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大厅的玻璃幕墙映着六月的烈阳，林漾跟着李渔在人群里穿梭，Bp机在裤兜里震了震——是司徒二条发来的“战况播报”：“李渔妈航班延误，你们还有时间做心理建设！”
【司徒二条这大嘴巴，肯定把机场接头当成谍战片了。/微/趣·小?说+网* !首/发-】林漾心里吐槽，转头看见李渔攥着Bp机的手指泛白，喉结紧张地滚动：“林漾，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
“打住！”林漾拽住他的校服袖子，故意把“英雄钢笔”别在胸前晃了晃，“说好帮你吵架的，哪能临阵脱逃？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妈要是敢逼你放弃北大，我就……我就把她行李箱里的化妆品全换成蛤蜊油！”
李渔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紧绷的嘴角终于裂开道缝：“你啊……”
“我什么我？”林漾扬起下巴，“别忘了物理竞赛你还欠我十根小豆冰棍呢，考上北大才能还！”
这时广播响起航班降落通知，李渔的父亲从人群里挤过来，工装背心上还沾着修车摊的机油：“渔儿，林漾，来了来了！”
穿米色风衣的女人推着行李箱走出闸口，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和原剧里一模一样，只是看到李渔时，严厉的眼神软了一瞬。林漾悄悄攥紧拳头，准备迎接“恶战”。
“妈。”李渔的声音有些发紧。
李渔母亲没理他，目光落在林漾身上，语气带着审视：“你就是林漾？渔儿爸在电话里提过，说你……很照顾他。”
“阿姨好！”林漾立刻切换成乖巧模式，“应该的应该的，李渔是我竞赛队友，他要是考不好，我脸上也没光呀！” 【先把话题拐到学习上，堵住她提放弃北大的嘴。】
回家的公交车上，李渔母亲看着窗外突然开口：“渔儿，我跟你爸商量过，日本那边有个亲戚开贸易公司，你……”
“阿姨！”林漾猛地打断她，掏出藏在书包里的物理竞赛奖状，“您看，李渔拿了全省第一呢！北大物理系特招老师都找过他了，说奖学金够付西年学费！”
李渔父亲惊讶地接过奖状：“真的？渔儿你咋不跟爸说！”
李渔母亲的脸色变了变，林漾乘胜追击：“是啊阿姨，李渔这么喜欢物理，不去北大才可惜呢！再说了，以后他成了科学家，您在日本跟朋友说起来多有面子！”
李渔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妈，我想去北大。?s+h_u.x.i?a\n!g_t.x′t￠.-c?o_m~”
林漾偷偷看他，发现他攥着书包带的手不再发抖。公交车驶过修鞋摊时，李渔父亲突然说：“他阿姨，孩子有出息是好事，钱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李渔母亲看着丈夫粗糙的手，又看看儿子眼里的光，终于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但丑话说在前头，生活费自己想办法！”
【耶！搞定！】林漾在心里比了个胜利手势，嘴上却装作委屈：“阿姨，您就放心吧，我会监督他勤工俭学的！”
傍晚的修车摊前，李渔父亲非要请林漾吃烤串，司徒二条和黄澄澄闻味赶来。花彪勾着杨夕的肩膀起哄：“李渔，还不谢谢林漾？要不是她，你现在说不定在日本卖紫菜包饭呢！”
“花彪你少胡说！”杨夕拍了他一下，转头对林漾竖起大拇指，“漾漾你太厉害了！”
林漾得意地扬起下巴，突然发现李渔不见了。她在修车摊后的巷子里找到他，他正对着墙根画鲸鱼，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喂，书呆子，躲这儿画什么呢？”林漾踢了踢石子。+h.o/n\g+t-e~o¨w^d?.~c~o^m￠
李渔回头，手里攥着粉笔，鲸鱼的尾巴画成了心形：“林漾，谢谢你。”
“谢我什么？”林漾挑眉，心里却在尖叫【心形！他画了心形！】
“谢谢你……让我知道，梦想是可以说出来的。”李渔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林漾心上漾开圈圈涟漪。
【李渔，你终于懂了。】林漾吸了吸鼻子，故意装作不耐烦：“知道就好，赶紧回去吃烤串，司徒二条快把肉串全吃完了！”
她转身往回走，没看见李渔在她身后，用粉笔在鲸鱼旁边写下小小的“林”字。巷口的路灯突然亮了，照亮了墙上的画——鲸鱼摇着心形尾巴，旁边是歪歪扭扭的两个字，在晚风中微微发亮。
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牌换成了鲜红的“10”，粉笔灰在六月的阳光里浮沉，把教室映得像个巨大的粉笔盒。林漾用英
雄钢笔戳了戳李渔的胳膊，看着他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物理公式，故意拖长音调：“喂，书呆子，再算下去你的笔尖都要磨平了，要不要我帮你向孔老师申请个‘最佳磨损奖’？”
李渔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侧过头时，阳光正落在他微垂的睫毛上，投下扇形阴影：“这道题的受力分析……”
“打住！”林漾赶紧捂住耳朵，“物理什么的考完再说，本姑娘现在只想知道——”她神秘兮兮地凑近，“你是不是偷偷给我准备高考加油礼物了？”
李渔耳根微不可察地泛红，从抽屉里掏出个油纸包推过来。林漾拆开一看，是块崭新的鲸鱼橡皮，尾巴卷成爱心形状——和巷子里画的那只一模一样。
【！！！心形尾巴！李渔你终于开窍了！】林漾心里放烟花，面上却挑眉：“喂，你这橡皮跟上次那块一样丑，是不是在王老五的小卖部批发的？”
“……”李渔沉默着收回手，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林漾突然发现他手腕上多了道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
“这怎么弄的？”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他微凉的皮肤。李渔像触电般想缩回，却被她攥得更紧。
“没什么。”他低头整理卷子，声音发闷。
【肯定是Bp机勒的！这几天他总偷偷看Bp机，难道是他妈妈又……】林漾心里一紧，松开手时故意捏了捏他的胳膊：“少骗人了，是不是又熬夜给我整理错题本？早跟你说过我脑子聪明，不用……”
“林漾！李渔！”司徒二条叼着冰棍冲进来，“花彪说今晚去录像厅看《灌篮高手》大结局，去不去？高考前最后放纵一把！”
黄澄澄跟着进来，手里晃着两张电影票：“漾漾，我这儿有多余的票哦。”
林漾看着李渔纠结的表情，突然抢过票：“去！为什么不去？李渔你必须去，不然我就把你物理竞赛作弊的事说出去！”
“我没有作弊。”李渔无奈地看着她。
“我知道，”林漾冲他眨眼，“逗你玩呢。”
录像厅里弥漫着爆米花和汗水的味道，屏幕上樱木花道飞身救球的画面让全场沸腾。林漾偷偷看李渔，发现他非但没看屏幕，反而盯着Bp机屏幕发呆，手指在膝盖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不行，得把他注意力拉回来！】林漾故意尖叫一声，抓住他的胳膊：“啊！樱木花道好帅！”
李渔身体一僵，Bp机“啪嗒”掉在地上。林漾眼疾手快捡起来，屏幕上显示着未读消息：“渔儿，妈妈下周回国陪你高考。”
“阿姨要回来了？”林漾把Bp机递还给他，尽量让语气轻松，“正好，让她看看你多厉害，北大物理系非你莫属！”
李渔接过Bp机，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嗯”了一声。黑暗中，林漾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散场时，花彪非要请客吃羊肉串，司徒二条抢着要加辣，杨夕笑着拦他：“花彪你少吃点，明天还要模拟考呢！”
林漾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突然想起原剧里李渔独自一人高考的场景，心里发酸。她故意落后几步，撞了撞李渔的肩膀：“喂，书呆子，明天模拟考要是没我考得好，你就得……”
“请你吃一个月小豆冰棍。”李渔接过话，嘴角扬起极浅的笑。
【他居然接我的话了！还笑了！】林漾心里雀跃，嘴上却哼了声：“算你有良心。”
路过修车摊时，李渔父亲正收摊，看见他们笑着招手：“渔儿，林漾，快来吃西瓜！”
西瓜切开的清脆声响在夏夜格外清晰，林漾看着李渔父亲递过来的西瓜片，突然说：“叔，等李渔考上北大，咱们得摆桌酒庆祝！”
李渔父亲笑得合不拢嘴：“那必须的！到时候让你阿姨从日本带寿司回来！”
李渔默默吃着西瓜，突然开口：“爸，不用让妈带了，我……”
“我知道，”李渔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妈打电话说了，让你安心考试，钱的事别操心。”
林漾看着李渔惊讶的表情，偷偷对他眨眨眼。【放心吧李渔，你妈那边我早就偷偷打电话“沟通”过了，这次保证没人打扰你高考。】
夜深人静时，林漾听见隔壁房间传来轻轻的钢琴声，是《同桌的你》的旋律。她趴在窗台上，看见李渔房间的灯还亮着，窗帘上映出他弹琴的剪影。
【李渔，你看，没有沉重的壳，你也能飞得很高。剩下的十天，让我们一起加油吧。】林漾攥紧手里的鲸鱼橡皮，橡皮尾巴的爱心
硌着掌心，像一颗小小的、温暖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