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毕业照那天，阳光把教学楼的红砖墙晒得发烫。_看·书_君· ?免`费′阅`读`林漾躲在司徒二条身后，看着李渔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衬衫，领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只是现在，他嘴角会偶尔扬起，不再是那个浑身长满尖刺的鲸鱼少年。
“林漾！快过来！”黄澄澄举着粉饼扑向她，“花彪说要拍‘最靓五人组’合照！”
司徒二条抢过相机：“我来当摄影师！花彪你搂着杨夕，李渔你站林漾旁边，对，靠近点！”
快门按下的瞬间，林漾感觉到李渔的小拇指轻轻碰到她的手背，像羽毛扫过。照片洗出来时，司徒二条指着画面咋呼：“快看李渔！耳朵比我妈的红烧排骨还红！”
李渔耳根泛红，默默把照片塞进书包。林漾假装没看见，心里却像揣了只扑腾的小鸟。【李渔啊李渔，你这闷葫芦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发毕业册那天，教室里飘满钢笔水的味道。林漾翻着杨夕的毕业册，看着她给花彪写的“永远的大哥”，突然想起原剧里李渔那本空白的毕业册。【不行，这次必须让他填满！】
“李渔，”她把毕业册推过去，“先给我写！”
李渔接过册子，笔尖在扉页停顿很久，终于写下：“林漾同学：鲸落海底，哺暗界众生十五年。你是照亮深海的那束光。”
【！！！鲸落？李渔你居然用这么文艺的比喻？】林漾心脏狂跳，面上却挑眉：“喂，书呆子，能不能说人话？我差点以为你在骂我是深海鱼！”
李渔看着她，眼神认真：“不是。”
“不是就好，”林漾抢过册子，在他毕业册上写下，“月亮是杨夕的，但星星是你的。??幻?想t¤e姬¤x {u追]?±最?]新|`:章′节{” 写完才想起大纲里的这句，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李渔盯着那行字，手指轻轻摩挲纸页，突然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是空白的。“这里，”他把册子推回来，“留给你。”
【空白页？原剧里他也给杨夕留了空白页，不过这次是给我！】林漾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吐槽：“干嘛留空白？嫌我字丑啊？”
“不是，”李渔摇头，“等你填满。”
这时司徒二条举着Bp机冲进来：“同志们！花彪说今晚去录像厅看《泰坦尼克号》，据说露丝脱衣服了！”
黄澄澄拍他脑袋：“司徒二条你能不能正经点！”
杨夕红着脸拽花彪：“我们还是去操场看星星吧。”
林漾看着他们打闹，突然想起明天李渔就要去北大报道，而她的志愿是本地师范。【分别要来了，得找机会跟他表白……不对，是让他表白！】
晚上录像厅里，杰克和露丝在船头相拥时，林漾偷偷看李渔，发现他正盯着屏幕上的海洋，手指在膝盖上敲出鲸鱼的节奏。她故意小声说：“李渔，你说杰克为什么不跟露丝一起爬木板？”
李渔侧过头，呼吸拂过她发顶：“因为木板只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笨蛋，”林漾撇嘴，“如果是我，就把木板锯成两半，一人一半。”
李渔看着她，突然说：“林漾，你以后想当老师，对吗？”
【来了！志愿表的秘密！】林漾心跳加速，点头：“嗯，怎么了？”
“没什么，”李渔转头看屏幕，“只是觉得……你会是个好老师。”
电影散场时，花彪突然大喊：“快看！今晚有流星！”
众人抬头，林漾趁机抓住李渔的手腕：“李渔，快许愿！”
李渔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结滚动，轻轻“嗯”了一声。?¤微?趣.o小¤>说_网@xe ?>追!最$1新!章%[x节?))林漾偷偷瞥他，发现他许愿时嘴角上扬。【他肯定在许关于北大的愿，不对，说不定是关于我？】
回去的路上，林漾故意落后，从书包里掏出个盒子塞给李渔：“给你，毕业礼物。”
盒子里是块鲸鱼形状的怀表，打开能看见游动的机械鲸鱼。李渔愣住：“林漾，这太贵重了……”
“贵重什么，”林漾摆手，“在王老五那儿淘的，便宜货！记得每天上发条，不然鲸鱼就不游了。”
李渔小心翼翼地收好怀表，突然说：“林漾，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变成会许愿的鲸鱼。”李渔看着她，月光落在他眼里，比星星还亮。
林漾看着他的笑脸，突然觉得，这个夏天的告别也没那么
难过了。【李渔，你看，你终于学会为自己许愿了。那块空白页，我会填满的，就像你填满了我整个1996年。】
绿皮火车的汽笛声刺破清晨的薄雾时，林漾正蹲在火车站台啃包子，司徒二条举着Bp机在她面前晃：“林漾你看！我爸给我买了最新款‘汉显’Bp机，以后咱们联系就方便了！”
“得了吧你，”林漾咽下包子，“上次你说要给我传答案，结果Bp机震得我裤兜都掉了。”
黄澄澄帮杨夕理了理围巾：“漾漾，李渔怎么还不来？火车还有十分钟就开了。”
林漾心跳漏了一拍，假装看表：“急什么，书呆子一贯迟到。” 【他肯定又在家偷偷擦英雄钢笔呢，这习惯怎么还没改？】
花彪突然指着远处：“来了来了！李渔他爸骑着二八杠呢！”
李渔从后座跳下来，穿着崭新的白衬衫，手里拎着个印着北大校徽的帆布包——那是林漾偷偷塞给他的，说是“物理学家标配”。他父亲搓着手，工装背心上还沾着修车摊的机油：“渔儿，到了北京给家里打电话。”
“知道了爸。”李渔点头，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林漾身上。
司徒二条咋呼着要拍照，花彪揽过杨夕，黄澄澄挤到李渔旁边，林漾却故意退到后面。快门按下的瞬间，她看见李渔越过人群看她，嘴角扬起极浅的笑。【李渔，你笑起来真好看，可惜以后不能天天看见了。】
“李渔，这个给你，”杨夕递过个保温杯，“我妈煮的绿豆汤，路上喝。”
花彪拍他肩膀：“到了北大别装深沉，有事打电话！”
李渔接过东西，低声道谢，突然走到林漾面前，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盒子：“给你。”
盒子里是台旧款Bp机，机身刻着小小的鲸鱼图案。林漾愣住：“李渔，你哪来的钱买这个？” 【90年代Bp机挺贵的，他是不是把物理竞赛奖金花了？】
“我爸给的，”李渔看着她，眼神认真，“响三声……就是我在想你。”
【！！！他居然记得我说过的话！三声Bp机，原剧里他没对任何人说过这话……】林漾心脏狂跳，面上却撇嘴：“谁要知道你想不想我，万一是你按错了呢？”
李渔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不会按错。”
“喂，你们俩腻歪完没？”司徒二条喊，“火车要开了！”
李渔收回手，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挤上火车。林漾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也是这样沉默地走进教室。不同的是，现在他的肩膀不再紧绷，帆布包上的北大校徽在晨光里闪闪发亮。
火车启动时，林漾的Bp机突然响了——“滴、滴、滴”，三声短鸣。她慌忙低头看，屏幕上没有显示姓名，只有串乱码。【他居然真的按了！李渔你这个闷葫芦！】
“漾漾，你的Bp机响了，”黄澄澄凑近，“谁啊？”
“不知道，”林漾赶紧把Bp机塞进口袋，“肯定是司徒二条发错了。”
司徒二条跳起来：“我没发！”
花彪笑着揽住杨夕：“行了，咱们也该回去了，林漾你送送李渔吧，我们先撤！”
人群散去，林漾独自站在站台，看着火车消失在晨雾中。Bp机又轻轻响了三声，她忍不住拿出，对着空气嘟囔：“知道了知道了，本姑娘也……有点想你。”
回到家，林漾翻出毕业册，李渔留给她的空白页上多了行钢笔字：“鲸歌己寄往深海，你听见了吗？” 旁边画着只跃出水面的鲸鱼，尾巴卷成爱心，嘴里吐着泡泡，泡泡里写着“林漾”。
【李渔，我听见了。】林漾摸着那行字，突然想起穿越前熬夜看剧的自己，对着屏幕哭着说“李渔别那么苦”。现在她终于明白，救赎从来不是单方面的，她在照亮他的同时，也被他的光温暖了。
傍晚，林漾收到杨夕的Bp机消息：“花彪说去吃散伙饭，老地方见。” 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把Bp机小心地别在腰上，突然发现背面刻着行小字：“给偷走鲸鱼的人。”
【李渔，你才是偷走我心的人啊。】她笑着抹了抹眼角，抓起书包跑出门。巷口的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只追着鲸鱼跑的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