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后三年,御花园梅林
暮春的梅花谢了大半,曲漾儿蹲在青石径上,看五岁的墨承宇撅着屁股往树洞里塞糖渍梅花。ˉ?e:=-z?d?小??说[网;? {更&新?ˉ?最)快u他圆滚滚的脸蛋上沾着蜜渍,活像只偷喝蜂蜜的小熊,偏偏眼神像极了墨奕怀——尤其是皱着眉研究树洞的模样,连鼻尖微翘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娘亲,爹爹说梅花落进树洞,明年会开出糖梅树。"承宇忽然回头,小奶音混着蜜香,"可树洞好深呀!"
曲漾儿失笑,想起三年前登基大典上墨奕怀说的"梅花落满头,便是白首"。她替儿子擦去脸上的糖渍,指尖触到他眉心淡金色的梅花胎记——与她的玄灵珠印记如出一辙。原以为玄灵血脉会就此沉寂,却不想竟在孩子身上以胎记形式留存。
"承宇在做什么?"墨奕怀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玄色常服的袖口沾着朱砂墨痕。?·白§d马d_#书u&院}\ ?ˉ?更¢;新#`{最-¨快1t他弯腰抱起儿子时,承宇趁机揪了揪他下巴上的胡茬:"爹爹赖床!明明说要陪我找糖梅树的!"
墨奕怀挑眉,指腹蹭过儿子鼻尖:"那你可知,当年你娘亲在寒山寺,也说过类似的话?"
(忆昔寒山寺,闪回)
十二年前的寒山寺,十二岁的曲漾儿举着糖渍梅花,追着偷藏她点心的少年跑:"墨奕怀!把我的梅花糖还给我!"少年躲在梅树后偷笑,墨色衣摆扫落花瓣,恰好落满她发间。
"现在知道了吧?"曲漾儿刮了下承宇的鼻子,"你爹爹从小就爱捉弄人。"
墨奕怀低笑,将她揽进怀里。承宇趁机钻进两人中间,小胖手分别抓住爹娘的衣角:"那我也要捉弄爹爹!明天偷偷在他茶里放好多好多糖!"
又是一年夏天
蝉鸣裹着夜风钻进窗棂,曲漾儿靠在软榻上,看墨奕怀给三岁的墨清媛讲故事。!2,y,u,e¨d\u..-c.o?m!清媛扎着双丫髻,发间系着曲小檀从现代寄来的粉色皮筋——那是镇魂珠在现代的形态,如今成了小公主最爱的发饰。
"然后呢?八皇叔和八皇婶找到回家的路了吗?"清媛晃着小脚丫,眼睛亮晶晶的。她说话时常冒出"然后呢""好酷啊"之类的现代词汇,全是跟曲漾儿学的。
墨奕怀合上书卷,指腹蹭过女儿眉心的银色梅花胎记:"找到了。他们在另一个开满桃花的世界,过得很好。"他从未见过曲小檀口中的"现代",却默许女儿戴着那根奇怪的皮筋,只因那是妻子朋友的心意。
曲漾儿望着墨奕怀温柔的侧脸,想起刚以前他总是板着脸的模样。如今他会耐心给女儿梳辫子,会偷偷给儿子塞糖葫芦,连批阅奏折时都要把清媛放在膝头。
"爹爹,你看!"清媛突然举起小手,她掌心的银箔胎记正与墨奕怀腕间的印记共鸣,让案头的梅花瓶轻轻震动。这是玄灵珠血脉特有的共鸣,如今成了父女俩的小游戏。
冬日围炉夜,红泥小火炉烧得正旺,承宇趴在桌前临摹《玄灵秘录》的梅花阵图,清媛却拿着炭笔在墨奕怀的奏折上涂鸦。曲漾儿刚想阻止,却见墨奕怀对着女儿的"杰作"点头:"嗯,这朵梅花比御花园的还好看。"
清媛得意地扬起小脸,忽然指着奏折上的"九州"二字:"娘亲说,九州很大,有好多好吃的!"
墨奕怀放下朱笔,将女儿抱上膝头:"那你想去哪里?"
"想去...有会发光的盒子的地方!"清媛比划着,那是曲漾儿描述的曲小檀转达的"手机"。
曲漾儿失笑,给墨奕怀续上热茶。炉火烧得噼啪响,映着承宇认真的侧脸和清媛撒娇的模样。墨奕怀忽然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薄茧:"当年在寒山寺,我以为你只是个闯祸的小疯子。"
"现在呢?"曲漾儿挑眉。
"现在..."墨奕怀低头吻上她眉心的金箔胎记,"是我墨奕怀,此生唯一的妻,和孩子们的娘。"
承宇突然举起临摹的阵图:"爹爹,娘亲,你们看!我把梅花阵图改成风筝了!"
清媛立刻拍手:"我要放会发光的风筝!"
墨奕怀看着儿子画的歪扭风筝,又看看女儿期待的眼神,无奈又宠溺地笑了:"好,明日就让后府做个最大的梅花风筝。"
窗外飘起细雪,落在梅林间。曲漾儿靠在墨奕怀肩头,听着孩子们的笑闹声,忽然觉得,当年穿越而来的惊涛骇浪,都化作了此刻绕膝的脉脉温情。玄灵珠的胎记在暖炉火光中微微
发烫,像极了此刻心中满溢的暖意——原来最好的结局,不是改写命运的惊心动魄,而是这样,与所爱之人,共度每一个寻常却闪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