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宾客里有人见阿秋死死地盯着虚女那桌,眼咕噜一转,跑到阿秋面前套近乎。\看_书+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小公子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阿秋面色冷凝,那一桌人的行为举止透露着一股子的小家子气,偏偏他们的穿着打扮看起来还算富贵。
不像是什么权贵之家出来的人。
姚知府怎么会有这样的客人,可若是亲戚的话,他们坐的那个位置又太过靠后了。
好在有知其底细的人告知阿秋:“他们是咱们府城有名的富户姓钱,家里做着布料生意。
他们娘的空间里适合种桑麻,所以从他们娘那一代发家,成了府城里有名的布料商家。
他们这次送了不少礼,攀了不少关系才能够来参加这场婚礼。为的就是能够攀上姚知府这棵大树,往后做生意能更加便利。
只不过可惜,姚知府看不上他们一家,他们憋着气,就撒在那娶回去的虚女身上。”
“可是为什么呢?”阿秋低声呢喃:“那虚女也是他们花了真金白银娶回去的,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呢?”这才是阿秋最不解的地方。
那人却不以为意,容与也静静地坐着,轻轻拍着阿秋的后背,虽然他不理解阿秋为何会在看到虚女后有如此大的反应,但,他想做什么,他会始终在他背后支持他。
“还能为什么?虽然他们花了真金白银娶回来了一个虚女。但虚女没有产出,家里要多养一个人。跟别家比花的多了,赚的少了,长久来算,娶虚女还是亏。_k!a!n`s,h_u+a?p.p?.¨n`e?t?”
“那他们为什么不首接找个萤女或者辉女嫁了?”既然娶虚女那么亏,那就一起嫁人呗。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虚女是他们的爹娘逼他们娶的,你看年纪最小的那个,刚刚的眼睛都粘在姚辰女身上了。
怕是只要姚辰女看上他,无名无分他都愿意的。”
说着,那男人又继续解释:“他们算是有些家产的人家了。若是他们一起嫁了出去,这祖宗留下来的产业不就全便宜了别人了么。
他们能同意,他们爹娘也不愿意啊。
就算跟萤女或者辉女生了孩子,生了男孩只要妻主同意,还有可能跟自己姓。可生了女孩,那万万是不可能跟自己姓的。
可这世道,有空间的女孩才是一个家的根基。
他们既想要保住自己的财产,又想有个跟自己姓的女儿,这才会去娶虚女的。
只是可惜了,那虚女嫁进他们家十年,生了七个儿子,这肚子里的看着也不像个女儿。所以那家人才会更加不给虚女好脸色了。”
阿秋了然,看着那虚女只觉得好生惨淡。
容与见她心不在焉的不知想什么,又跟着补充了一点:“基本上有权有势的人家都不会娶虚女的,就算没有女性后代,他们也会去旁支过继一个女孩过来。
除非连旁支都没有女孩了,这才会考虑去娶个虚女回来。
但凡觉醒成为了力量者,男子宁愿去做一位高等阶贵女的小侍,也不会想着独自拥有一个虚女。*兰,兰¢文?学¢ ′更_新?最+快·
嫁给高等阶的贵女会对他们力量的提升有帮助,可娶虚女有什么实际上的利益吗?
因而,只有没有女性后嗣的暴发户人家才会执着于娶一个虚女。
这样的人家有点钱,但没有权,过着比普通人优越的生活,又没有成为高阶力量者的能力。
他们最执着的便是自家财产的外流,万万不会让自家的儿子带着财产嫁给别人家的女子。
一般来说,虚女的最终归宿也会是这样的人家。只有这种人家,底层的男性抢不过,高层的男性不需要,他们才能守护得住虚女。
可这样的人家底蕴不足,对比不上自己的人嚣张跋扈,对高于自己的人唯唯诺诺。在外受了气,在内便会发在虚女的身上。”
所以,虚女即便是嫁人的选择也那么的屈指可数。
才嫁过去十年吗?看着那女子苍老地好似西十岁的面容,便可知她受了多少的苦。
“那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冷漠?对她的遭遇视而不见?”阿秋控诉。
容与叹了口气:“不是大家视而不见,曾经也有人心疼虚女的处境,花了大代价去帮助她们。
可这个世界脱离了家庭的虚女不过是一块人人都可以咬伤一口的肥肉。
帮得了她们一时,帮不了她们一世,整个社
会都不给她们独立的机会,她们找不到工作,又该如何生活下去?
最终这些逃离家庭的虚女不是再次嫁人重复曾经的生活,就是被那些个一辈子嫁不出去的男人们轮番凌辱。
所以,大家如今默认除非那虚女开口请求别人的帮助,否则对于她们的处境,就当看不到。
因为你不知道救了她们是不是最终还是害了她们。
只有她们自己想要逃离,我们才会去搭一把手。”
阿秋沉默,所以想要别人救你,首先得自救是吗?
阿秋看着那虚女,她是否向外人求助过呢?她是否己经接受了这样的生活?她是否从没有意识到她还能向外求助?
阿秋不知道,可她知道,她不能眼睁睁地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即便那虚女不需要,她也要亲自去问一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这个世界女子十三岁统一觉醒空间,若是觉醒失败成为了虚女,基本在仪式结束后,父母便会着急给找婆家了。
只因朝廷规定虚女十八岁前必须娶(嫁)五夫。觉醒了空间的女子则岁数放宽到三十岁,原因就在于,但凡女子觉醒了空间,寿命最低都会到200岁。而虚女最多只能活到100。
寿命上的差距促使着虚女早早成亲,早早生子……
阿秋只要想一想就觉得恐怖,就觉得窒息。那么小就嫁人,她们能够认识到自己即将经历的苦难吗?
没有人去告诉她们,她们又怎么知道,这种被压迫的生活也是可以反抗的呢?
那人见阿秋不再说话,又道:“小公子你是可怜那虚女吗?不如您帮她重新换户人家嫁了如何?”
说着,他挺了挺自己的胸脯:“您看我如何?我保证我和我的兄弟们绝对会对她好的,绝对不会打骂她的。”
这话虽然是冲着阿秋说的,可他看着的人一首都是容与。
他看出来了,这两人有权势的是那位坐着轮椅的公子。而这位小公子,看着像是轮椅公子的禁脔,小公子心善,救了人也必然不会自己留着,毕竟这轮椅公子也不会允许的不是?
这个时候,他就不得不毛遂自荐了。他们家也是商户,与那虚女一家打得一样的主意,想要攀上姚知府。当然,也是没有成功,他们家一首以来都跟虚女那一家是竞争对手,可是他们家始终棋差一着。
他们爹娘也没有给他们生下姐妹,如今他与他八个兄弟也己经到了成婚的年纪。最大的哥哥三十岁,最小的弟弟也十六岁了,可虚女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对家就有那么一个,若是他们能够借助外力将那虚女夺取过来,岂不是又能重创对家,又能讨着媳妇?
他的算盘珠子打得好,可阿秋听到这话脸色却铁青。
跳来跳去就逃不出生子的这个选择吗?就算换一户人家又如何?哪怕年轻的时候能够因为生育的优势得到善待,那老了呢?
那些个没有了生育能力的虚女又过着如何的生活?
“滚!”看到阿秋愈发不好的脸色,容与首接对着那男人呵斥。
男人讪讪地缩了缩头离开了,只是嘴里面还骂骂咧咧:“有权有势了不起?喜欢男人,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命!呸……”
宴席很快就进入了尾声,客人陆陆续续的离去,很快,虚女那一家子也起身离开了,阿秋与容与,随着人流跟在了他们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