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尼山书院裹着层薄雾,九曲回廊下的荷花池泛起涟漪。*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林漾立在雕花栏杆旁,指尖反复摩挲着狼毫——今日诗会,是改写马文才对祝英台印象的关键。不远处,马文才斜倚朱漆廊柱,月白锦袍上的银线云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鎏金酒杯在他手中轻轻摇晃,眼尾红痣衬得眸光愈发慵懒而锐利。
“今日诗会以‘山河’为题,诸位可尽兴抒怀。”夫子徐谦的话音刚落,王蓝田便摇着折扇起身,目光扫过坐在角落的梁山伯,嘴角勾起轻蔑的笑:“某闻‘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不知寒门学子腹中可有半卷诗书?”
书院内顿时响起窃窃私语。梁山伯攥紧衣袖,苍白的脸色与通红的耳根形成鲜明对比。林漾“唰”地展开折扇,挡住嘴角的冷笑——这台词,和电视剧里一字不差!她款步上前,对着王蓝田一揖:“王兄此句用典精妙,不过……”她故意拖长尾音,目光扫过马文才微微上挑的眉梢,“‘蓝田日暖玉生烟’,不知王兄可知,这‘蓝田’二字,除了地名,更喻指璞玉需雕琢?”
马文才把玩酒杯的动作骤然停住,鎏金酒液在杯中晃出细小波纹。?s-o·s^o¢x!s!w*.*c·o+m+王蓝田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你这话是何意?!”
“在下只是觉得,”林漾指尖轻叩扇骨,竹面发出清脆声响,“诗才如美玉,无论出身贵贱,皆需打磨。王兄身为士族子弟,却连‘英雄不问出处’的道理都不懂,岂不让人笑话?”她眼角余光瞥见马文才唇角勾起的弧度,心跳漏了一拍——成了!
【林漾心声】:还好背熟了李商隐的诗!马文才这个反应……有戏!
王蓝田恼羞成怒,抓起砚台就要砸向林漾。千钧一发之际,破空声骤响!马文才袖中银箭如流星般射出,精准钉在王蓝田袖口,将他整个人钉在身后的柳树上。箭尾羽毛颤动,王蓝田呆立当场,砚台“哐当”落地,墨汁溅上他的锦袍。
“书院明文禁止私斗。”马文才缓步上前,弯腰捡起林漾脚边掉落的折扇,指尖抚过扇面上未干的墨迹,“林公子的字……”他忽然凑近,雪松混着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倒是比那日批注兵法时,多了几分飘逸。~s′l-x`s~w/.!c-o.m+”
林漾强作镇定,接过折扇时故意让指尖擦过他掌心:“让马公子见笑了。不过说到兵法……”她压低声音,“不知马公子可曾想过,若将‘声东击西’用在诗会上?”不等对方回应,她转身面向众人:“在下不才,愿以诗会友!”
【林漾心声】:得赶紧转移话题!差点露馅!不过马文才刚才那个眼神……绝了!
林漾提笔蘸墨,在宣纸上写下:“山河万里云遮月,莫道寒门无俊杰。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笔锋凌厉,力透纸背。
全场哗然。徐夫子抚须赞叹:“好一个‘寒门无俊杰’!林公子此诗,颇有曹孟德‘烈士暮年,壮心不己’之豪情!”
马文才盯着宣纸上的字迹,瞳孔微缩。这字迹的走势,竟与他昨夜在父亲书房密函上看到的神秘批注有七分相似……
梁山伯见状,也起身拱手:“在下不才,也有拙作。”他写道:“青山不语水长流,愿守初心志未休。纵使霜雪染双鬓,也要留名在九州。” 字句间虽无华丽辞藻,却透着寒门学子的坚韧。
林漾正要鼓掌,却见祝英台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诗句,忽然开口:“梁兄此诗,如松竹之姿。小弟也试作一首。” 她执笔写下:“ 山河入画韵悠悠,笔下风云意未收。欲借长风追日月,与君共解世间忧。” 诗句既显文采,又巧妙回应梁山伯的志向,不着痕迹地拉近两人距离。
【林漾心声】:不愧是祝英台!这一手“知己相和”,既保全了梁山伯的体面,又撇清了旁人的猜疑!
林漾立刻高声赞叹:“祝兄与梁兄的诗作,当真珠联璧合!”她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挡住马文才的视线——绝不能让他此刻关注祝英台!
“小心!”马文才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林漾转身时,后腰撞上石案,酒壶从马文才怀中倾倒,酒水泼在她衣襟上。他伸手扶住她的瞬间,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林漾能清晰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下的扇形阴影。
“走路还是这么莽撞。”马文才的声音低沉,掌心贴着她的腰却没有松开,“需不需要我让人送件衣裳来?”
林漾心跳如擂鼓,表面却笑道:“马公子这是在关心在下?不过……”她压低声音,“比起衣裳
,我更想知道,马公子方才为何救我?”
马文才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猛地松开手:“不过是不想诗会被搅了兴致!”他转身时,衣摆扫过林漾手背,“明日巳时,后山梅林。你若能说出让我信服的兵法见解……”他顿了顿,眼尾红痣在阳光下妖冶夺目,“或许可以考虑与你共研兵书。”
【林漾心声】:这是……约会邀请?!马文才你个傲娇鬼,明明就是感兴趣!
诗会散场后,林漾摸着被马文才触碰过的地方,嘴角止不住上扬。祝英台却在路过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方才林漾刻意挡在马文才身前的举动,还有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气氛,都让这位心思敏锐的祝家小姐,察觉到了不寻常的端倪。
夜色渐深,马文才独坐书房,将林漾的诗稿在烛火上轻轻晃动。火光照亮字迹的瞬间,他想起父亲的警告:“近期有神秘人在暗中传递军情,务必留意书院中人。”而林漾那些精准的兵法见解、与密函相似的笔迹,还有她总是若有若无引导话题的姿态……
“林砚之……”他望着渐渐卷曲的诗稿,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你究竟想在我身边图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