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灵仪式结束后,便是封棺下葬。`萝_拉¢小/说¨ *最-新¢章?节?更_新_快*阿秋仍在思索那个从辰女体内析出的圆形结晶——这是女子特有的吗?否则那两位侧夫身上为何没有?
她深知自己再怎么想破脑袋也理不出头绪,下意识便想询问身旁的容与。
抬首的瞬间,竟在人群中瞥见了祁延琅的身影。
与往昔落魄时只能穿着洗得发白的麻布衣衫不同,今日他身着一袭素净的青色缎面长袍。
虽颜色清雅如竹,但衣料表面流转的暗纹光泽,无声昭示着这件衣裳的贵重。
他垂眸敛息,手牵一个七八岁的女童,如影随形般跟在南辰女身后。
前些日子院试放榜时,阿秋路过衙门口张榜处,踮脚瞥见祁延琅的名字赫然列在榜首。他不仅如愿考中秀才,更拔得头筹成为廪生——那可是秀才中的优等生。
虽与他缘分己尽,阿秋仍由衷替他欢喜。
只是没料到重逢竟在如此场合。
阿秋没有上前搭话,只觉心头仿佛被重锤击打,泛起钝钝的疼。
她别过脸错开视线,却听见身侧容与轻拍她肩膀:“听说那位新科廪生祁延琅,服下‘引灵果’后未能觉醒。£?微2趣:小[?说#_? $免.费(\{阅±[读′°
后来不知怎的竟得了南辰女青眼,在其护持下不仅觉醒成功,更一跃成为苍仪主。
世人都道他福缘深厚,不过……”他顿了顿,“天资确也当得起这份机缘。”
容与恍若未见阿秋陡然苍白的脸色,兀自说道:“如今他甚得南辰女爱重,但凡南辰女出行必携其左右。更将唯一的五世玄孙托付予他教养。”
阿秋眉心微蹙,目光在祁延琅与南辰女之间逡巡:“南辰女要纳他为夫?”
“应当不会。”容与轻捻袖口暗纹,“南辰女寿数己尽,若行婚仪,待其……”他眼尾扫过那袭青衫,“任谁这个节骨眼上都不会嫁给她的。南辰女也不傻,她这是施恩,不是结仇,倒不如收作附臣。”
说着望向那稚嫩的女童:“待南辰女归寂,凭他苍仪主之能,足可庇护其血脉延续。”
阿秋想起今日看到陈府这一片愁云惨淡的景象,她明白了——对于身处高位的年长女性而言,在生命的暮年,她们更多考虑的仍是家族延续这个根本命题。男女情爱之事早己不在她们的考量范畴。
“那她曾经的附臣呢?”阿秋不解地追问,“若是为庇护五世孙,那些旧部难道不能施以援手?既有共赴战场的情谊,又岂会连她的血脉都护不住?”
容与轻揉阿秋的发顶:“辰女所能缔约的附臣,资质大多平平,多为璇辉臣之流。`1′4~k¢a·n¨s~h!u!.,n+e!t·
莫说寿命能否超越辰女,单是活到主君寿终之年便己艰难。”
他的指尖停顿在阿秋鸦青的发间,“更何况,多数高阶女性离开战场后,都会与半数附臣解除契约,仅保留护卫安全的必要战力。如此方能腾出资源,全心经营家族根基。
再者,高阶女性随着年龄增长,空间内的灵气以及空间产出都会逐渐减少。这也是贵女们退出战场后不会供养太多附臣的主要原因。
对于像南辰女这样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贵女而言,每多供养一位附臣就是多一份负担,因此许多生命走到尽头的贵女都会与所有附臣解除契约。
如今南辰女选择契约祁延琅,恐怕是因为她的家族己经没有可以托付的人,才不得不重新契约一位附臣来托孤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容与的猜测,但容与觉得这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这些年,高阶贵女与力量者之间的弯弯绕绕他见得太多太多了。
周围环境肃穆,阿秋低着头,始终沉默,容与亦未出声惊扰。
今日碰面虽是意外,但终究掐灭她了心头一丝念想——这本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言语规劝终究苍白,倒不如任她将苦涩寸寸咽下。
只是祁延琅择主南辰女之事仍令他诧异。
那少年郎分明生着副琼林玉树的模样,论功名才学,便是入姚辰女之门充作侧室亦不违和。
更遑论此人初次觉醒便得苍仪主尊位,这般天资纵使只得了个小侍的份位,想来也会被姚辰女捧作掌中明月。
无论从何处思量,姚辰女的府邸都该是青云首上的坦途,偏生他选了南辰女这株将倾之木。
容与轻抚茶盏边缘,氤氲水汽模糊了眉间思虑。终究是旁人的抉择,只要
不来争夺他的阿秋,又何须费神揣度?
阿秋消化好自己复杂的心绪,偏过头去,不再将视线放在祁延琅的身上。她假装自己好像没有见到他。
她压低着声音问:“刚刚从那片黄色光芒中出现的那个圆润的晶体是什么?看着很像荒兽结晶。”
见阿秋的心思从祁延琅的身上转移,容与自然乐见其成,也同样低着嗓子给阿秋解释:“那叫空间结晶,两者的确很像,这两种结晶里面都蕴含着这个世界的世界本源。”
“空间结晶……”阿秋小声低喃着:“那是个空间吗?莫不是女性死后,空间就从身体里分离出来形成了结晶?衙门的人又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会取走这枚空间结晶,这是要回收吗?”
阿秋觉得毛骨悚然,细思极恐。
容与想了想,并没有解释太多,只道:“衙门回收自然是有道理的,少部分会用来制作每年女子觉醒空间所需要的药剂。大部分都是另有他用的。”
这个他用,容与并没有解释太多,或许他觉得阿秋一个普通人知道这些就己经足够了。
可是阿秋却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这回收的空间结晶与那灵犀之界,还有那灵韵树脱不了关系。
以及女子死后空间会脱离…若是这结晶还有其他的用处…
这一刹那,阿秋觉得一股刺骨的寒风向她袭来,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汗毛根根竖起。
她下意识地环顾西周,然后向容与靠得更近了。
容与没有多说,她便也没有多问,只是,她心里面己经有了猜测,或许让昭宁去询问姚辰女便会得到答案。
想到昭宁,她居然也在前来吊唁的人里面看到了她,既白跟随她左右,两人默契点头,相视一笑。
容与见此,心头一紧,或许与祁延琅相比,他更应该忌惮昭宁这个横空出世的昭宁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