他的胳膊,“现在去太危险,至少等支援......”
“我等了十七年。”林昭抽出胳膊,把地图塞进战术背包,“如果他们真藏了我母亲的线索,这次,我不会再错过。”他低头检查装备,战术刀、麻痹针、顾清欢给的脑波屏蔽器,一样样确认完毕。
窗外的月光爬上他的侧脸,照见他眼底跳动的火焰,“告诉阮星眠,别跟过来。”
苏挽月还要说什么,手机突然震动。
她看了眼屏幕,脸色骤变:“技术科说老宅的产权记录三天前被修改过,现在归属......镜界。”
林昭的手指在背包扣上顿了顿。
他想起母亲总说平乐巷的老槐树有灵性,夏天会给他编槐花环;想起最后一次见她,她蹲在槐树下给他系鞋带,说“昭昭要乖,等妈妈回来”。
十七年过去,老槐树应该还在,可树下的人,真的还能等到吗?
他背起包走向门口,月光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
背后传来苏挽月的叹息:“凌晨五点,我让顾清欢准备好医疗组。”
林昭没回头。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老照片,照片上的老宅门廊下,七岁的自己正踮脚够母亲手里的槐花环。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带起一阵槐花香——可现在是深秋,平乐巷的槐树早该落光叶子了。
他脚步微顿,手按在配枪上。
前方的黑暗里,传来一声极轻的、类似机械运转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