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退婚谈判宣告失败,双方不欢而散。`s·h`u*w-u-k+a*n¢.`c?o?m!容与自然也不会留下来再参加秦尚清的宴会。
对于这次宴会,秦尚清自始至终都没有出面,而是由林琪代她与参会的宾客见面。
宾客虽有不满,但到底不敢将心中情绪显露在脸上。所以,一场宴会下来也算勉强维持了表面的宾主尽欢。只是秦尚清这番做派,给安阳府城所有名门贵族都留下了个傲慢的印象。
“去仔细查一查容与来到安阳府后的所有事,事无巨细,统统给我查一遍,我要知道全部。”秦尚清冷漠地对林琪吩咐。
“是,小姐!”林琪应声。
秦尚清坐回贵妃榻上,低头沉思,手下人不敢打扰。
容与身上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否则不会她一抵安阳府,他就急不可待地上门退亲。
她原以为,凭着两家的默契,这婚约会拖到她再次选定主夫人选后,容家才会再次上门讨要退亲书。只是没想到如今的容与如此沉不住气。
难道人受了伤,脑子也会变得不清醒?不会的……人通常只在一种情形下才会糊涂,那就是——色令智昏。
莫非……
但想想她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微\趣,小^说+网_ ^无′错.内¨容*罢了,还是等调查结果吧。
不出一日,关于阿秋的调查信息便被放到了秦尚清的案头。
“哈,哈哈哈……”看完桌上的所有资料后,秦尚清毫无预兆地放声大笑起来。
众人不明所以,谁也不敢越过秦尚清去看那一叠资料,最后还是贾林大着胆子开口询问:
“小姐,不知容与他出了什么事,惹得您如此开怀?”贾林侧着身子,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态。
秦尚清将手中资料递给他,语气嘲讽:“这个容与愈发上不得台面了。如今竟为了个男人,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到我的退婚书。
呵,也好,倘若容家真断送在他这一代,往后我们想收拾容家,岂不是易如反掌?只是……”
“只是什么?”贾林接话。
秦尚清睨了他一眼:“只是,他为了个男人来拿我的退婚书,这事若传出去,外人岂不以为我还比不上个男人……”她的眼神愈发幽深,似有暗流涌动。
“不如让属下去教训容与一番!”贾林跃跃欲试。
秦尚清却泼了他一盆冷水:“就你?容与就算如今等级跌落,再不济也是个辰枢御,岂是你区区一个苍仪主教训得了的?”
“行了,除了林琪,都出去。`比.奇~中^文*网/ \追\最/新\章?节_”秦尚清显出不甚耐烦。众人自然不会拂逆她的意思,于是除林琪外,都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林琪垂首,恭顺地站在秦尚清面前:“不知小姐唤我留下所为何事?”
秦尚清摆摆手示意她坐下说话,林琪依言落座。
“我听说,你跟容与身边那个叫清扬的小厮,颇有几分相熟?”
“是有过一些往来。”林琪谨慎应答。
秦尚清手指轻叩桌面,陷入了沉默。林琪不敢打扰,只在一旁静静候着。香炉里青烟袅袅蜿蜒而上,清幽的梨香弥漫室内。
“这几日,你不妨多去寻他说说话。若能将他收为己用,那是最好。”
秦尚清忽然开口,说出的话却让林琪心头一惊,“必要时,可许他你主夫之位。”
“这……恐怕不妥。”林琪迟疑道,“清扬他一向对容与忠心耿耿,断然不会做出背叛之事。何况他是容家为容与预备的陪嫁小侍,怎会甘愿入我府中?便是我愿拿出主夫之位相邀,怕也是高攀不上吧?”
林琪的确与清扬相识,但这份熟识全赖秦尚清是容与未婚妻这个前提。
两人皆为主子心腹,过往因事务交集,才有机会交谈几句。
这些年相处下来,清扬可从未流露过对她有意。
更何况,她本心也不太情愿将这主夫之位相许——清扬虽是位苍仪主,却是辅助序列,于她助益有限。
她心仪的主夫当是征战序列的苍仪主,清扬尚达不到她的期许。
不过,她心底的盘算无足轻重,在秦尚清面前,只需奉命行事即可。这些上位者,几时在意过底下人心里转着什么念头?
秦尚清听罢却笑了:“林琪,我一向以为你是个明白人,竟想不到你会说出这般天真的话。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忠诚?所谓忠诚,不过是背
叛的价码未足罢了。只要你拿出足以让他心动的东西,他自然便会偏向我们。”
“至于陪嫁小侍一说,更是可笑。容与如今一颗心都扑在一个男人身上了,你觉得清扬这小侍,还有半点跟着主子陪嫁过门的指望吗?清扬等于是绝了嫁入高门贵府的路子,心里怎会毫无芥蒂?”
虽是反问,秦尚清的语气却笃定无比:“林琪啊,今天我便教你一课:攻人,重在攻心。你好歹也是堂堂辰女,若你肯以主夫之位相待,我就不信他一个小小侍从会不动心。”
林琪垂首,嘴角微动,终究没能说出什么,只低声应道:“小姐说的是。”
“行了,去试着接近他吧。记着,切勿操之过急,要懂得潜移默化、步步蚕食,让他待到察觉之时,早己深陷泥沼,难以自拔。”
林琪了然点头,她性子本就不急,自会依计行事。
“哦,对了……”
林琪抬起头。
“多向他打探打探容与心仪的那个男人,我要知道底细。”
念及此处,秦尚清心中那股无名火又腾地蹿起。
纵然她如今对容与己无半分留恋,但被对方弃如敝履地拿去跟一个人相较,尤其选中的还是个男人——这份难堪委实叫她如鲠在喉。
她简首不敢想象,若这等事传回京城,会引发何等轩然大波,那群素日里与她不对付的贵女们,背地里又该如何嘲笑她。
她向来视男子如玩物,厌倦了随手一扔便是,可这般被男子比下去而遭嫌弃的屈辱,却是生平头一遭。这口气,她必须出!
只是这气该怎么出,却需要她好生思量一番,必要让容与痛彻心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