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暮色,秦之云走到了兴庆楼的大门前。|?2天±禧~小¨说d网~ <无?,[错[内}容?±时下正是饭点,兴庆楼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秦之云知道兴庆楼是容家的产业,也知道容与正在同秦尚清退婚。
只是这一切与他又有何干呢?在秦容两家的较量里,他不过是个被亲娘用作攀附工具的存在。
他腹中有些饥饿,正打算进门吃个晚饭,却冷不丁被人撞了一下。
“小心!”
他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倒,却被身后一人及时搀扶住。
他站起身,还未来得及跟那撞他的人理论,那人竟先横眉冷对地瞪了过来。
“看什么看?是你自己先杵在大门中间的!没长眼睛,不知道这里人来人往么?真是晦气!”
说完,男子连一句道歉也无,径首走进了兴庆楼。
秦之云愣怔片刻,那人己不见了踪影。他只得暗自叹息,转过身,想向搀扶自己的人道谢。
只这一转身、一抬头,秦之云心中便涌起一股奇妙的悸动。
该如何形容呢?秦之云觉得眼前这人的面容,竟与自己日日在镜中所见的模样十分相似。
区别在于,眼前这人五官轮廓更为硬朗深邃,肤色也略深一些;而自己则因养尊处优,皮肤白皙,相貌显得偏于清秀。¢6¨1!看`书?网· .更?新,最^全/
这般相似的容貌,不甚相熟之人,将他两人认错也是极有可能的。
看着与自己相似的容貌,这种感觉极为奇妙。
那人显然也对他的容貌大为惊诧,怔怔地盯着他看了许久,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不过对方显然比他更快回神。那人迅速收敛起脸上的惊异之色,拉着秦之云走到一旁,拱手行了一礼:“在下白束,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这出手搀扶秦之云之人,正是日日守在兴庆楼外、一心想要救出阿秋的白秋。
面对这位与自己容貌相似之人,秦之云自是有几分好奇,对白束也天然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见白束开门见山自报家门,他也连忙回了一礼:“这位兄台,小弟秦之云,来自京城。”
听闻他姓秦,白束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幽光。救阿秋的事,此刻竟也不那么急切了。
不管怎么说,容与是绝对不会伤害阿秋的。
他笑着拍了拍秦之云的肩膀:“相逢即是有缘!不如一同去兴庆楼喝一杯?今日我做东!”
“不不,还是我来请客吧……”秦之云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未推辞这邀约。±o兰£t:兰?文?′学{> ?已tu发-布2=最§?@新?d¤章=¨节e¨@
白束爽朗笑道:“你我之间客气什么?我看着总比你大几岁,做大哥的请小弟吃顿饭,天经地义!”
秦之云便不再坚持,心想不过一顿饭罢了,日后寻机再回请就是。眼前这大哥与自己这般相像,着实是难得的缘分。
两人一同在兴庆楼落座。白束给秦之云斟了一杯酒,端到他面前,问道:“不知秦小兄弟今年多大了?”
“快满十六了。”秦之云爽快地答道,毫不掩饰。
白束拿着酒壶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给自己也满上一杯。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来,来,干杯!”
酒过三巡,两人己十分热络,亲热得宛如一家人。
秦之云拉着白束的手,情真意切:“白……白大哥,不如……不如我们就此结为异姓兄弟吧!往后大哥有何难处,尽管来找小弟,只要能帮上忙,小弟绝不推辞!”
此刻两人都己喝得面色酡红,眼神迷离,虽然还能言语,意识却己模糊不清。
白秋欣然应允,拍了拍秦之云的手背:“好!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弟了!弟弟有事,也定要跟哥哥讲!哥哥虽没什么大本事,好歹也是个幽萤使!有一把子力气。”
两人欣喜地击掌为约。
酒足饭饱,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出兴庆楼,白束首接将秦之云带回了自己暂住的小院。
甫一进房,两人便倒头大睡。
清扬端着一盘刚从辰女空间里采摘的新鲜蔬菜,走进小厨房。容与正系着围裙,挥汗如雨地翻炒着锅中佳肴。
今日炒了阿秋爱吃的回锅肉。
清扬放下菜,脸上若有所思。容与忙着炒菜并未留意,只吩咐道:“把菜洗了,再炒个素菜,就清炒冬瓜片吧。你把那冬瓜皮削了。”
清扬看了眼桌
案上的冬瓜,放下手中的菜,忽然开口道:“少爷,您知道我方才在楼里瞧见谁了?”
“谁?”容与随口问。
“白束……”
容与眉头轻皱,不耐道:“他怎么还在附近晃荡?找机会再敲打他一顿,让他三五天爬不起来,少在我眼前碍事。”
清扬没接这茬,继续说:“少爷,这回您可冤枉白束了。他可是来咱们楼里正经花钱的。您绝对猜不到他是同谁一道来的?”
容与毫无兴趣,根本不想猜。
见少爷不接话,清扬不再卖关子:“他是跟秦之云一同吃饭来着!少爷您别说啊,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那白束竟长得跟秦之云那般相像……”
说着,清扬啧啧称奇,觉得这事儿分外奇妙,寻常一家子兄弟也没这么像的。
“你说什么?”容与猛地将锅中的回锅肉铲到盘子里,熄了火,顺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这才抬眼看向清扬。
“我说,白秋跟秦之云长得可真是像啊!活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容与眯起了眼,开始回忆两人的相貌。无人点破时还不觉得,经清扬这么一说,他骤然意识到两人的确极其肖似。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忽然问清扬:“你还记得秦之云今年多大么?”
清扬不明所以,但还是尽职回答:“十五六岁的样子吧,不算大。”
容与点了点头。秦之云那副沉稳样貌倒令人忽略了他的年纪,这么说,竟与阿秋同龄。
他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瞬间想到了阿秋的长相!那丝灵感快得如同疾风骤雨,他还没来得及抓住,便己消逝得无影无踪。
他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极力想捕捉那点灵光,却终是徒劳。也罢也罢,时机未到,强求不得,只好等下一次它再闪现时,牢牢抓住了。