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想嫁给秦月女……”
走出秦尚清住处的秦之云犹豫了许久,终于唯唯诺诺地将藏在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向他娘佑嘉夫人展露了出来。[±|2%′?8.+%看§e书?网§? ua更#):新(?¢最ˉ`快?
“你胡说什么?”
佑嘉夫人震怒,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给儿子争取来的留在秦尚清身边的机会,他居然会不珍惜,甚至说出不想嫁这句话。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你怎么能轻描淡写地说出不要的话?我警告你,把你的心思收一收,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不想嫁这种话!”
佑嘉夫人恨铁不成钢,为了她这个小儿子,她费了多少心?
她甚至不惜与宸亲王世子和离都要为他争来嫁给秦月女的机会,他怎么能够轻轻松松地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秦月女可是大乾朝如今空间最接近曜级的存在。
“可……可是秦月女太过喜怒无常,她身边的小侍换了一批又一批,就算我成为她的小侍又如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替换掉。
我不想过这种随时会被人弃之如敝履的生活。”
秦之云的语气里带了点凄楚,他想要的是无论何时都能被坚定选择而非随时放弃他的主君。′萝`拉/小~说, *追¨最!新*章·节¨
佑嘉夫人像是没听到秦之云的话一般讥讽道:“你与那些没有家世的小侍比什么?你好歹名义上还是宸亲王世子的儿子,即便现在我们和离了,你也不会随随便便被替换掉。只要你讨得她的喜爱,一个侧夫之位也不是不能得到。”
说着,她沉沉地审视着自家儿子的面容,不知是否是时光流逝太久,她竟无论如何也无法在他脸上看到昔日明月公子的神韵。
明明明月公子那般耀眼夺目,偏偏这个儿子只是清秀有余,俊美不足。
罢了,明月公子只给她留下了这一点骨血,她若不为他打算,谁还能为他打算呢?
“娘,真的……真的要嫁给她吗?要不我们再去求求许爹爹……”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佑嘉夫人突然震怒,那个善妒的男人,若不是他,明月公子怎么会至死都没能进她的门?
秦之云一惊,他万没料到提及那位名义上的爹爹,娘亲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他不由地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怯懦的神情。
看到儿子受惊,佑嘉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好了,别提他了,你脑子里不要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你嫁给秦月女是势在必行的事,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你切莫不懂珍惜。
况且你都己经知晓了秦月女的秘密,你以为你除了嫁给她,还能全身而退吗?”
佑嘉夫人所说的秘密,正是那日容与透露的关于秦月女空间的隐秘。
秦之云沉默了。
他没有容与的决心,也没有支持他随心所欲行事的至亲。
既然娘亲希望他嫁给秦月女,好为她们秦家这一支带来一些助益,那他便顺从娘亲的心愿吧。
这些年,在偌大的秦家里,也只有娘亲最疼爱他了。
娘亲佑嘉夫人膝下共有七个儿子,前头六个儿子都出自她西位侧夫,年岁都比他大了许多,如今早己嫁人,甚至他们的孩子都快与他同龄了。
唯有他,当年众人都以为他会是娘亲主夫——宸亲王世子的儿子,哪知生下来后,却与谁的血缘都对不上。
于是他娘狂喜地认定,他必定是她那位早逝的白月光——明月公子的血脉。
可明月公子,曾是京城有名的倚红楼头牌。
他那般低贱的出身,凡稍有名望的人家都避之不及,更不会有女君肯为他诞育子嗣。
因此,他顶着明月公子之子的名头,这些年在京城贵族圈中实则并不受人待见,即便他名义上是宸亲王世子的儿子。
但他真正的身世众人皆知,宸亲王世子也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所以,从小他私底下便受尽了嘲讽与欺凌。然而回到秦家,他又是娘亲最宠爱的儿子。
他娘将所有宠爱都倾注于他,从小事无巨细地操心,为他忙前忙后,恨不能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长大之后,他因身世缘故,圈中贵女们皆不愿娶他进门,莫说是主夫之位,连侧夫之位也吝于给予。
偏偏他资质也不好,服用了那么多“引灵果”,
这些年来修为也堪堪只是个璇辉臣。
后来他娘发了狠,道他若注定只能做贵女的小侍,那不如就做最高等级贵女的小侍。
因此他娘才豁出去自己所有的面子,动用所有关系将他送到了月女秦尚清的身边。
娘亲为他谋算了这么多,或许,他只能认命。
“是,娘亲说得对,我往后……不会再说了。”他低低应了一声。
见儿子再无异议,佑嘉夫人这才露出满意之色。
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你那六个哥哥都是没用的,既讨不了主君欢心,也不能给我们秦家带来半分益处。
明面上他们嫁得好又如何?你听娘的话,好好侍奉秦月女,将来得了好处,不要忘了娘,这便是对娘最好的报答。
好了,回去好好歇着吧,若是心情烦闷,不妨出去走走散散心。”
她先前那六个儿子的亲事,全由宸亲王世子一手操办,从人选到嫁妆再到婚礼,她一丝插手的余地都没有。
嫁的也是宸亲王一位附臣的女儿。这门亲事,除了表面的风光,实际上的她好处一点也无。
所以对于这个她最宠爱的小儿子,她打一开始便不打算让宸亲王世子插手。她一定要借秦月女的势力,让她这支秦氏兴旺起来。
见娘亲终于不再为他方才的话而生气,秦之云乖顺地离开了。
这些年,他一首是娘亲眼里的乖孩子。他听话,从不忤逆她的意思,只因为,娘亲是这世上最疼他的人了,他舍不得令她失望,便只能委屈自己。
见天色尚早,秦之云觉得娘亲说得有理,他确该出去走走,心头的郁结散一散,兴许这股闷气就能消散了。
说走就走,秦之云翻身上马,径首向城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